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水灵我心中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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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接受治疗

我晕过去以后,被送往医院抢救,抢救足足进行了十天,到了第十天的早上八时,我才被身边的阵阵哭泣 声惊醒。我惊醒时,像沉入梦境中迷迷糊糊。我不只道自己是在哪里,我呼喊着晓芬的名字,嘴却被氧气套堵 住,我想拿掉它,但双臂却被绳子捆绑一般,无法自由,心急之时,我再动了动自己的双腿,但却亦似被绳子 捆着一般,没有自由,而且左腿剧痛难忍。

“我,我怎么了?我怎么了?我这是在哪儿?”我痛苦中叫喊。但我的声音却被氧气套模糊着让人听不懂 。

“林杰……林杰 ……”晓芬流着泪,在哭叫着我,守护在我的床边。

“爸爸……爸爸……”露露也在床边哭着叫我:“你看看我,你们把爸爸嘴上的东西拿掉!”露露哭着, 用手扳着氧气套。

“露露,别弄爸爸,别弄爸爸……”水灵抱着露露,抑制着她的手。

“林杰,林杰 ,你可醒来了,林杰……”晓芬只是哭,哭得很伤心,像似有万分的悲痛,对我充满了负疚 。

“林师傅……林师傅……”水灵也哭成了泪人,她在向我叫喊。她不叫我林哥,叫我师傅,也许是因晓芬 在座,听她叫我,而我的嘴却被氧气套套着,无法言语纯音,但我在呼唤着水灵。叫着水灵的名字。

水灵见我艰难言语,怜我心切,她便放下了露露,给我摘去了氧气套。

“水灵……”我在叫着她,声音颤抖。

“……”水灵向我点着头:“你可活过来了……”她很悲苦地哭着说:“这都是我的错……”

“不,这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晓芬在一旁难过地哭着说。

“你们都别这么说,别这么说……”我低声道:“事情已经这样,就什么都别说了。”

“爸爸……爸爸……”露露哭着叫道。

“露露……”我难过道。

“水灵小姐,院长叫你去一趟。”这时一个女护士走到病房道。

“唉!”水灵应道:“我去一下,马上就回来。”水灵说着走了。

我望着水灵的背影,转眼望着晓芬道:“我呆在这儿几天啦?”

“十多天了。”晓芬道。

“这么长时间啦?”我问。

“是的。”晓芬说。

“给我将手臂上捆绑的绳子解开好不好?”我动弹不得求晓芬。

“这是医生事先这么做的。”晓芬借口说。

“医生是为了防止我摘掉氧气套,现在我没氧气套,没事了。”我说。

“那,我给你解开吧,你的针液当心。”晓芬一边解开绳子,一边关照道。

“我知道。”我说。

晓芬解开了我手臂上的绳子,我似乎双臂自由了许多,但我的双腿却仍然被绳子捆着,动弹不得。

“这腿上的绳子也给我解掉。”我指令着。

“这可不行,林杰。”晓芬痛苦地按了按我的腿,泪水直流 。

“为什么?”我较为着急。

“因为,因为你的腿伤势较重……”晓芬低泣着说。

“伤势很重……”我疑问地拉动了一下自己的腿,只觉左大腿骨一阵剧烈锥心的痛。“哇,哇哇哇!”

“林杰……你怎么啦?林杰……”晓芬痛心地问我。

“我的腿……”我疼痛难忍道。

“呜,呜呜……”晓芬只是伤心地哭。

“妈妈……”见晓芬哭,露露也哭了。

“晓芬,别哭了,别哭了好不好?”我心中着急,对她劝慰:“你一哭,你看露露……”

“妈妈……”露露哭着叫道。

“乖,妈妈不哭,妈不哭,妈妈不哭了……”晓芬抱着露露,擦了擦眼泪说。

“爸爸……爸爸……”露露又哭着叫我。

“露露不哭,露露不哭了……”我含着眼泪,抚摸她的眼角,替她刮掉泪水。我此时此刻,有着切心的难 过,我在想着我的医疗费用,我们将来生存的日子。

“正在我考虑着,愁苦着`,水灵来了,她心情沉闷和焦急,我看得出,也知道,她在为我的医疗费用烦琐 ,院长叫她去,不是为其它,正是为这个。而她来到我床边时,却强装微笑。

“怎么样?现在的气色好多了。”水灵道。

“是的。”我难过地回答。

“这就好了。”水灵显得很高兴。

“水灵!”我叫道。

“唉。”水灵应着,瞟了晓芬一眼道:“什么事?”

“水灵,你坐下吧。”我说。

“不了,我还有事……”水灵难过地说。

“水灵,你坐下来吧,他要问你的话。”晓芬拉了拉水灵的手臂道。

“说吧,我真的有事去……”水灵眼眶湿润着,显得怜悯的样子。

“院长叫你做什么去?”我问。

“没,没什么……”水灵吞吞吐吐道。

“是吗?我不相信。”我说着瞧了瞧水灵愁苦的眼神道:“院长叫你去一定有事,水灵,我的医疗费用去 了多少?”

“这……”水灵支吾一下道:“这帐还没有结出来,等结出来了,我再告诉你,好吗?”水灵说着,声音 和调,很富感情。

“……”我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心中却忧愁万种。

“好好歇着,过两天我再来看你……”水灵望着我沉怜说着,转身拉了拉晓芬的手臂道:“嫂子,林师傅 你要好好地照顾好他。”水灵见晓芬在面前,不便叫我林大哥,只好叫我林师傅。

“这我知道,我知道……”晓芬难过地说。

“嗯。”水灵点了点头,然后又抓住露露的小手说:“露露,等爸爸的病全好了,阿姨和爸爸,还有妈妈 一起,带你去公园里玩。”

“露露,快说,谢谢阿姨……”晓芬在一旁插言道。

晓芬说着,露露没有回答,她只是呆呆而疑惑的目光瞧着水灵,水灵望望她,心中很似难过,像似心中的 委屈有言难诉,她没有再烦露露,而是招呼着:“林师傅,嫂子,我走了。”她说着,没等我和晓芬反应过来 ,便走了。

水灵走后,我心中很是难过,即使晓芬和露露在我身边,我却有着空前的悲怜和孤独,我不知为什么,我 在惦记着,愁烦着水灵,我想,我的现在,一定会连累水灵很多很多,她在为我操心忙碌。可是,我正处在困 难之中,知晓我的现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由此,我不得不有一种对水灵的爱和对晓芬的恨,我恨她把事 情扰成这种地步,如果不是她在从中扰乱,我现在不会这样,我和水灵不会辞去工作,这一切,几乎都是晓芬 所为。晓芬因而欠我们太多了。我现在为此时感到痛苦和悲哀。但无论怎样的痛苦和悲哀,我得首先要知道, 刚刚院长对水灵究竟说了些什么?因而这样,水灵走了没几分钟,我便叫晓芬问及院长去,了解院长对水灵说 了些什么?查一查我自来医院到现在共用去了多少医疗费。一会,晓芬淌着眼泪把院长对她说的话,带着隐瞒 地告诉我,说我在医院要呆好长时间,已用去医疗费二千多元。听到晓芬的话,即使晓芬对我还隐瞒着许多, 我对此还是急了,我说我不想在医院呆好长时间,我问晓芬这二千多元医药费,你是怎么付的?她说,这都是 水灵给我们付的。可水灵付了这么多,这还要付,这要付到什么时候?要付多少啊?我这样对晓芬叫着,悲泪 纵横,我要她解开我的双腿,她哭着叫来了医生,医生这样才对我说了真情,他们说,我的腿严重骨折,有断 肢的可能,若没有断肢的话,这将要动大手术,他们要我耐心,耐心。我又怎么耐心?他们走后,我悲伤地哭 了,我哭自己的现在和未来,失去了一条腿,我今后的路,该怎么走?我哭水灵为了我,四处奔忙,筹款操劳 ,我负疚她要到什么时候?当然,我哭,晓芬也在哭,她哭得似乎较为伤心,但一切伤心,现在都将是徒劳的 ,没有用的,我的现在已经成了现实,现实要改变,难矣。

为此,我真想结束自己,离开这个世界,这倒一了了之,总比痛苦中要好得多。可是,要了结自己,却不 是件容易的事情,现在我的双腿被捆着,不好动弹,用自己的双手卡死自己,我却又无这个力气。我难,什么 都难。真是难极了。不仅难,又何况晓芬和露露她们在为我不停地哀哭求活,要我千万不要离开她们,要我活 在这个世界上陪着她们。再加上水灵第三天晚上来看我,她苦苦陪了我一夜,当她得知我要了结自己,悲泪纵 横,伤痛不已,她哭着要我不要离开嫂子和露露,不要离开她,要活下来,一定要活下来。我对她说,我断腿 无钱,怎么活?她要我坚持信心,相信腿能治好,腿只要能治好,这要用好多的钱,这会拖得水灵很苦很苦, 水灵又能上哪弄来这么多的钱啊。这摆在我面前的现实,正是我所担心愁烦着的。为此 ,我便说服水灵,放 弃我腿的治疗,我不能把治疗我腿的重担始终落在这位年轻女子身上,这样,我与心不忍。但水灵却执意为我 医治,她要我不要烦钱,她自有办法,尽管让我放下心来。因而,我该是无奈了。当过了半月以后,我的腿经 过了初步手术,自己能坐上轮椅车了。我由晓芬推着在医院树档中散步,但我急于自己是个负担,一股劲,将 车掀翻在地,跌落下来,晓芬扶我而哭,我火着哭着,要她别管我。永远别管了。晓芬恐于无奈,她哭着对我 说,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是我把你弄成这样,杰,你不要为我,也不要为露露,但要为水灵小姐想想, 她为你付出了很多的心血,你这样自暴自弃,你是对不起她的。

由此,我难堪地哭了。正当我难堪地哭着,晓芬痛苦地扶着我,水灵拎着一包营养品过来看到,她扔下手 中拎着的营养品扶住我。

“林师傅!林师傅!你这是干吗啦?”水灵淌着眼泪,叫着问着我,她同晓芬要把我扶上轮椅上。

“水灵,你们不要再管我了,这样我会累死你们的。”我忍不住地呜咽着。

“这我和嫂子不怕,只要你能够好起来。”水灵也哽咽着说。

晓芬见此,她什么都不说了,她只是一劲地哭。

就这样,我被晓芬和水灵扶到轮椅车,水灵推着漫步,晓芬同水灵说,麻烦您一下,我去看露露去,然后 她便走了。‘“水灵,你对我这样,你何苦呐?我的腿是不会好的。”晓芬走后,我痛苦地说。

“不要这样悲观,林大哥!你的腿会好起来的,林大哥!”水灵抹了抹眼角说。

“水灵,你不要这样安慰我了,我的腿是好不了的,你不要再为我费精费神,用钱出力了,你这样做,是 徒劳的,你知道不知道?水灵……”我在坦诚中流着眼泪。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水灵固执地说:“我只知道,我无论花什么代价,都要将你的腿治好,让 你硬棒棒地站在我的面前,这才是我的任务和目的……”

“水灵……”我听了水灵的话,十分感动,她对我如此真诚和贴心,如此执着和坚决,这是晓芬没有过的 ,但我想,这对她太不公平了,由此,我从感动中难过:“你干吗这样呐?我是一个无用的人,是一个穷光蛋 ,你这样始终为我,一点都不值得。又何况,你对我,没有抚养的义务……”我说着,从难堪中溢出泪水:“ 这你知道吗?”

“这我不管,也没有想过,我只知道,你是个好人,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是好人,就应该得到好报, 不管是来自家庭的,还是来自社会的,你都应该得到体贴,关怀和帮助。”水灵激动着,坦荡地说。

“水灵,我并不是你说到中的好人,我并没有为社会为家庭做些什么样的善事,我不能接受,也无资格接 受所谓的社会,家庭的帮助,关怀和体贴。我,我是个无用的人……”我说着,在心急中带着呜咽:“水灵, 你别,别再管我了……我求你了……”

“不,坚决不,我死也要管你……”水灵话音中也带着哽咽。

“你管我?”我说。

“对,我管你!”水灵干脆道。

“管我,你哪里来那么多的钱?”

“我……”水灵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没有钱,你拿什么来管我?拿什么?拿什么?”我说话中带有激动。

“你别激动林大哥……”水灵沉顿片刻道:“我们不是还有书店吗?那可以有钱。若书店没有那么多的, 我还可以和亲戚朋友借……”

“借,借什么?一万二万无底洞地就这样地借下去?水灵,这样借,今后怎么还?怎么还?我不要你管, 你别管我了……”我悲切地说着,想了结自己的生命,动起火来,我又欲掀翻自己的轮椅车。

“林大哥,你千万不!千万不!你千万不能啦!”水灵哭着抱住我。我一使劲,将水灵推倒在树杆上,自 己也从车上翻了下来。

“水灵!水灵!”我呼叫着,挣扎着,却不能将身体移向水灵。

“林杰!”这时晓芬带着露露冲过来扶我。

“快,别管我!别管我!水灵,快去看水灵怎么样……”我着急地指向水灵。

“水灵……”晓芬跑过去扶着她。只见她头额上流着鲜血。

“水灵……”我的心如刀割地痛。

“水灵……”晓芬叫着她哭了起来,便掏出手绢替她捂住伤口:“水灵,你怎么样了?”

“林,林师傅……”水灵见是晓芬扶着她,忙又改口过来,不叫我林大哥,而叫我林师傅。

“水灵……”我在艰难中移到她面前,泪水直流:“你怎么样?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

“这我知道,无论怎样,你都要治好你的腿……”水灵流着泪,像似在哀求着我。

“嗯……”我在悲怜中点点头。我只能这样,我再也不能给水灵精神上,身体上有什么伤害了。她为我这 样,我凭什么这样粗暴地对待她,我为刚刚对她的言行,感到疚痛。而沉沉的疚痛,这已挽救不了这刚刚已发 生的事实。所而,自己也只有无尽的忏悔。我这无尽的忏悔,这不要说,只有服从水灵为我所坚决的无条件治 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