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着轮椅的男子,探寻着这屋子里的一切:这儿,有被人动过,还是被动不久,唉~,也许又有一个无路可走,又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吧。男子放开了推着轮椅的手,朝那席帘方向走去,结果却与忐忑不安的小山,对上了双眼。
小山看见眼前这个男子,他身上穿的是青色的长袍,腰封上镶嵌着一个翠绿色的宝石,发髻上也佩戴着一条绿色的发带,眉清目秀的脸庞显得神采飞扬,很是精神:“你……不是坏人吧!”
听到了陌生人的声音,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拼命地用手肘敲打着两边的木轮。
听到了轮椅那边的动静,穿青色长袍的男子,便立马赶到那轮椅旁边,握着坐在轮椅上那男子的手:“没事没事,只是发现了一个很可爱的女孩。”
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听见青色长袍男子的话,恐惧的心情,平复了很多,对着他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青色长袍的男子安抚好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后,笑声看向席幕的方向:“出来吧,小姑娘,不要害怕我们不是坏人。”
后来小山才和青色长袍的男子了解到,坐着轮椅上的男子名叫李浩然,因为出了点事,导致他眼睛瞎了,手脚不能动了,连嘴巴都不能发出声音。而青衣男子名叫李先,是李浩然的弟弟。而这间破屋子,是他们两兄弟的故居,此次他们荣归故里,一来是想要修葺这间破屋子,二来是为兄长寻找那长宁洲的神医。
可是……
“奇怪,长宁洲有神医?我怎么不知道?我可是刚从长宁洲出来的。”小山纳闷呢,什么时候在长宁洲出了个神医呀!
“是吗?你是从长宁洲出来的啊小山。”李先乐开了花,但是……:“你没听过神医?(小山点头)不可能啊,那神医的医术都已经传到了京都了。那神医把长宁洲长的夫人身上的多处烧伤,都给治得跟夫人之前被烧伤的容颜一样了。”
“……怎么说的那个人好像是我呀?”白小山不敢确定的说了一句,医治好王九蛋妈妈的是自己没错,而王九蛋妈妈就是长宁洲长的夫人,没错啊。
李先明亮的瞳孔放大了,目视着眼前这个娇小的女孩:传言治好那夫人的,的确是个女孩,而且她的眼神,倒也不想是骗人,可是……一个神医怎么连一点伤寒也不会医治呢?
李先持着怀疑的态度,微微的向小山一笑:“你的朋友还在发着高烧,不如小山姑娘你和你的朋友,移置到我和我哥所落脚的驿站居住吧。驿站是可以让所有官员,以及家属,都可以免费留宿的地方,如果躺在稻草窝上的人,真是长宁洲府的二公子,那驿站的人,一定认得。”
这样就能辨别小山说的话是真是假?
白小山摸摸冷寒冰的额头,还是那么滚烫:这样下去的确不是办法,这里没有暖和的被窝,只有潮湿的稻草窝,便一把把他拉到了背上,用尽全力的背着冷寒冰,跟着李先和李浩然一齐走。
李先一边推着李浩然的轮椅,一边在李浩然耳边叽里呱啦的说喝不停,语气生动得描绘出一幅幅自然景观。
而白小山…………
“啊,可恶的……王九蛋啊~怎么突然变重了”小山吃力的背着冷寒冰,原来凡人可以这么重~~~
驿站。
李先看着驿站里的小厮恭恭敬敬的伺候着冷寒冰,由此可见白小山所言非虚,便跑回了房里,兴高采烈的跟李浩然分享着这件事:“哥,你有救了,等你把你的容貌恢复了,看那个嚣张异族女子,会不会后悔!”
轮椅上的李浩然,低着头叹息了一下:纤儿,你就这么介意别人怎么看我吗?
李先本名是李纤儿,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假小子,可自从李浩然受伤后,她变得细心起来,在意他的情绪,比小狗找东西还要灵敏。
看见李浩然叹了气,她便蹲在轮椅边,双手放在他的膝盖前:我遇见你的时候,你就已经这样子了,我怎么可能会在意你的外表呢?我希望你能好起来,可以让更多的人看到你的医术。”
李浩然露出浅浅一笑,用手肘的关节处在木轮上前后打了一下,李纤儿便立刻再轮椅后,取出了笔墨纸砚,用毛笔沾了墨汁,放在了李浩然的脚上,李浩然凭着感觉,用脚写到:我的妹妹,有你真好。
李纤儿从地上捡起那八个字的宣纸,左看右看的到出一句:“除了妹妹二字,还有好字外,其它还真看不懂。”
听到了李纤儿的话,李浩然嘴角微微上翘:其实,前八个字我早就想写给你看了,如果不是遇见你,我可能永无重见天日之时,虽然我眼不能看,口不能言,手不能写,但庆幸我还有感觉,能感觉到你对我的好,我的妹妹,有你真好。
驿站中的另一个房间里……
小山端着小二送来的汤药,葱根斯的玉指抓着调羹,把汤药喂进冷寒冰的嘴里,冷寒冰顺利喝下后,小山歪着头看着睡得正沉的寒冰:“这是我第一次学着照顾人,(下山微笑着)王九蛋,你要赶紧好起来呀,不然的话我就把你丢这里不管了。”
小山正想伸手摸去他的额头,却被冷寒冰的手一把握住:“……死猫,你敢!”随后冷寒冰,便睁开了眼睛,如星星般眸子里看见了正坐在床边照顾着自己的白小山。
“王九蛋,你醒啦!……你感觉怎么样?头会痛吗?被子够不够盖?饿不饿啊?我去厨房准备了白粥给你吃,你吃不吃?还是想继续睡?……”看见冷寒冰醒了,小山欣喜若狂的把大夫交代给自己的话都问了一遍。
“……你要我回答你哪个?”冷寒冰笑了,虽然是被病魔折磨过的憔悴面容,但能看得出他是真的很开心地享受着被她照顾,被她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