晨练回来冲完澡去客厅。
在走廊里听到靡靡悠转的歌声，三十年代的旧曲子，老唱片的音效，俞羲丛知道水又放开了留声机。
那个原木构造有着镀金立柱并且点缀着古朴花饰的老式留声机，本是做为装饰放在那里的，水竟是喜欢，每每把它打开来，转上一盘老唱片。
这老唱片的隔代之音听起来倒是也有情致。
他穿过客厅走进餐厅，水端了牛奶面包上来。
“哪里弄来的唱片！”他在餐桌前坐下，接过水递上来的白色方巾铺在腿上。
“古镇的旧书店遇到的，买回来居然能用。”
“这是什么歌？”
俞羲丛拿起晨报看今日头条。
“夜上海。”
“周·旋？”他看着报纸没有抬头问了句。
“嗯！”
“喜欢老唱片？”他浏览到报纸上还有一些关于他的无关痛痒的报道。
“是的。”
他笑笑，一边看报一边用餐，耳边是老唱片的靡靡之音。
水不坐下吃，她端着餐碟，握着奶杯，立在窗前。
俞羲丛不必看，他知道她立在那里——两米见方的小花窗，玻璃明净，有着黑色的雕花铁艺护栏，窗户正对晨间的花园，花草旺盛、鸟雀唧唧啾啾。
牛奶面包的清晨，有点小情调的娇柔妻子伫立窗前，空气里是留声机里淌出来的老唱调，清晰又朦胧，这种气氛给人的感觉非常好，并且，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不错，这是他要的家的格调。
他看着报纸笑了笑，几不可察。
“妈妈刚打电话来，让过夏宅吃晚餐！”用完餐他合上报纸，想起晨练时母亲的电话。
“好的。”水细细抿着牛奶。
俞羲丛起身把用过的餐具往一处摞，说实话水什么都好，独不善家务。
“用完中药还到夏宅去住吧！”上次他走时，安排水到夏宅，水觉得要熬药不方便一直没去，母亲惦记着，今天一早打电话叫他们过去。
“嗯，正打算服完这几剂就过去的。”水在窗前应着，她婆婆爱学夏老太太的讲究，老惦记什么四世同堂。“对了，何鲁郑剑以后不用跟着我了。”她喝完牛奶，端着餐盘走过来，黑眼睛看着俞羲丛。
“不行。”俞把她的餐具收过来并在一处，看她几秒：“你也知道，现在社会上不稳定因素太多，我们必须加强自我保护。”
有点语重心长的口气，他拍了拍她肩转身去厨房送餐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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