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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群凶四起 (1)

李立毕竟还是少爷哥一位,不一会就恢复了他有点死皮赖脸的品性。

“那么,敢问姑娘是否姓赵?刚才听你自称那逊崖大夫为先祖。”那姑娘倒大方的答:“本姑娘单名萱,至于姓氏,你猜对了一半。”李立觉得很奇怪,说:“不跟先人姓氏倒非新鲜事,但有猜对一半的姓到奇怪了,愿闻其详。”姑娘回答说:“其实你们今天来之前,早有一位老人告诉过我,因为平日这里是没人有那个闲心会来游览的。咱们还是一边走一边说吧,今晚之前要回到你们那边,有事情发生。”李立一听“老人”,马上猜到应该是那隐居道士,当下不敢怠慢,对阿福说:“再多理由也吃不上今晚那顿烧鹅了。”

那姑娘回后堂拿了两个包袱出来,一包扔给阿福说:“你们爱吃的,”一包自己背上,估计是衣物之类东西,并随手从墙壁上拿了一把剑。阿福接上包袱,马上闻出了是什么东西:“哇哇,新鲜荷叶香,还有酸梅香,里面一定是大肥鹅!”当下抱在怀里象捡了宝贝一般。

临走前,李立环顾四周,文天祥、陆秀夫、张世杰等人的画像都似乎以期待的目光在端详着他。

路上,那姑娘接着说:“不知道你们是否听说过发生在宋太祖赵匡胤开国大封上的一个故事,那不是传说,是真实的事情。当时在金殿上,华山道长陈希夷(正是他道出了赵匡胤会是天子,后来就有了陈桥兵变)赠了太祖一句谶语,说什么一汴二杭三闽四广,逢崖则止等,当时太祖正意气万丈,丝毫没在意道长的谶语。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一汴说的是开封汴梁城,二杭就是杭州临安城,三闽则是福建,四广就是这里,一语道尽了宋室数百年的气数走向。至于逢崖则止,你们知道就是这崖山了,而我先祖赵逊崖在名字上同样也是逢崖则止,殉国于崖山。”

李立插嘴道:“那为何你先祖姓赵你却不姓赵?别卖关子啦!”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崖海战役后,一来为逃避元兵追杀,二来这山呀土呀的字对赵家实在太不吉利,很长时间里,赵氏后人都改了姓林,名字里多带草木,以木克土。借助那地宫和周围村民的保护,我们的先祖才在元代九十多年的捕杀下幸存了下来。”

李立恍然大悟说:“那么你是叫林萱,那老人和从前赠地图的道长都应该是华山道长了吧!”林萱赞许的说:“原来你思考事情比你骑车要好,不过也只有女丁保留林姓,是为了纪念和感谢林姓族人,至于男丁,则在明代开始恢复赵姓了。”

李立想起老人住的树林和他的暗示,估计到他应该也是林姓的。“那么世伯又怎么称呼?”李立满肚子无赖,早已打起了另外的算盘。林萱明知他想的什么,也没拒绝他,“先父姓赵名子祥。”“怎么不叫林子祥或赵子龙呢?”李立开玩笑道。

在经过码头附近时,林萱对着奇石上镌刻的“宋少帝与丞相陆秀夫殉国于此”13个大字(后人所加上去的)注视良久,不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李立则照旧对着旁边另一行字吐了口水。

林萱若有所思道:“翔龙府,分明是降龙府嘛,不知道哪个别有用心的人给这里取的名字!”李立倒知道,新会这地方当时就叫“翔龙府”。——这多少证明宋代的官话和现今的国语差别很大,至少“翔龙”和“降龙”不会是同音的。

回到三家村时已是夕阳西下时分,阿福忽然手指前方大喊:“真出事了!”李立顺着阿福所指方向望去,只见前方一碉楼上罕有的燃起了黑烟!

阿福说:“那黑烟已经十多年没点燃过了,莫非村里受到大规模的土匪侵袭?”林萱早知道有事情发生,神色一点没变,她说:“这时候不适合马上入村,先摸摸看什么情况再说!”李立担心家人安危,有些按捺不住,阿福安慰说:“少爷,老爷那边有民团保护,短时间里不会有事的。”

三人迅速借助田野的掩护摸近村口,李立一见现场情况,张大了嘴巴,原来村口围满了数百位荷枪实弹的山匪!阿福仔细观察了一阵子说:“那好像是曾九英的人,奇怪了,钟阿力也是她手下,那帮人从来没到过这里骚扰的。”

为进一步了解情形,三人继续向前摸进,最后躲在了一牛栏后面,牛栏上有许多墙洞可观察到前方。

只见队伍前面放了两张椅子,上面坐着一胖男人一颇有姿色的女人。

阿福小声说:“那男的就是肥仔恩,肥恩帮的老大,那女的就是曾九英,别看是个女人,枪法一流呀这婆娘!”

只听曾九英说:“肥恩,这次我们来这里只是想要人,不是来打劫,老娘不希望你在这里碍手碍脚。”肥仔恩则说:“哄人的事情谁都会做,骗人的话谁都会说,老子早就想找李华近捞一把,只是因为英姐你在这边,你不动手我也不好捞过界。既然这次你决定动手了,预兄弟一份也是理所当然。”曾九英说:“先说好了,事情没清楚之前,我不动手你也不许动,否则休怪老娘翻脸!”

李立听着有些不明白,于是问阿福:“那残鸡婆过来要什么人,村里没欠她的人呀!”阿福说:“上次阿福进山问她要了帮人马想去救你们兄弟俩,就是那天你见到的钟阿力他们,但你也见到,老爷给钱打发他们走了,哪有什么人留下呢?”

林萱问:“福伯,那天你什么时候进的山?”阿福沉吟一阵说:“那天我是晚上进山夜里出山,到达村口正好是十六的早上(注:1919年年6月13日,农历五月十六,李宗仁接管新会防务)。”林萱小声说:“怪不得,那老道人告诉过我,遇到的是凶劫而不是财劫,土匪虽狠倒不至于很难缠,难缠的是那天夜里你们惊动的东西。十五夜里的东西惊动不得呀,估计那帮人在回去路上出事了。”

“东西?”李立很奇怪,“是那些,那些污秽的东西呢,死蠢!”林萱有些着急了。“骂我死蠢的时候你样子倒很可爱的,再骂几句也无所谓啦!”李立凑到林萱耳边笑嬉嬉说。“办正经事要紧!”林萱推开了他。

这时,李家大院里的李华近等人正坐立不安。

李宗仁的军队刚撤,山匪就压境上门,这倒是他始料不到的事情。军匪非一家,山匪本来就很少上门骚扰,现在军队又是自己人,李华近原以为起码可以太平一阵子了,这次却真令他大跌眼镜。

他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那宝贝儿子李立惹上的,李立不连夜去城里救人,阿福也就无需连夜上山搬救兵——自然也就没今天一劫。可是这一切,李华近都还蒙在鼓里,他只以为,这次是山匪们终于按捺不住,联手前来打劫了。

李臻在旁着急的说:“阿立和阿福回来时候落他们手上就麻烦了,现在他们手上还没咱们的人质,倒还不至于太担心。”李华近说:“你以为我没想到?但一个小孩一个老家伙,太不安全了。”李志凑到李臻耳边说:“别忘了,小立子跟陈良练过功夫,他应该不会有事的。”李臻心想“也是”,马上又凑到二姨太(她和李立的生母)耳边轻声说:“妈,别担心阿立,他会功夫的。”二姨太不很明白,大声问:“什么功夫?”当时屋里的人都正担心着,静悄悄的,二姨太这一声大家都听得一清二楚。

李华近倒没在意,对所有人说:“别在一旁瞎扯,有这功夫想想用什么方法保全三家村还好!”这三家村的三个村子呈品字形,甜水村则在最上方的路口要冲所在,作为乡长,李华近倒是不得不要作全面的保全考虑的。

村外牛栏后面,李立三人已经商量好一个计划。林萱说:“我也从小习武,阿福有我照应应该安全,李立你熟路,先想办法摸进村里通知家里人,千万别动起手来,山匪来的目的不是抢劫。”

李立也同意这么做,临走前补充了一句:“什么时候咱们比试比试,我也喝过几晚上夜粥(习武的俗称)的。”林萱骂道:“口水再多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甜水村村外就一个牌坊作为村口标志,大群山匪就集中在牌坊前面和部分民兵在对峙着,其他几处主干巷口也是常用入口,都有民兵和山匪对峙,大家都在等待动手命令。

李立在这里长大,加上他会功夫,要找个合适的入口倒难不倒他。很快,李立找到了一处旁边有大树的高墙,轻盈的爬上大树翻过墙头,进入村里。没多少分钟,李立回到李家大院,见到了众人。

李立将外面情况和李华近说了一遍,李华近连喷烟圈说:“好险,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先发制人呢。是了阿立,你是怎么进来的?没被人发现吧?”李立说:“我怎么进来的够你们研究,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咱们得马上到村外去表个态,对方暂时还没恶意的。”

于是李华近、李立和数十家丁一起赶紧直奔牌坊而去。还在路上的时候,忽然听见了枪响,接着枪声越来越密,李华近说:“不好,打起来了,要不都先回去?”李立的直觉告诉他,也许是出了意外,因为他知道山匪那边本无进攻计划,李华近这边也没下令开枪。李立说:“要不得,咱们要加紧过去,免得更多人死伤!”李华近这时开始觉得儿子长大了,脸上露出了鲜见的微笑。

到达牌坊附近,李华近让家丁高声持续的喊:“李乡长在此,大家都停火,都是误会,先停火再商议!”那家丁喊着喊着忽然声音哑掉应声倒地,原来一颗子弹正击中了他喉咙。李华近见枪声这么大,怎么喊都被掩盖住了,心里一动,对李立说:“牌坊后面是更楼,里面有铜锣,阿爹见你身手敏捷,你肯定有东西瞒着爹先不说,现在你想办法去把那大铜锣敲响!”

李立一句“No Problem!”就去了,李华近虽然明白他说的什么,心里还是一阵欣喜一阵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