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夷所思的肉身防御让所有人震惊莫名,大长老余天心思一转,借机大肆污蔑辰寒修炼魔功。
要不是绝世魔功,谁见过这么强的防御?
“就算你修炼魔功肉身无匹,只要被星辰剑阵困住无法脱身,本座一样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余天一副大义凛然除魔卫道的死样子,剑阵凭空一变声势更甚:“本座倒要看看你有多少血可以流!变阵……斗转星移,七剑诛魔!”
不灭印!
双手飞速交织起玄奥的印诀,青、金、蓝三色气流游鱼般在指间流转,最终形成赤红如火的符篆。
伴随着破碎形成的雾气融入全身,一层光彩夺目的淡金色光芒,从辰寒的每一个毛孔里散逸,传递着亘古厚重的苍茫气息。
叮……叮……叮……
剑光横跨虚空攒射过来,辰寒被巨力生生震飞,趁着剑阵重新聚力,一边缓缓起身一边继续捏印。
然而,此时此刻围观的数百人,眼珠子都快弹出来了。
比之先前不弱分毫的剑气,再次洞穿了辰寒的衣服,可惜原先还有四道最强的剑气能留下痕迹,如今就连余天的剑光也仅仅只能划破皮肤,其他攻击最多增加一条微不足道的红色印记。
天力印!
中央以霞光为墨,书写着修真界文字的符篆,化为点点光雨渗透全身,连续两次任凭剑阵攻击的辰寒,陡然间双目圆睁。
三种绚丽的色彩在眸子里稍闪即逝,厉声大喝直入云霄:“余天老王八,老子定然让你死无全尸,泯魂——截星指!”
剑阵再变,剑光如织。
缕缕无坚不摧的剑气分袭全身,几乎将辰寒完全包围,找不到丝毫躲避角度。
就在这时,他身形骤然闪动势如奔雷,从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大多数剑气,飞指弹开唯一有机会命中自己的剑光。凝聚数十年真气修为的剑气,在那一指之下当即土崩瓦解,剑阵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辰寒凌空跃起十多米,斜斜一脚刺向据守天枢位的余天。
“破天——横扫千军!”
脚尖瞬间突破气障形成的白痕,隐约化作一头狂龙愤怒咆哮,满腔怒火催动下的全力一脚,攻击力全面突破八十吨。
将近二十万斤的力量凝聚于一点,余天惊慌失措脸色大变,对方的攻击连绵不绝,完全不需要时间蓄力,攻击节奏快到不可思议。刚才剑阵发动用去了凝聚的真气,他如今所能调动的真气还不足四成。
轰!
护身罡气勉强撑起,双方攻击正面对撞。
一圈透明的冲击波扩散开来,以余天为中心,十丈之内的花岗岩地板纷纷炸裂,漫天石雨肆意抛射。
辰寒仰天狂笑,借助对方一剑反震凌空弹起,折身扑向左侧杀来的另一名长老:“助纣为虐,罪不可赦,戮仙——狂风骤雨。”
在双方接触的十分之一秒内,连续轰出三拳砸了下去。
第一拳,剑光粉碎!
第二拳,长剑断裂!
第三拳,右臂骨折!
无论武者还是修真者,最强攻击在单位时间内只能释放一次,如果分散发动威力就会下降。
然而,辰寒却在双方攻击接触的短短十分之一秒内,连续轰出威力鼎盛的三拳,对方就等于同时承受三人攻击。在天力印和皇极开天式的增幅下,面对实际战斗力堪比后期绝世强者的攻击,而且是三次连续性的攻击,结果会怎么样?
完全不可抵挡!
那名修为达到绝世初期的长老,狂喷鲜血惨叫着飞出三十多米,星辰剑阵当场支离破碎。
至于余天,他所接的只有一脚,可是仓促间发挥不了全力不说,辰寒腿上的力量更是超过了拳劲。超过80吨的力量,直接让他膝盖以下陷入地面,右掌骨发出清脆的炸裂声,一股血箭足足喷出两米多远。
仅仅电光火石之间,由四名长老和三位护法联手结成的星辰剑阵,被洪荒巨兽般的手段彻底撕碎。
“你,想死么?”
辰寒轰然落地,脚下岩石化为齑粉,他回头一眼瞪背后杀来的护法:“你自认为比余天那个老王八还强?”
对方被他这么一瞪,手脚差点都吓软了去,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跑。
强势!
修为仅在掌门之下的大长老,都无法真正破开他的防御,举手投足之间,两名长老身受重伤剑阵被破,这个人近乎无可匹敌。
他只有区区一人,面对数百之敌却气势滔天,不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悲壮,而是九天战神般不可摧毁,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气概。
这不仅是气势!
还是实力的象征和证明,他有足够的筹码做出这种姿态,天下之大舍我其谁?
目光鹰隼般环扫周围的数百人,辰寒突然间仰天大吼,双眸都染上了一层血红,指着心神皆惊的摘星剑派门人,厉喝道:“你们,还有谁敢与我搏命一战?谁敢?是你?或者是你?!”
每个被他点名指到的人,无不是摘星剑派的强者,但无一例外选择了低头后退,因为他们都知道不自量力的后果,那就是跟余天一样重伤,甚至是……死亡!
“孟逸!”
“余天!”
“元青!”
“齐元夔!”
“你们还有什么花招统统使出来,老子要让你们这些王八蛋全部死无全尸,你们可敢出来跟我一战?!”
“放肆!辰寒,当着本座的面如此妄为,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掌门?”
“掌门?”
辰寒目光中了血红稍微淡了一点,凝视着怒火冲天的孟天河,一字一顿的说道:“从孟逸对我暗算下毒,从余天不明是非,或者是故意反咬一口,从元青等人借口带我下山,实则借机杀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不再是摘星剑派的弟子。往日种种,掌门对辰寒的恩情和栽培,待我杀了这些杂碎之后定然回报,但从此以后也再无半点瓜葛!”
这番话让孟天河如遭雷击。
以辰寒如今所表现出的强势,根本没有说谎的必要,大可以直接灭杀了目标走人,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就应该是真的。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闭关半年多发生了这么多事,亲生儿子、代理掌门以及三代门人竟然联手陷害辰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
孟天河脸色阴沉地可怕,但没有任何一个人出声,身边的孟逸更是脸色苍白后退了好几步。
辰寒一步步向重伤的余天走去,地上多出一串深有寸许的脚印:“身为代掌门黑白不分、助纣为虐、栽赃陷害,无论你出于什么样的目的,都没有活下去的理由,现在老子就送你下地狱!”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由于身体的剧痛和内心的恐惧,余天一张老脸变得煞白,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
嗖!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抹剑光跨越十多米轰杀而至。
进入心动期刚刚凝聚并不纯粹的灵识,这个时候帮了辰寒的大忙,他好像提前感知了一般急速侧身。只可惜,剑光速度之快匪夷所思,即便在天力印增幅之后,他引以为傲的速度也成了笑话。
侥幸偏过了那么一点避开心脏要害,肩膀当场被刺穿个大洞,整个人呼啸着被轰飞二十多米。
血泉从伤口和嘴巴里喷薄而出,一缕犀利的剑气在伤口游弋,不断往更深的地方侵蚀肌体。
经过不灭印强化的肉身,在剑光中好像纸糊的灯笼,不堪一击!
深青色的剑光稍微一敛,众人这才看清那光芒的本来面目,竟然是一柄长约四尺的长剑。飞剑重创辰寒之后,发出阵阵剑鸣折回,顺着飞剑离开的路径,只见一名身穿紫色长衫的中年男子缓缓走来。
不!
他不是走过来的,双脚分明离地面有三寸左右,就那么诡异的飘了过来,如同黑夜里的幽灵。
刚刚还吓得半死的余天,脸上突然多了一抹红润,连滚带爬跑去:“爹!孩儿差点就死了,幸亏您来的及时,要不然……”
“是谁刚才说要杀了我余凌秋的儿子?”
中年男子怎么看都比余天小上十岁不止,声音却十分苍老,犀利到让人不敢逼视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孟天河身上。神色也随之缓和了几分,叹道:“天河啊,你父亲和几位师叔都在闭关,不能像以前那样提点你,所以行事之时要好好考虑。今日若非我来的及时,你就任凭别人杀了你师兄?”
孟天河心里一阵无奈,后山潜修的老一辈人物不止一个,怎么跑出来的偏偏是他?
身为余天的亲生父亲,他自然不可能看着唯一的儿子被杀,那么被杀的就只能是辰寒了。然而,经过先前那么一出,已经知道辰寒被人陷害,始作俑者之一就是余天,被害者反而要被杀,这种结果绝非他想要的。
“三师叔,这件事……”
“既然我出来了,此事就由我来处理吧。”
余凌秋打断了他的话,目光落在被剑气不断侵蚀,连站起来都困难的辰寒身上,又看了九煞门那边一眼:“此子忤逆师长杀害同门,其罪当诛。至于这些外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自然不能留下来,全都杀了吧。”
神情沉寂如水,一句话决定了近百人的生死,对他来说好像小事一桩,根本不值得有任何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