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梓烟看着二人,心头只觉得满满的幸福,如今的慕侯府,没有腌臜之事,也没有勾心斗角,内忧已经彻底地消除了,只剩下外患,只要一家同心,她便再没有后顾之忧了。
“妹妹。”苏沁柔转眸看着她,浅笑着便要起身。
慕梓烟低笑道,“嫂嫂,你且坐着,莫要动弹。”
苏沁柔低笑道,“好。”
慕梓烟走上前去,先朝着起身福身,接着便坐在了苏沁柔的身侧,先给苏沁柔把了脉,低声道,“不错。”
苏沁柔低笑了一声,“不错?”
“是啊。”慕梓烟浅笑道,“当真不错。”
“妹妹,我听说小公主是骑马回来的,这几日她也是神情恹恹的,也不知存着什么心事,倒是让人担心。”苏沁柔有意不提慕凌轩,只是说着寻常的事儿。
慕梓烟摇头道,“她有心事儿了吧。”
“如今也有十一了,难不成情窦初开了?”苏沁柔似是想到了什么,待说出口来,不免又觉得好笑。
“再过两年也该及笄了。”齐氏慢悠悠地说道,“也不知北青那处如何了,只说太子要登基,只是如今还没有消息。”
慕梓烟低声道,“他在等我。”
“你这丫头,亏得太子对你一往情深。”齐氏觉得这二人自成亲之后,便是聚少离多的,如今成亲也有近三年了。
慕梓烟也觉得二人似乎相处的太过于融洽,并无太多的波澜,即便如此相隔千万里,可是却不觉得生疏,感情也不曾淡过。
她知晓轩辕烨也是正常的男子,自然也有冲动的时候,可是如今的形势,她也只能无奈地叹气,也只能等到事情彻底地解决之后,她才能够彻底地将身心都交给他,毕竟神算子的话她是不敢轻视的。
前世的种种纠缠,与轩辕烨究竟有几分地相熟,她当真不知,这一世,这一路走来,又是越发地惊险,她如何都不敢掉以轻心,眼前也只能期盼着早些安定下来,只是这个早些,怕是也不知到何时了。
齐氏见她神色有些怅然,便也不再多言,只是让二人稍坐了一会,便让她们回去了。
慕梓烟送苏沁柔回了院子,接着便去了慕凌晁那处。
慕凌晁如今能开口说话了,不过声音也变了,有时候说的快了却有些模糊,故而如今的性子也越发地沉静,显得有些沉闷。
慕梓烟入了院子,便见慕凌晁正拿着一本书卷,眼前放着棋盘,因着春日,万物复苏,一旁的树木也露出了新芽,一旁的月季也开了,他只是坐在树下,盯着棋盘聚精会神地研究着。
慕梓烟脚步轻缓地上前,浅笑着看着他,低声道,“三哥。”
“妹妹。”慕凌晁微微一顿,这才抬眸,待看见果真是她,便笑着放下书卷,起身。
慕梓烟浅笑着说道,“三哥,不如与我对弈一番?”
“好。”慕凌晁笑着应道,便一同坐下。
芸香在另一旁煮茶,随即端了茶放在一侧,便安静地立着。
北焱。
自齐轩起兵已经过了三日,边关彻底地陷入了战火之中,而齐轩是早有准备,更是打了敌军一个措手不及,使得边关的形势不容乐观。
不过是短短三日,便能够让边关北焱的将士连连溃败,君千皓此刻阴沉着脸,显得极为不悦,倘若持下去,怕是情况不妙。
“皇上。”钟璇不解,为何君千皓不用军火呢,如今已经过去了三日,倘若再如此下去,边关很快便会失守,一旦边关的城门被打开,那么北焱倾覆不是眨眼间的事儿?
钟璇按捺不住了,便特意前来寻君千皓,倘若他当真无用的话,便怪不得她了。
君千皓见钟璇前来,便知晓她此来何意,双眸一冷,低声道,“再等两日。”
“皇上如此做是想试探齐轩?”钟璇不禁问道。
“不。”君千皓缓缓地起身,“朕只是想要瞧瞧,慕梓烟到底有何本事。”
“是。”钟璇明白了,君千皓如此做,是想给齐轩以痛击,而后将慕梓烟逼出来。
她双眸一凝,只觉得君千皓对慕梓烟的占有欲太过于疯狂,只是不知他是当真想要将慕梓烟据为己有,还是仅仅的为了证明自己。
钟璇不愿多想,只是心头埋下的仇恨的种子越发地膨胀,慕梓烟的命,她取定了。
齐轩看着眼前马上便能够攻破的城池,他双眸一凝,突然传令撤兵,这让将士们有些莫名其妙,眼瞧着只要一鼓作气,这城门便能够打开,为何偏偏在关键的时刻要撤兵呢?
“将军,这城门眼瞧着便破了。”一旁的副将不解地开口。
齐轩面色冷沉,他也知晓马上破了,可是那里头隐藏着什么,他更清楚,倘若真的攻破,到时候他的将士便会连通着城内的百姓化为灰烬,他自然不能冒险。
他沉声道,“撤兵!”
“是。”副将虽有不甘,可是却也不敢违抗命令,当下便吹了号角,随着齐轩撤兵。
等回了军营之后,副将们便入了营帐,接着便跪在了他的跟前。
齐轩只是将手中的宝剑放在一侧,而后说道,“城内安置了炸药,倘若冲进去,到时候死的不止我们,连带着城内的百姓也会玉石俱焚。”
“炸药?”众将领惊呼道,虽然一早便听说过炸药的威力,可是如今听着齐轩说城内全都是炸药,倘若真的攻入城的话,那么到时候炸药一旦引爆,他们都得死,到时候整座城怕是会夷为平地。
如此一想,便觉得后背一阵冷汗,当下便垂眸应道,“是卑职等鲁莽。”
“都退下吧。”齐轩冷声道。
“是。”众将领应道,便退了下去。
齐轩深深地吐了口气,将头盔摘下,好在关键的时候,收到慕梓烟传来的消息,否则的话,当真是要葬身在炸药之中了。
慕侯府内,慕梓烟这几日都在慕凌晁那处,偶尔与他闲聊,亦或者是下棋,日子反倒过得有些惬意,表面如此,可是内心却甚是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