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后座的虞锦瑟霎时安静下来。
是,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这远比伤心痛苦更重要。她为什么要犯傻作践自己?
到达沐华年家里,已经十二点半。
虞锦瑟呆呆坐在沙发上。这座熟悉的房子,曾是她和他的家。虽然名义上是两人的,然而,住户却永远只有她一个,他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想不到她搬走之后,他回家倒是积极许多。
“给。”一条毛巾丢到沙发上,沐华年的口气仍旧硬邦邦地:“想感冒发烧你大可不用。”
虞锦瑟捡起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沐华年再一次走过来,丢下一套棉质的衣服:“你过去的睡衣。”
虞锦瑟一怔,道:“婚都离了,你还留着我的睡衣想做抹布啊。”
沐华年道:“晓得顶嘴,应该死不了。”指指房间,“今晚你睡卧室,我……”
“不要!”虞锦瑟打断他:“我不睡那!”
“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虞锦瑟的嘴角牵起一抹自嘲的笑:“对啊,你当然不会对我做什么。”
她话落,转过脸,倏然想起两年前的那一日,他终于回到家,依旧还是睡在书房沙发上。她鼓起勇气,半夜里抱着枕头,忐忑地穿着精心挑过的睡衣,抱住了沙发上的他。
那一个瞬间,他睁开眼,那一幕她永生都不会忘记,他皱着眉,迅速别过脸去,仿佛看到一只恶心的苍蝇。她的动作僵住,整个人似坠入了无边的寒潭,冰冷的水从头浸到脚,所有憧憬中的热情与温存都冻成了冰,从此,她再也没主动找过他。
窗外雨声依旧喧哗,虞锦瑟回过神来,轻轻勾起一抹苦笑,是啊,从前送到眼前他都不会,而今他更不会。
“我不睡房间,我睡客厅的沙发。”她抬头重申。
“随便你。”沐华年进了卧室,砰一声关上门。
虞锦瑟瞧着紧闭的卧室门,再一次苦笑。
哪里还敢在睡卧室呢?那间空荡荡的房,见证了一次又一次空落落的等待,那张永远空出一半的床,历经了无数个孤枕难眠的夜。世上最伤心无望的地方莫过于此,她哪里还有勇气重温。
草草洗漱后,虞锦瑟缩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雨夜,发呆。
卧室的门突然打开,沐华年冷着脸将手机丢给她,“你的电话。”
“我的?”虞锦瑟一怔,谁会打沐华年的电话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