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慕梓烟点头应道,抬步便入了云应寺。
等到了上次的禅房,芸香与碧云被拦在外头,只有慕梓烟一人进去。
她只是淡淡挑眉,便抬步入内,并未见假老夫人,看见的却是冷寒峰。
“小公主呢?”慕梓烟开门见山地问道。
“死了。”冷寒峰也很坦然地回道。
“死了?”慕梓烟双眸微眯,冷笑道,“当真死了?”
“你若不信,自己看。”冷寒峰说着轻轻一拍身后的墙壁,便见那墙壁缓缓地移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便看见小公主君玉莬倒在血泊之中,而一旁则是那假的老夫人,此刻正在用力地吸着君玉莬颈项上的血。
慕梓烟双眸眯成一条缝,只看见假老夫人面色透着黑沉,没有丝毫的血色,此刻像极了吸血鬼,她双眸闪过幽光,接着飞身上前,却被冷寒峰拦住。
慕梓烟翩然落下,“找死。”
冷寒峰冷笑一声,“你打不过我。”
“是吗?”慕梓烟冷笑道,自怀中拿出银针来,接着便齐刷刷地向他射去。
冷寒峰袖袍一挥,那银针便被轻松地挡住,而慕梓烟此刻的余光却落在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君玉莬身上。
她抬眸看着冷寒峰,看着他深邃冷漠的双眸,像极了前世麟儿冻死在雪地里头,她痛哭着将麟儿抱入怀里,抬眸看着他的时候,也是如此的眼神。
慕梓烟想起自己的孩子,便觉得浑身的血液瞬间被凝结,周身散发着阵阵地邪光,这是来自于地狱幽冥的邪念,突然整个禅房内像是结成了冰一般,随之而来的便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冷寒峰双眸微眯,看着如此的慕梓烟,竟然生出了一丝恐惧,在他怔愣地时候,慕梓烟已经身形一闪,越过他的身侧,而后将那假老夫人一脚踢开,将君玉莬抱在怀里。
她转眸朝着假老夫人射出一抹嗜血地寒光,掌心一动,只想着结果了假老夫人,却被冷寒峰挡住了掌风,慕梓烟趁势将手中的两支飞镖射出,而后飞身离去。
冷寒峰手臂中了一支飞镖,另一支则刺中了假老夫人的胸口,那假老夫人猛吐了一口黑血,紧接着便盘膝而坐,开始运功疗伤。
冷寒峰并未追去,而是将那飞镖拔了下来,思索着适才慕梓烟的神色。
慕梓烟抱着君玉莬离开了云应寺,接着便上了马车,章仚见状,连忙翻身上马,一行人便向京城赶去。
芸香看着放平的君玉莬,抬眸看着慕梓烟,“大小姐,这怎会有牙齿印?”
“失血过多。”慕梓烟双眸一冷,沉声道。
“可有性命之忧?”芸香继续问道。
“恩。”慕梓烟说着便看向芸香,“将续命丸给我。”
“是。”芸香点头应道,连忙自一侧的盒子内拿出一个白玉瓷瓶,而后递给了慕梓烟。
慕梓烟接过,将续命丸放入自己的口中咬碎,而后便这样喂给了君玉莬,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其他,紧接着便看向芸香,“让车夫将马车停下。”
“是。”芸香应道,便转身去吩咐了。
章仚听到马车停下之后,转身便骑马过来,随即下来,行至马车旁,“怎么了?”
“小公主情况不妙,大小姐正在医治。”芸香低声说道。
“我看看。”章仚说着便也上了马车,便看见慕梓烟正抬起手指,快速地划下。
“你这是做什么?”章仚上前看着她,低声道。
“她失血过多。”慕梓烟抬眸看着他说道,“章表哥,不妨事的,你帮我渡些真气给她。”
“好。”章仚看着慕梓烟指尖落下的鲜血,眸低闪过心疼,却也知晓这个时候他能做的便是听她的安排。
他抬起掌心,抵在君玉莬的小腹,便看见有雾气萦绕着,慕梓烟接着便将手指放在她的唇瓣上,过了一个时辰之后,慕梓烟才放开。
章仚也随之收了内力,抬眸看着她,“怎么样?”
“现在先回去吧,她的情形很不好,如今我也只能保住她三个时辰的性命,师父应当回来了。”慕梓烟低声说道,“去国公府。”
“是。”芸香应道,随即回道。
章仚并未离开马车,低声道,“我看着,你歇息会。”
慕梓烟摆手道,“不妨事的,这点血还累不到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章仚冷声问道。
“我赶到的时候,便看见那假老夫人正在吸小公主身上的血。”慕梓烟双眸微眯,低头看着她颈项上的牙印,此刻还透着黑色,她知晓这上面有毒。
章仚双眸微凝,“她竟然食……”
“恩。”慕梓烟点头,“想必是炼了邪功。”
“这世上还有这等人?”章仚接着说道,“难道她一直用的都是孩子的血?”
“具体的要等到见了师父才知晓。”慕梓烟叹了口气说道,只要不是吸血鬼便好。
章仚点头道,“一个时辰便能赶到,你还是小憩会吧。”
芸香将手帕递给慕梓烟,她只是轻轻地擦拭了一下,只觉得胸口疼的厉害,她不知为何,这个情形已经出现了几次,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逐渐地凝固。
章仚察觉到了她的不妥,担忧地说道,“都到了这个时候还逞强?”
“那我小憩会。”慕梓烟见章仚面色沉了下来,自己也没有力气多言,便斜靠在一旁合眼歇下了。
芸香抬眸看着章仚脸上怒意未消,隐去了眸低的担忧,垂眸深深地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君玉莬,接着转身离开了马车,直接一跃落在了马上,便在前头引路,直奔京城。
待入了京城之后,半个时辰便赶到了国公府。
马车缓缓停下,慕梓烟在入城之后便醒了,此刻弯腰便要抱起君玉莬,却见车帘被掀起,章仚钻了进来,将君玉莬小心地抱了起来,转身直接入了国公府。
慕梓烟便也跟着下了马车,而后一同入了国公府。
齐轩也是刚刚得了消息,刚行至大堂,便看见章仚阴沉着一张脸,怀里头还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娃娃,他走上前去,待看清楚样貌之后,明显也是一阵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