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怕他推开她,她的手紧紧抓住他的双臂,脑袋不住往他怀里拱,义正词严地喊:“面瘫帝你不许推开我!我这是在预习明天的戏!我为了公事!公事!”公事两字被她咬得重重的。
沐华年哭笑不得,没有推开她,也没有迎合她,只问了一句:“公事?”
“可不是,我这是为艺术献身!”她的神态写着大义凛然,脸在沐华年衣襟上一阵乱蹭,凑来凑去,似乎在嗅着什么,小狗似的。沐华年忍不住问,“你这是缉毒犬在缉毒吗?”
“呸呸呸,你才是狗呢!”虞锦瑟抓着他的衣领在脸颊上挨了挨,贴完了左脸贴右脸,口中理直气壮地道:“作为一个拥有专业素养以及高度敬业心的女演员,我必须熟悉跟我演对手戏的那个人。”她的爪子不安分地在他胸膛上四处乱摸,然后将耳朵凑近他的胸口,好像在听他的心跳,“习惯了这一切,明天再拍拥抱戏我就不会脸红了。”
沐华年一怔,“你今天脸红了?”
“我哪有!”顿感失言的虞锦瑟赶紧辩解,“我那是腮红抹多了,看起来红,其实根本就没有……喂喂,沐华年,你立正站好,昂头挺胸,双脚并拢,把手剪到身后,不许占我便宜,也不许乱动,就这样给我靠一会。”
沐华年:“……”到底是谁占谁的便宜啊?
想归想,他还是将双手剪到身后,一动不动地站稳了。
虞锦瑟的脑袋一阵乱拱后,终于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停下来,靠稳,随后她闭上眼睛,一边摸着沐华年的胸,口中唐僧般念叨有声:“哪,虞锦瑟,拥抱就是这个感觉。就只是个男人而已,跟道具小弟一样,真的没什么大不了,明天别再NG了……”
沐华年:“……”
就这样,深夜的丽晶小区门口,出现了如此诡异的一幕,幽暗的角落里,身姿笔挺的男人,古怪地直挺挺伫立,纹丝不动,宝象庄严地像是一棵抗日烈士陵前的松树,而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正八爪鱼般赖在他的身上——远远看去,像只大树懒,抱在树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