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荣整的身体轻轻地颤抖，“我不知道……”邰荣整喃喃的说道，他似乎只会说这几个字了。
“你不要搪塞我！”邰霄的表情难得的严肃，他从床上爬了起来，跳到邰荣整的书桌上，一爪子排在邰荣整的肩上，严肃的说道，“邰荣整我不管你今天怎么选择，你都要给我把结果说出来。这个结果，决定了你以后的日子，决定了你以后的选择，决定了你以后的路，也决定了你以后的身份。”
“我真的不知道……”邰荣整想要躲开邰霄的眼神，奈何自己躲不开。
邰霄看着邰荣整痛苦的眸子，无奈的轻叹了一声，说道：“邰荣整，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但是，让你痛苦一时，总比让你痛苦一世来的好对不对？把你的答案告诉我。”
邰荣整安静的看着邰霄的眸子，心中的思绪千变万化。
自己是爱艾菲丽的不错，哪怕自己当年娶了另一个人，自己还是爱艾菲丽的。可是……自己父亲的愿望……还有……自己的母亲也是死在艾菲丽的手中的……但是，自己又是爱艾菲丽的……
邰霄也不逼邰荣整，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自己该怎么办……原以为转了一次世，自己就可以把艾菲丽彻彻底底的忘记了。看来，自己还是太天真了，转世，非但没有让自己忘记艾菲丽，反而让自己更加的爱艾菲丽了……可是，他们两个又是不可能的不是么？今生，沐芊蝶是谭友霞的女儿，是凤族的长嫡女，要是凤王驾崩了，那么就是沐芊蝶登记了，成为新一任女帝。
那么自己当年发的誓，就无法实现了——自己没有办法对沐芊蝶动手。
但是，如果不完成自己的誓言，自己就对不起战死沙场还死的很冤枉的大哥，自己就对不起死不瞑目的父亲。更加的对不起自己的良心，自己会内疚一辈子的。
但是，如果完成自己的誓言，沐芊蝶怎么办？
邰荣整做了几个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平静，奈何这没有什么用。
“为什么我一定要在爱人和家人中间选一个呢？”邰荣整茫然的看着邰霄，喃喃的问道。
“因为你的身世，如果你不是这个身份，你和沐芊蝶不是没有可能。但是，你就是这个身份，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邰霄轻轻地说道。他知道邰荣整很痛苦。他知道邰荣整很难做出抉择。
“我做不到……”邰荣整喃喃的说道。
“你没有选择。”邰霄平静地说道，“邰荣整，你现在还有选择么？”
“说吧，你的选择。”
邰荣整颤抖着，就连窗台的花都感觉到了邰荣整的颤抖，花都不由得往下垂了，犹如邰荣整的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掉，永无止境。
“我真的做不到……”邰荣整闭上了眼睛。
“选择吧。邰荣整，说出你的选择，不要扭扭捏捏的，直截了当一点。”邰霄冷静地说道，“而且，说不定，沐芊蝶不要皇位，给了你，这不是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