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养生黄帝内经(中华传统医学养生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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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素问译注卷二十一(10)

黄帝曰:余闻五疫之至,皆相梁易,无问大小,病状相似,不施救疗,如何可得不相移易者?岐伯曰:不相染者,正气存内,邪气可干,避其毒气,天牝从来,复得其往,气出于脑,即不邪干。气出于脑,即室先想心如日,欲将入于疫室,先想青气自肝而出,左行于东,化作林木;次想白气自肺而出,右行于西,化作戈甲;次想赤气自心而出,南行于上,化作焰明;次想黑气自肾而出,北行于下,化作水;次想黄气自脾而出,存于中央,化作土。五气护身之毕,以想头上如北斗之煌煌,然后可入于疫室。又一法,于春分之日,日未出而吐之。又一法,于雨水日后,三浴以药泄汗。又一法,小金丹方:辰砂二两,水磨雄黄一两,叶子雌黄一两,紫金半两,同入合中,外固了,地一尺筑地实,不用炉,不须药制,用火二十斤煅了也;七日终,候冷七日取,次日出合子埋药地中,七日取出,顺日研之三日,炼白沙蜜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日望东吸日华气一口,冰水一下丸,和气咽之,服十粒,无疫干也。

黄帝问曰:人虚即神游失守位,使鬼神外干,是致夭亡,何以全真?愿闻刺法。岐伯稽首再拜曰:昭乎哉问!谓神移失守,虽在其体,然不致死,或有邪干,故令夭寿。只如厥阴失守,天以虚,人气肝虚,感天重虚。即魂游于上,邪干,厥大气,身温犹可刺之,制其足少阳之所过,次刺肝之俞。人病心虚,又遇群相二火司天失守,感而三虚,遇火不及,黑尸鬼犯之,令人暴亡,可刺手少阳之所过,复刺心俞。人脾病,又遇太阴司天失守,感而三虚,又遇土不及,青尸鬼邪,犯之于人,令人暴亡,可刺足阳明之所过,复刺脾之俞。人肺病,遇阳明司天失守,感而三虚,又遇金不及,有赤尸鬼犯人,令人暴亡,可刺手阳明之所过,复刺肺俞。人肾病,又遇太阳司天失守,感而三虚,又遇水运不及之年,有黄尸鬼,干犯人正气,吸人神魂,致暴亡,可刺足太阳之所过,复刺肾俞。

黄帝问曰:十二脏之相使,神失位,使神彩之不圆,恐邪干犯,治之可刺?愿闻其要。岐伯稽首再拜曰:悉乎哉问!至理道真宗,此非圣帝,焉穷斯源,是谓气神合道,契符上天。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可刺手少阴之源。肺者,相傅之官,治节出焉,可刺手太阴之源。肝者,将军之官,谋虚出焉,可刺足厥阴之源。胆者,中正不官,决断出焉,可刺足少阳之源。膻中者,臣使之官,喜乐出焉,可刺心包络所流。脾为谏议之官,知周出焉,可刺脾之源。胃为仓廪之官,五味出焉,可刺胃之源。大肠者,传道之官,变化出焉,可刺大肠之源。小肠者,受盛之官,化物出焉,可刺小肠之源。肾者,作强之官,伎巧出焉,刺其肾之源。三焦者,决渎之官,水道出焉,刺三焦之源。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气化则能出矣,刺膀胱之源。凡此十二官者,不得相失也。是故刺法有全神养真之旨,亦法有修真之道,非治疾也。故要修养和神也,道贵常存,补神固根,精气不散,神守不分,然即神守而虽不去,亦能全真,人神不守,非达至真,至真之要,在乎天玄,神守天息,复入本元,命曰归宗。

【译文】

假如庚辰年,刚柔失守,司天之位失守,在泉之位无所配合,乙庚为金运,刚柔失守,上下不能相招,上年阳明燥金司天之气不退,其在泉之火,来胜今年中运之金,司天在泉,其位相错,叫作失守,使太商阳律之姑洗与少商阴吕之林钟,不能相应,这样,则天运变化失常,三年左右,就要变为较大的疫气。审察其天运的变化规律,及差异的微甚,差异微的疫气微,三年左右乃至,差异甚的疫气甚,也在三年左右疫气至,金疫易伤肝木,当先取背部肝俞穴,以补肝木,隔三日,再刺肺手太阴脉气所行的经渠穴,以泻肺金。针刺完毕,可安静神志七日,慎不可大怒,大怒则使真气散失。又或在泉干支乙未失守,不得迁正,即下乙柔干不至,上庚刚干独治,也叫作失守,即司天与中运独治之年,三年左右,变为疠气,名叫金疠,其发作须等待一定的时机,审察其在泉变化规律的差异,推断其疠气之微甚,即可知道发病的迟速。凡是乙庚刚柔失位,其刺法都相同,肝应保持平和,不可发怒,以伤其气。

假如壬午年,刚柔失守,配司天之壬不得迁正,配在泉之丁孤独无配,壬虽阳年,不得迁正则亏,不同于正常之气,上下失守,则其相应当有一定的时间,其差异的微甚,各有一定之数,太角的阳律与少角的阴吕相失而不能配合,待上下得位之时,则律吕之音相同有日,根据其微甚的差异,三年左右便可发生较大的疫气,木疫易伤脾土,当先取背部的脾俞穴,以补脾土,隔三日再刺肝足厥阴脉气所出的大敦穴,以泻肝木。行刺完毕,安静神志七日,不可大醉及歌唱娱乐,使其气再度消散,也不要过饱或吃生的食物,要使脾气充实,不可滞塞饱满,不可久坐不动,食物不可太酸,不可吃一切生的食物,宜于食甘淡之味。又或在泉干支丁酉,不得迁正,失守其位,不能与中运司天之气相应,即下位不能奉合于上,也叫作失守,不能叫作合德,因而为柔不附刚,即在泉之气,与中运不合,三年便可变为疫疠,其针刺方法,与上述针刺木疫之法相同。

假如戊中年,刚柔失守,戊癸虽然是火运阳年,若刚柔失守,则阳年也不属火运太过,司天之气不得迁正,上失其刚,在泉之柔,独主无配,岁气不正,因而有邪气干扰,司天在泉之位,更迭变移,其差异有深浅,刚柔之位,将欲应合,阳律与阴吕必先应而同,像这样天运失去正常时位的,在三年之中,火疫就要发生,火疫易伤肺金,应取背部的肺俞穴,以补肺金。针刺完毕,安静神志七日,且不可大悲伤,悲伤则动肺气,使真气再度散失,人们要使肺气充实,重要的方法是闭气养神。又或在泉干支癸亥失守,不得迁正,则司天之刚气无配,也叫作戊癸不能合德,也就是运与在泉之气俱虚,三年之后变为疠气,名叫火疠。

所以用五运之气,分立五年,以明刚柔失守之义,以尽针刺之法,于是可知疫与疠,就是根据上下刚柔失守而定名的,虽有二名,全归一体,就是刺疫的方法,也只有上述五法,也就是汇总了诸刚柔之位失守的治法,全归之于五行而统之。

黄帝说:我听说五疫发病,都可互相传染,不论大人与小儿,症状都像一样,若不用上法治疗,怎样才能使它不致互相传染呢?岐伯说:五疫发病而不受感染的,是由于正气充实于内,邪气不能触犯,还必须避其毒气,邪气自鼻孔而入,又从鼻孔而出,正气出自于脑,则邪气便不能干犯。所谓正气出自于脑,就是说,在屋内先要集中神思,觉得自心好像太阳一样的光明。将要进入病室时,先想象有青气自肝脏发出,向左而运行于东方,化作繁荣的树木,以诱导肝气。其次想象有白气自肺脏发出,向右而运行于西方,化作干戈金甲,以诱导肺气。其次想象有赤气自心脏而出,向南而运行于上方,化作火焰光明,以诱导心气。其次想象有黑气自肾脏发出,向北而运行于下方,化作寒冷之水,以诱导肾气。其次想象黄气自脾脏发出,存留于中央,化作黄土,以诱导脾气。有了五脏之气扩身之后,还要想象头上有北斗星的光辉照耀,然后才可以进入病室。

又有一种方法,在春分日,太阳尚未出时,运用吐法,以吐故纳新。又有一种方法,在雨水节后,用药水洗浴三次,使汗液外泄,以驱除邪气。又有一种方法,小金丹方:辰砂二两,水磨的雄黄一两,上好雌黄一两,紫金半两,一起放入盒中,外面封固,入地一尺筑一个坚实的地坑,不用火炉,不须其他药物炮制,用燃料二十斤火煅即七天完毕,等到冷却,七日后取出,等到第二天,从盒中取出,将药埋在土中,七日后取出,每日研之,三日后,炼成白沙蜜做为药丸,像梧桐子那样大,每天清晨日初出时,向东吸取精华之气一口,用冰水送服药丸一丸,连同吸气一起咽下,服用十粒,便没有疫气触犯了。

黄帝问:人体虚弱,就会使神志游离无主,失其常位,从而使邪气自外部干扰,因而导致不正常的死亡,怎样才能保全真气呢?我想听听关于针刺救治的方法。岐伯再次跪拜回答说:你提这个问题很高明啊!神志虽然游离无主,失其常位,但并没有离开形体,这样也不至于死亡,若再有邪气侵犯,因而便会造成短命而亡。例如厥阴司天不得迁正,失守其位,天气因虚,若人体肝气素虚,感受天气之虚邪,谓之重虚,使神魂不得归藏而游离于上,邪气侵犯则大气厥逆,身体温暖的,尚可以针刺救治,先刺足少阳脉气所过的原穴“丘墟”,再刺背部肝脏的俞穴“肝俞”,以补本脏之气。人体素病心气虚弱,又遇到君火或相火司天不得迁正,失守其位,若脏气复伤,感受外邪,谓之三虚,遇到火不及时,水疫之邪侵犯,使人突然死亡,可以先刺手少阳脉气所过的原穴“阳池”,再刺背部心脏的俞穴“心俞”,以补本脏之气。人体素病脾气虚弱,又遇到太阴司天不得迁正,失守其位,若脏气复伤,感受外邪,谓之三虚,又遇到土不及时,木疫之邪侵犯,使人突然死亡,可以先刺足阳明脉气所过的原穴“冲阳”,再刺背部脾脏的俞穴“脾俞”,以补本脏之气。人体素病肺气虚弱,遇到阳明司天不得迁正,失守其位,若脏气复伤,感受外邪,谓之“三虚”,又遇到金不及时,火疫之邪侵犯,使人突然死亡,可以先刺手阳明脉气所过的原穴“合谷”,再刺背部肺脏的俞穴“肺俞”,以补本脏之气。人体素病肾气虚弱,又遇到太阳司天,不得迁正,失守其位,若脏气复伤,感受外邪,谓之“三虚”,又遇到水运不及之年,土疫之邪侵犯,伤及正气,人的神魂像被取去一样,致使突然死亡,可以先刺足太阳脉气所过的原穴“京骨”,再刺背部肾脏的俞穴“肾俞”,以补本脏之气。

黄帝问:十二个脏器是相互为用的,若脏腑的神气,失守其位,就会使神彩不能丰满,恐怕为邪气侵犯,可以用刺法治疗,我想听听关于这些刺法的要点。岐伯再次跪拜回答说:你问得很详尽啊!问及这些至要的道理,真正的宗旨,若不是圣明的帝王,岂能深究这些根源。这就是所谓精、气、神,合乎一定的自然规律,符合司天之气。心之职能比如君主,神明由此而出,可以刺手少阴脉的原穴“神门”。肺的职能,比如相傅,治理与调节的作用,由此而出,可以刺手太阴脉的原穴“太渊”。肝的职能,比如将军,深谋远虑,由此而出,可以刺足厥阴脉的原穴“太冲”。胆的职能,比如中正,临事决断,由此而出,可以刺足少阳脉的原穴“丘墟”。膻中的职能,比如臣使,欢喜快乐,由此而出,可以刺心包络脉所流的荥穴“劳宫”。脾的职能,比如谏议,智慧周密,由此而出,可以刺脾足太阴脉的原穴“太白”。胃的职能,比如仓廪,饮食五味,由此而出,可以刺足阳明脉的原穴“冲阳”。大肠的职能,比如传导,变化糟粕,由此而出,可以刺大肠手阳明脉的原穴“合谷”。小肠的职能,比如受盛,化生精微,由此而出,可以刺小肠太阳脉的原穴“腕骨”。肾的职能,比如作强,才能技巧,由此而出,可以刺肾足少阴脉的原穴“太溪”。三焦的职能,比如决渎,水液隧道,由此而出,可以刺三焦手少阳脉的原穴“阳池”。膀胱的职能,比如州都,为精液储藏之处,通过气化,才能排出,可以刺膀胱足太阳脉的原穴“京骨”。以上这十二脏器的职能,不得相失,因此刺法有保全神气调养真元的意义,也具有修养真气的道理,并不只能单纯治疗疾病,所以一定要修养与调和神气。调养神气之道,贵在持之以恒,补养神气,巩固根本,使精气不能离散,神气内守而不得分离,只有神守不去,才能保全真气,若人神不守,就不能达到至真之道,至真的要领,在于天玄之气,神能守于天息,复入本元之气,叫作归宗。

本病论篇第七十三

【原文】

黄帝问曰:天元九窒,余已知之,愿闻气交,何名失守?岐伯曰:谓其上下升降,迁正退位,各有经论,上下各有不前,故名失守也。是故气交失易位,气交乃变,变易非常,即四失序,万化不安,变民病也。

帝曰:升降不前,愿闻其故,气交有变,何以明知?岐伯曰:昭乎哉问,明乎道矣?气交有变,是谓天地机,但欲降而不得降者,地窒刑之。又有五运太过,而先天而至者,即交不前,但欲升而不得其升,中运抑之,但欲降而不得其降,中运抑之。于是有升之不前,降之不下者,有降之不下,升而至天者,有升降俱不前,作如此之分别,即气交之变。变之有异,常各各不同,灾有微甚者也。

帝曰:愿闻气交遇会胜抑之由,变成民病,轻重何如?岐伯曰:胜相会,抑伏使然。是故辰戌之岁,木气升之,主逢天柱,胜而不前;又遇庚戌,金运先天,中运胜之忽然不前,木运升天,金乃抑之,升而不前,即清生风少,肃杀于春,露霜复降,草木乃萎。民病温疫早发,咽嗌乃干,四肢满,肢节皆痛;久而化郁,即大风摧拉,折陨鸣紊。民病卒中偏痹,手足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