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能给我一点吃的吗?求求您!”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向一肥头大耳的富人乞讨。那富人冷笑一声,骂道:“滚开。”言罢,一脚踢开少年。
可叹贞观年间已是盛世,却有如此小儿。
少年无奈摇头爬起,坐在胡同口石台之上,双手捂着肚子,看来已是多日未有进食。努力想别的事情就会暂时忘掉饥渴,少年早已悟出这个道理。可此时正是晌午,街上行人稀少,无热闹可看,何来别的事情?
不过就在此时,一句熟悉的话语传来,不禁让少年侧目。一和少年一般大年龄的女小乞丐在胡同里向人乞讨:“大叔,能给我点吃的吗?我好久没吃饭了。”
少年突然笑了,原来,他们二人所乞讨的竟是同一人。
那肥人低头看去,忽的一呆。虽看女乞丐多日未梳洗,但一眼便可看出其眉青目秀,又因吃不饱而使的身材修长、消瘦,好一个美女坯子。
这不禁让肥人心生调戏之念,左右无人,只有一小乞丐向这看来。肥人嬉笑:“好啊,本大爷就赏你些吃的,来,我带你去买。”说罢竟将女乞丐搂在怀里。
女乞丐大惊,急忙用力想推开此人,可她已两日未食,哪来力气?不禁哭道:“大叔,你你放开我”这时那肥人色心已起,哪有放开之理。却更是笑:“不要哭嘛,你不是饿了吗?我带你去买啊。”
见女乞丐受辱,少年顿时火冒三丈。非是少年疾恶如仇,而是他从小混荡,多受有钱人欺辱,从小便对有钱人有所偏见,以为有钱人人心皆不善。此刻更印证了他的观点。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少年猛然站起,大吼一声跑了过去,趁胖人一不留神,一头将他撞倒,对那女乞丐喝道:“快走!”
女乞丐早已吓傻,一时没明白少年的意思,依然站在那里哭泣。
此时肥人已爬起,一脸怒色看着少年:“好你个小乞丐,竟敢动本大爷!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少年也对肥人怒色向视,二话不说,再次顶了过去。途中依然在喊:“你快走!”那女乞丐这才醒悟过来,感激的看了一眼少年,转身跑去。
肥人这次已有防备,哪容少年撒野。一把抵住少年的脑袋,抓起少年的胳膊用力摔向一边,少年立刻和墙撞在一起,发出“哎呀!”惨叫。正向外跑的女乞丐听到声音立刻回头,一眼望见少年惨状,突然停住了脚步。
少年却是倔强之人,转头看到女乞丐停住,大急,努力的站直了身体,大吼:“快走!”刚喊罢,那肥人又一巴掌扇来,立时扇的少年直冒金星。
而那女乞丐,又一次流出眼泪,咬紧了嘴唇,深深的看了一眼少年,最终转身跑开。
那肥人已不顾女乞丐的美色,把所有的气力都发泄在少年身上,一顿拳打脚踢,扬长而去。
半个时辰过去,少年这才费劲全身力气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只见他满头是血,身上衣服更是破烂不堪。但唯一不相符的,却是少年那愤怒的眼神。
街市上人已渐多,少年不愿让人看到自己惨状,跌跌撞撞向城外走去。可谁料想刚踏出城门,天色转阴,瞬间瓢泼大雨倾盆而下。行人少有带伞者无不露出得意之色,但多数人却已加快了自己的脚步,或已躲在近身避雨之处待雨停后再行。
片刻间城门外已少有人往,却有一少年引人注目。少年面露惨笑,一步一跌的向前走去。雨水打在少年身上,就像细针扎在上面一般,使得少年难受之极。
但少年倔强性格和其顽强的信念仍然促使着他一步步的向前走去。
行约十里,雨愈大,至一池塘边,少年终因体力不支,倒于池旁。
日夜接替,老天似乎戏弄够了他,这才允许太阳升起。迷迷糊糊间,少年幽幽醒来。刺眼的太阳照在身上,少年舒畅了许多,翻身坐起。刚想伸一懒腰,却竟感觉浑身酸痛。摇了摇头,少年刚要站起,突看到旁边水池,不禁大喜,急忙扑到池边双手捧水放在嘴边。
慢慢吸狁。好甜!除了比平时凉些也无两样,可能是因为刚下完雨的缘故。喝了个饱,少年总算有了些气力,慢慢站起,活动了下身子,除了还有些酸痛已无大碍。
四周观望,却是一片草地,无一人烟,只前方山中似有庙宇。少年不禁皱眉,没想到自己迷迷糊糊竟走了这般远。
失望之余,少年漫不经心的扫了池塘一眼,片刻欢腾起来:“好哎!鱼!”摸了摸肚子,不再考虑,少年脱掉裤子,只穿一裤衩就蹦到池塘开始摸鱼。不料少年本是摸鱼高手,本应很是顺利,此刻却始终抓不到一条。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少年终于厌了,准备上岸,可刚向前走出一步,竟一个没站住,摔了下去,溅起一片水花。却见水花溅到草地上,竟没把草打湿,直接入了土中,很是怪异。
少年坐在水里,气愤的拍打着水面,自己怎么这么倒霉,长到八岁时就被父母莫名抛弃,一直流浪,受尽折磨,今日又是颇为不顺,老天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
苦恼半日,少年突然一愣,身下的石头突然动了动。不对!石头怎么会动?少年随手向下摸去,不禁哈哈笑道:“鱼,哈哈。是鱼!”真是可叹,摸了几个时辰的鱼竟不如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