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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聪明的姑娘

从前有兄弟俩,一个穷,一个富。有一,富哥哥不知怎的对穷弟弟起了怜悯之心,他见弟弟一贫如洗,就给了他一头乳牛,说道:

“只要你好好为我做工,这头牛就算你的了。”

于是,弟弟就开始拼死拼活地为哥哥做起工来。后来,富哥哥又心疼那头乳牛了,他对弟弟说:

“把牛还给我吧!”

弟弟恳求说:

“哥哥,这头牛可是我为你做工换得的呀!”

“就凭你做的那一星半点儿的活儿,就能顶得上我这头上等的乳牛?快把牛还给我,快!”

穷弟弟可惜自己白出了力,不想把牛还给哥哥。两人争执不下,就去找一位老爷评理。可老爷懒得动脑筋去判断谁是谁非,于是就对哥俩说:

“你们俩谁能猜中我的谜语,乳牛就归谁。”

“请说,老爷!”

“你们听着:世界上什么东西吃得最饱,什么东西跑得最快,什么东西最可爱?你们明天来告诉我。”

兄弟俩离开了老爷的家。富哥哥一边走一边想:

“这哪里是什么谜语,简直是胡说八道!依我看,吃得最饱的莫过于老爷家的猪;跑得最快的莫过于老爷家的灵狐;最可爱的东西莫过于金钱!我猜中了,这牛可就是我的了!”

穷弟弟回到家里,左思右想猜不中,便发起愁来。女儿玛鲁霞见爸爸愁闷不乐,就问:

“爸爸,你为啥发愁啊?老爷说什么啦?”

“老爷出了个谜语,我苦思冥想猜不中,真愁死人了!”

“什么谜语?”

“老爷问:世界上什么东西吃得最饱,什么东西跑得最快,什么东西最可爱?”

“咳,爸爸,世界上吃得最饱的是地妈妈,她能养活所有的人,让大家吃饱喝足;跑得最快的是思索,要想到什么地方,一瞬间就能到;最可爱的东西是睡觉,人只要一睡觉,什么愁事也会忘记的!”

“孩子,说得对呀!我就这样跟老爷说去。”

第二天,两兄弟又到了老爷那里。老爷问:

“喂,你们猜中了没有?”

“猜中了,老爷。”两兄弟齐声回答。

只见富哥哥抢步上前并得意扬扬地说:

“老爷,依我看,吃得最饱的莫过于您家的猪;跑得最快的莫过于您家的灵狐;最可爱的东西莫过于金钱。”

“住嘴,简直是胡言乱语!”说完又转过来问穷弟弟:“喂,你呢?”

穷弟弟急忙答道:

“老爷,依我之见,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地妈妈吃得更饱的了,她能养活所有的人,让大家吃饱喝足。”

“对,对!”老爷说,“那跑得最快的是什么呢?”

“跑得最快的是思索,它要到什么地方去,一瞬间就能到。”

“说得好!那最可爱的东西又是什么呢?”老爷问道。

“最可爱的东西是睡觉,人只要一睡觉,什么愁事也会忘记的!”

“你说的完全对!”老爷说,“这头乳牛就是你的了。不过,你得实话告诉我,这谜语是你自己猜中的呢,还是有人帮了你的忙?”

穷弟弟说:“老爷,不瞒您说,我有一个女儿叫玛鲁霞,这是她教给我的。”

老爷一听便火冒三丈,冲着穷弟弟喊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她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农家女子,竟然猜中了我的谜语!你听着,我给你十个煮熟的鸡蛋,带回去交给你的女儿,让她用一只孵蛋的母鸡一夜之间孵出小鸡,再把小鸡喂养大,然后要她宰杀三只做成早餐,你要在明天我起床之前把早餐送来,我等着。否则,你们可要倒霉!”

穷弟弟哭泣着回到了家里。女儿问道:

“爸爸,你又哭啥呀?”

“孩子,我怎么能不哭啊!老爷给了你十个煮熟了的鸡蛋,要你用一只孵蛋的母鸡一夜之间孵出小鸡,再把小鸡喂养大,然后将三只烤熟给他当早餐。”

玛鲁霞把一瓦罐稀饭拿到爸爸跟前,说道:

“爸爸,你把这罐稀饭送给老爷,让他耕好地,再把这罐稀饭种在地里,等稀饭长黍子和成熟后,让他把黍子收割、脱粒,再碾成米,我好用这些米把这些熟鸡蛋孵出的小鸡喂大。”

第二天,穷弟弟把稀饭送给了老爷,并把女儿的要求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遍。

老爷把稀饭看了又看,气急败坏地扔在地上喂了狗。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找来一株亚麻交给穷弟弟,说道:

“你把这株亚麻带给你的女儿,要她沤好,晒干,抽成丝,纺成线,再织成一百尺亚麻布。否则,你们就要倒霉!”

穷弟弟哭着回到了家里。女儿迎上前去问道:

“爸爸,你为啥总是哭啊?”

“孩子,是这么回事:老爷给了你一株亚麻,要你沤好,晒干,抽成丝,纺成线,再织成一百尺亚麻布。”

玛鲁霞拿起刀子,到外面从树上割下了一条细细的树枝,交给了爸爸,说道:

“爸爸,你把它带给老爷。要他用这条细树枝给我做成一个梳麻机和一张织布机,我好用来把亚麻织成布。”

穷弟弟把细树枝送给了老爷,把女儿的要求说给了他。老爷把树枝看了又看,无可奈何地扔到了地上,心想:“简直是欺人之谈!细细的一条树枝怎能做出这么多东西!”他看两次都没能难住玛鲁霞,就又挖空心思地想出了一个鬼主意,对穷弟弟说:

“回去告诉你的女儿,让她来我这儿做客,可来的时候,既不能步行,也不能坐车;既要打赤脚,又不能脱去鞋子;既不能带礼物,又不能不带礼物。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她就要倒霉。”

穷弟弟一边哭一边往回走,回到家里对女儿说:

“孩子,我们可该怎么办哪?老爷吩咐你……”穷弟弟把老爷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女儿。

玛鲁霞安慰爸爸说:“爸爸,不用愁,这事不难办。你去给我买一只活兔子回来。”

穷弟弟买回了一只活兔子。玛鲁霞一只脚上穿了一只破鞋,另一只脚打着赤脚。她捉了一只麻雀,找来了爬犁,套上了一只山羊。她把兔子藏在腋下,把麻雀拿在手上,一只脚让山羊驮着,另一只脚用来走路。玛鲁霞就是这样一副架势来到了老爷家的院子。老爷见她这个样子,就立即呼唤仆人:

“快给我放狗追!”

仆人毫不怠慢地把一群狗向玛鲁霞放了过去。玛鲁霞看见狗向自己扑来,就赶紧把手里的兔子放了出去。那些如虎似狼的恶狗一看见兔子,就丢开了玛鲁霞朝兔子追去。于是玛鲁霞平平安安地走进了老爷的厅堂,躬身说道:

“老爷,这就是我给您带来的礼物。”她把一只麻雀送到了老爷的眼前。老爷刚想伸手去拿,她却把麻雀放了,麻雀飞来飞去,然后就飞到广阔的天空去了。

正在这时,有两个农夫来找老爷评理。老爷问:

“你们俩有什么事啊?”

一个农夫说:

“老爷,是这么回事:昨天夜里我们俩在田里过夜,第二天早晨醒来,看见我的母马生了一匹小马。”

另一个农夫争辩说:

“老爷,他撒谎,小马是我的母马生的!老爷,就请您做主吧!”

老爷想了一会儿,终于想出了一个主意:

“你们把小马和两匹母马一起牵来,如果小马去找哪匹母马,这小马就是哪匹母马生的。”

农夫把套在车上的两匹母马牵来,然后把小马放开。两个农夫都把小马往自己一边拉,小马就不知该往哪一匹母马那儿跑了。在场的人都不知所措:怎样才能判断出小马是哪匹母马生的呢?正在无计可施之时,玛鲁霞说道:

“你们把两匹母马卸下车放开,再把小马套上车。如果哪匹母马跑去认小马,这小马就是哪匹母马生的。”

农夫把各自的母马卸下车,把小马套在另一辆车上;只见一匹母马立即向小马奔去,另一匹站在原地不动。

这下老爷不得不认输了,承认玛鲁霞是个聪明过人的姑娘,任何巧计也难不住她,只好把她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