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安郡主?”慕梓烟双眸闪过一抹疑惑,“既然是送给了明安郡主,怎得会出现在皇陵内呢?”
“这镯子只有一对,一只给了明安郡主,另一只则是给了当时刚刚出世的六公主。”老嬷嬷看向慕梓烟说道。
“看来这只并非是明安郡主的那只,而是六公主的。”慕梓烟低声说道。
“想来是的。”老嬷嬷接着说道,“不过这镯子一旦戴上了,便不会脱手,极具灵性,若六公主戴过,必定不会丢弃。”
“我之前并未见过明安郡主与六公主戴过这镯子。”慕梓烟仔细地想着,而后说道,“看来这镯子也不一定是六公主的。”慕梓烟接着说道,“如此贵重之物,莫不是戴着,怎会轻易地带在身上?”
“慕大小姐,倘若真的如此,那这镯子……”老嬷嬷轻抚着那镯子,似是想起了从前。
慕梓烟接着说道,“嬷嬷放心,我自会查清楚。”
“好。”老嬷嬷抬眸看向慕梓烟,对她倒是存了几分地任性。
慕梓烟回了宫殿,便命人前去凉王府看看明安郡主的血玉手镯是否还在,直等到晌午之后,芸香前来,“大小姐,容妃娘娘上次中毒,如今身子虽然好了,可是耐不住前殿的寒气,如今病倒了。”
慕梓烟沉默了片刻,“这个时候病倒?”
“宜嫔呢?”慕梓烟继续问道。
“宜嫔娘娘不敢上前,便安静地立在一旁。”芸香继续说道。
“去看看。”慕梓烟双眸闪过一抹幽光,转眸看向芸香,“凉王府那处可有消息了?”
“刚传来消息,明安郡主的镯子还在。”芸香垂眸回道。
“既然明安郡主的在,那么这镯子便是君玉罗的。”慕梓烟不免有些疑惑,“她为何要将这镯子带来皇陵呢?莫非这镯子内藏玄机?”
她一边思忖,一边抬步出了宫殿,待行至容妃那处,便见外头站着其他的妃嫔,宜嫔则是垂首安静地站在一旁,并不起眼。
慕梓烟抬步入了宫殿,随行的太医刚刚出了寝室,“容妃娘娘贵体不适,需要静养。”
“可是要回宫?”慕梓烟却在此刻问道。
“母妃是伤心过度才会如此,歇息几日便好,倘若母妃也回宫了,这处该怎么办?”君玉罗却在此刻插话道,斜睨着慕梓烟,语气不善地说道。
慕梓烟却在此刻自怀中拿出那只玉镯,双手呈上,“公主殿下,这玉镯可是您的?”
君玉罗转眸一看,双眸闪过一抹幽光,而后说道,“你在何处捡到的?”
“这可是公主殿下遗失的?”慕梓烟这才恍然大悟地说道。
“此物乃是皇后娘娘赏赐的,我自是随身带在身上,昨儿个却不见了,母妃得知之后更是焦急不已,这才病倒了。”君玉罗垂眸愧疚地说道。
抬手自慕梓烟的手中拿过玉镯,而后将玉镯小心地放在香包内,抬眸看着她,“此物你是从何处捡到的?”
“便是适才臣女入宫的时候,在殿外的积雪内寻到的,许是这几日连番下雪,故而这镯子被血埋了。”慕梓烟慢悠悠地回道。
“倒是如此。”君玉罗看着她,“既然是你寻到的,那本宫便该赏你些东西。”
慕梓烟就她此刻在自己面前摆起了公主的架子,不免觉得好笑,只是心头越发地疑惑起来,瞧着君玉罗对这镯子的珍视,自是不会随意丢弃,那这镯子当真是不小心丢失的?
“不过是顺手罢了,公主殿下无需赏赐。”慕梓烟淡淡地回绝道。
待出而宫殿,慕梓烟走在回去的路上,直等到入了自己的宫殿内,她才回过神来,转眸看向芸香,“六公主是越发地狡猾了。”
“大小姐,有何吩咐。”芸香见慕梓烟如此说,低声问道。
“盯紧了容妃,想来今夜她们便有所行动了。”慕梓烟淡淡地说道。
“是。”芸香应道,随即便退了出去。
吕娘子上前,“看来容妃当真是等不及了。”
“老嬷嬷未说实话。”慕梓烟幽幽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吕娘子不解地问道。
“这血玉镯子的确是送给了明安郡主与六公主,可是这镯子内透着的秘密,嬷嬷却还是未告诉我。”慕梓烟冷声说道。
“哎,也不知这种算计何时才能到头。”吕娘子突然有些厌倦了这些你争我抢的戏码,尤其是如今身处的漩涡。
慕梓烟浅笑道,“这种斗争是不死不休的。”
“你这丫头,难道真准备将自己搭进去?”吕娘子却是于心不忍。
慕梓烟低声道,“并非如此,不过是形势所逼罢了,我身为慕侯府的小姐,理应有责任。”
“难道你就不能为自己而活?”吕娘子叹了口气,低声问道。
“自是要为自己而活,可是,也要权衡利弊,若是我不愿参与其中,那么最后慕侯府只能成为他们权力之下的牺牲品,而我面临的只是一死,与其被动的挨打,不如主动出击。”慕梓烟看着吕娘子,“吕姐姐,我知晓你是心疼我,可是我却不得不争,不得不抢,倘若我不在乎,那么我大可以安心地当个侯府小姐,可是有朝一日,当你面临着家破人亡,看着自己亲人一个个地惨死,而后离你而去,到那个时候,你即便连后悔怕是都没有勇气。”
她已经尝受过一次那样的痛苦与苦难,故而这一世,她必须要赶在他们将自己变成一颗棋子之前,成为那执棋之人。
慕梓烟的话触动了吕娘子,更是触动了如今正在暗间的陌殇,他从未想过,这世上竟还有这样百折不挠,心性坚毅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