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失去的胜利（二）
1939年12月23日广西柳州粤军160师956团谭梦霖少尉
死寂的森林里突然传出一通尖叫，一道光芒从森林的尽头射入。
被****征用的机车拉着望不见尾的车厢缓慢前行，汽笛绵长哀怨，车头喷着白色的整齐，谭梦霖抬头向外面望去，外面还下着很大的雨，这里是广西，是谭梦霖印象中的蛮荒之地，是一个即便已经是冬天仍下着大雨的奇异国度。
列车司机是广西本地人，他们对这样天气早已习以为常，穿着短袖的他们甚至被谭梦霖等160师的成员笑话，但是此时的粤军士兵们也都失去了开始的笑容，因为他们在脱着过冬发下来的棉服，在广西这种地方，这样的棉服并无什么卵用。
160师在万家岭会战之后，便让叶肇军长调回了粤北，此后的他们在粤北多次抵挡住了日军的进攻，虽然武汉沦陷，但是武汉会战让日军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此后日军的大规模兵团式进攻便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对任何中国抵抗力量的小范围袭扰，这样的情况一致持续到了今年的11月初，11月初，日军在广西在钦州湾登陆。由于桂系海防部队兵力分散，加上中央军援军迟迟未到，使日军得以在11月24日攻占南宁；此后日军持续进攻，12月4日又攻占昆仑关和高峰坳两隘。当南宁告急时，蒋介石决定派我国第一个机械化部队——杜聿明第五军开赴广西助守南宁。当第五军迅速赶抵桂林时，南宁已告失守。蒋原想以第五军的兵力优势，夺回南宁，但经数昼夜的激战，战事仍未取得进展，昆仑关也相继被日寇占领，见势不妙的蒋介石决定让叶肇升任三十七集团军总司令；统率第六十六军由粤北开赴桂南，参加收复南宁作战。
于是，160师、159师就都是这批炮灰之中的一员。
火车很快便在柳州站停靠了下来，两个师的士兵乱哄哄的下车。周桐告诉大家，没有其他的命令，今天晚上就在柳州过夜。于是整个团的士兵就开始在柳州的市场上闲逛，市场上到处都是中国兵：故作镇静实际上走到店家身边进行欺诈的宪兵，这是他们惯用的伎俩；从前线撤下来的第五军王牌——从他们和周围士兵不一样的军服就可以看出来，还有就是他们和周围的地方军士兵并不友好；穿着灰色军服，或者脱掉外衣的地方军兵痞；自然而然竟然还有头戴空军军帽，穿着马靴的空军飞行员——他们是城市的焦点，从我们来广西的路上就听说他们比陆军打得好的战绩了。
同时，集镇上充斥着我们的百姓，他们大多数已经衣衫褴褛。提着篮子走来的他们向士兵们兜售着当地的土特产——对于他们来说，打仗也会赐予这个市场更多的商机。因为这一场战斗，国家聚集了粤军、桂军、川军、中央军各省的部队，虽然卖不了当地老乡，卖个这帮外省老巴子还是可以的。
8连决定在一个米粉铺子填满自己的胃，然而上菜的速度却出奇的慢，让整个连的兵痞们都开始骂骂咧咧，除了何清，他很清楚这些人为何上菜速度如此之慢，他选择了淡定。作为一个广西人他对这样的行为早已习以为常。
8连并没有吃上饭，他们就被紧急集合了，这次他们竟然有中央军专门配给他们的卡车，没过多久，他们就被排上了前线。这次他们的目的地是武陵，也就是说他们将要接替中央军的部队，面对日军在广西的最强战力21旅团。
“我们要去打仗了。”在当地的一位第五军军官的哨声下，粤军士兵下了车，这些苏联货的卡车是属于这支名叫新22师的部队的，说白了他们用这样的卡车不过是为了把这些炮灰运往前线。
当他们看到那帮和同一起进攻的中央军的时候，他们才知道这两年中央军发展的是有多快，T-26坦克、苏式美式卡车、M1910式重炮……这时候谭梦霖才知道，为什么自己手上都拿上了中正式步枪，因为那些中央军手里早已换装了苏军的轻机枪重机枪。
在这样的军备面前，这些粤军士兵只有默默的选择配合他们的行动。
“常连长，我们的任务是什么？”谭梦霖问道。
“我们团编入新22师，进攻上关的日军部队。这个驻点攻破后我们才能更靠近昆仑关。新22师的战车连带头，我们在右翼侧应，在重炮的掩护下夺取上关据点。”常天珩回答着说，带着些对高高在上的中央军不满的情绪。
“我们8连会载入史册，得到委员长的嘉奖。”谭梦霖半开玩笑的说。
快到次日四点的时候，我们停下了自己的步伐，新22师的坦克手也停止了他们坦克的发动机，四周安静了下来，唯一的声音来自头上的飞机，这些飞机并不属于中国，它们将日军阵地周围照的夜如白昼，也是为了防止我们在最安静的时刻突袭他们。
“我们将要靠近朱战线之后的一个村庄，配合战车连进行突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