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
他霸道地拽过吴晴的手臂,往自己的车子边上拉过去。
“司徒巡,我说了,我不要去医院!”
吴晴心里的火气更加大了。
奈何,因为这该死的高烧。她脚下根本就没有一点力气。只能任凭司徒巡拽着。
“吴晴我也说了,我要你去医院!”
霸道又不容置否的声音在司徒巡的口中响起。更是让吴晴气黑了脸。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她狠狠地甩开了司徒巡抓着她手臂的大手。眼里透着无法克制的怒火。
“司徒巡,你不要这样烦人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很讨人厌,我求你,放过我行不行,我跟你道歉吗?”“那一夜,我不该付钱给你,不该把你当牛郎,就当我们只是玩了一夜的陌生人可以吗?”
她朝着司徒巡吼了出来。
而她的话却在这时候刺痛了司徒巡心里的某个角落。
他的眼里闪过一道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受伤跟失落。
“吴晴,你求我?”
司徒巡的双拳在袖口下微微握成了拳头。
像是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你讨厌我?你很讨厌我,所以你求我放过你?你很讨厌我?”
司徒巡一连接着几个问题,就这样当着吴晴的面问了出来。
心里,带着那浓浓的失落感。
她——
竟然求他。
竟然讨厌他到不惜放下自尊跟他道歉。只希望他能离她远点?
她那么希望他离她远点吗?
“没错,我很讨厌你,我吴晴这辈子没有后悔过什么事,可我现在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找你玩了那一次莫名其妙的一夜情!”
她无视掉司徒巡眼里那股极力掩藏的受伤。对着他无情地开口道。
可她的心里,却如同司徒巡一样,疼得厉害。
那种被刺痛的感觉。
她甚至根本搞不懂这样的刺痛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司徒巡?
从她知道他是司徒巡开始,她就知道,这个男人绝不是她的。
他太危险,而她却太没有安全感。
所以,他们两个之间,注定是没有交集的。
司徒巡身边有太多的女人。就像她父亲一样。
只是,他比她父亲好一点的是——
司徒巡从来就不会避讳媒体对他进行这些花边新闻的报道。而她那个父亲呢?
永远只知道在媒体面前跟母亲装恩爱。回家后,各奔东西。
虚伪得让她作呕。
她现在分不清司徒巡眼里的受伤情绪到底是因为什么。可她绝不会往那方面想。
更甚者,可以说,她不敢往那个方面想。
所以,她只能选择无视。
她想让司徒巡彻底地从她的生活中被挤出去。她吴晴的世界,永远只能有她一个人。她不想任何人踏入她给自己画的圈圈。
就算是司徒巡也一样。
他们——
本该就是没有交集的。
只见司徒巡的眼眸因为吴晴这句话而瞬间冷了下来。看着吴晴那坚决又笃定的双眸。甚至在这双眼眸中,他还看到了不耐烦。
看到了恨不得他立刻离开的不耐烦。
忽的,他笑出声来。
那笑声,却满含苦涩——
“吴晴,你就真的那么讨厌我?”
他从来不知道,他司徒巡这样主动靠近一个女人。得到的却是这个女人无情的驱赶。
吴晴?无情。
她真的好无情。
“你后悔了跟我的那一夜,是吗?”
他寒着脸,凑近了吴晴那透着怒火的眼神。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轻轻地抬了起来。
力道,在不知不觉间加重了。
心,真的有了一种被刺痛的感觉。
这是一种他从未经历过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真的好难受。
“是,我很后悔,这是我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后悔的事情!”
她直视着司徒巡那带着受伤又夹杂着火气的双眸,无情地回答道。
“因为那一次的一夜情,我每天都生活在后悔当中,我不知道那简单得不过简单的一夜情,为什么会招惹上你司徒大总裁!”
她的话,总是不加一丝考虑地脱口而出。
她——
只想让司徒巡从自己的世界里赶出去。
彻底又永远的赶出去。
“司徒巡,我说得这么明白了,请你别再自取其辱了好不好,别再自以为是到可以管我的闲事,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完,她夺过了司徒巡手里的钥匙。快速打开门,走了进去。
头,疼得厉害。
那种昏昏沉沉地感觉让她变得头重脚轻。关上门,她无力地靠在门上。盯着那雪白的别墅大门发呆。
心,总是不停地抽疼着。
门外,司徒巡的眼里不再有任何的温度。
盯着那紧闭的大门,他冷笑了起来。
她后悔遇见他。
她后悔她的第一夜交给了他。
没错,她说的对,他是在自取其辱。
他司徒巡竟然在一个女人面前这样自取其辱。
看了大门一眼,他转过身,朝自己的车子走了过去。
司徒巡,你真是个笨蛋。
心,还是会微微抽疼着。
可他依旧搞不清楚这样抽疼的原因。
车子,在那静寂的城市之夜里疯狂地飙着。像是在发泄着什么。
那一夜,融了一对人。
那一夜,伤了两颗心。
第二天,吴晴还是照常去上班了。
因为答应了帮慕亦琛打官司,吴晴一早就去律师行研究了一下之前慕沛然派人送过来的资料。
慕亦琛的官司其实并不是很难打。
她倒是很有信心打赢。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接这样一个官司。
想要看到最大的光明,就必须去最黑暗的地方……
这是她曾经跟司徒巡说过的话。
光明,还是黑暗,都需要彼此来衬托,不是吗?
黑与白,从来就是没有分界的。
而她,刚好处在了那灰色的地带,亦正亦邪。
或者说,她本身就是打着正义的名号做尽坏事。
所以,她吴晴帮黑社会打官司,本身就不需要理由。
她自己,就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因为她吴晴,本身就是一个黑的人。
她看着文件,嘴角在这时候勾起了一抹冷笑。
没几天就开庭了,又将是一个众人瞩目的官司吧。
而吴晴,又将被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了一起。
她或许,是该沾沾自喜吗?
笑了笑,她靠在椅子上,脑海里在这时候闪过了司徒巡的影子。
每一次,她闲下来的时候,司徒巡的影子就会闯入她的脑中。
即便她怎么努力将他赶出去,却总是徒劳无功。
“司徒巡……”
她轻声呢喃着司徒巡的名字。声音却透着几分无力。
想到昨晚她对司徒巡说的话。那些话让她的心隐隐作痛着。
而司徒巡当时的眼神,总是让她不敢正视。
一切,似乎在冥冥中不停地被影响着。原本,只是一场再简单不过的一夜情,却给了她最大的压迫。
她跟司徒巡之间总是在不经意间被联系在了一起。
即便她不想这样,心,却总是不能自已。
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同时,将她拉回了神。
脸色跟声音总是在不经意间习惯性地恢复到了冷漠。
“喂!”
她看着手机上闪现出来的名字。心跳,微微地加速起来。
即使,她的口气听起来,冷漠到了极致。
“吴……吴律师,是……是我!”
手机那边,传来夏雪的声音。
带着几分激动,又有点语无伦次。
“嗯,我知道!”
微微皱了下眉头,她冷漠地回应道。
想到了那个住在医院ICU病房里始终还没有醒来的乔彦。吴晴的眼里便划过一道谁都不会去察觉的歉意。
她一直不会在外人面前提起乔彦,或者是夏雪。只是伪装地让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个冷血无情的女人。
因为——
她不想被任何人所利用了。
只有冷血到了极点。才会让别人没有理由也没有机会去利用她。
“什么事?”
她的口气依旧是那熟悉的淡漠。
可心跳,却逐渐加速起来。
她怕乔彦会出事。
即使,她这段时间从芷璇的口中听到的消息是——
乔彦的病情很稳定。
“吴律师,小彦醒了,他醒了!”
听得出来,夏雪已经激动得连声音都哽咽了。
而吴晴,在听到这样消息的时候,却愣住了。
抓着手机的力道逐渐加重了起来。
醒了?
小彦他醒了?
这么说,他真的没事了?
嘴角,在这时候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
她或许不曾注意到,她的手,因为激动而在不停地颤抖着。
“嗯,知道了!我在忙!”
回答夏雪的,却依旧是这样冷漠的声音。
对于夏雪,她到不是在伪装什么。却始终热络不起来。
或许,这是一种本能,一种习惯了冷漠的本能。
她知道,乔彦的事,夏雪一直就没有怪过她。
手机那边,夏雪微微愣了一下。
接着,便对吴晴抱歉道:“对不起,吴律师,打扰你了,你先忙吧!”
“嗯!”
说完,她不给夏雪说话的机会,就把电话给挂了。
挂了之后,她紧绷的神经在这时候松懈了下来。
忽的,她轻笑了出声。
脸上,是一副又哭又笑的表情。
“醒了!终于醒了……”
半靠在椅背上,她的声音透着几分放松跟释然。
脸上,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感觉。
海韵集团总裁办公室——
“乔彦醒了?”
司徒巡对着手机,傻傻地反问了一声。
电话是叶奔打过来的。
同夏雪一样,叶奔的口气里也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司徒巡已经知道夏雪跟叶奔之间的关系。因此,对于叶奔这样的表现并没有多大惊讶。反而乔彦的醒来让司徒巡愣了好一会儿。
乔彦醒了?
这么说,吴晴她……她就不会再内疚了。
想到这,他脸上的表情才缓缓地松了开来。
俊美的嘴角也在这时候扬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
可紧跟着,他却皱起了眉头。
因为自己心里的想法而显得有些恼火。
该死的,他还担心她会不会内疚做什么。
她都说了,她跟他之间没有一点的关系。她跟他如此撇清了关系,他还担心她做什么?
他真的在自取其辱!自作多情。
冷笑了一声,他将手机丢到了桌子上。站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乔彦醒来之后的第二天,吴晴便去看他了。
当她出现在医院里的时候,乔彦的病房里已经站满了人。
大部分都是乔氏的员工。
看到吴晴出现的时候,那些人的眼里带着几分不屑跟鄙夷。也不知道是不是做给夏雪看的。
毕竟现在夏雪是乔氏的总裁。乔彦的事故跟吴晴有关是谁都知道的事实。吴晴的出现,显然是不受欢迎的。
“吴律师,小彦出事了这么久,您忙到现在才过来看他吗?还是说,你到现在才良心大发?”
开口的,是乔氏新任的总经理楚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