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他醒了。
睁开眼时，青歌看见一个人的身影，挣扎着想要起来，“别动，再休息一会儿。”
依言闭上眼睛，即使体力和精神都透支得厉害，他还是坐了起来，看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容…
若是正常情况下青歌应当叫他一声兄长的，他的脸毁了一半，血肉翻卷着，有些地方可以见骨，青歌一时间惊住了。
青穹似乎不太在意，也没有刻意遮掩，只是略略将头转过一个角度，指了指门。
青歌张开嘴想问什么，他却举了食指压在嘴唇上，青歌只好暂且压下疑问。
门开了，一个长相普通面色纯善的女子走了进来。
“你醒了？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那女子端着水盆，将水盆里的毛巾一拧，向青歌走过来。
青歌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只当是个普通的女子，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他松了警惕，将背往身后的枕头一靠，刚想说话，青穹便开了口道，
“他还没适应好。”
女子点了点头，青歌看了青穹一眼，便对着女子道，“姐姐，我这是在哪儿？”
青歌体力透支，嗓音也是沙哑的，低沉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小屋。那人对着青歌一笑，“该叫哥哥。”他仿佛习惯般的纠正着。哥哥？青歌望了望他平坦的胸，红了红脸说了句不好意思。
那人笑看着他点点头，“昨晚的事你都不记得了吗？”
青歌脑袋一炸，低着头，拳握紧被子，摇摇头，“我晕了过去，记不得了。”
他朝青穹的方向望去，青穹抿了口茶，轻微地摇了摇头。
那人不动痕迹地叹了口气也不再追问，道，“我叫楚越，昨天晚上青枊那个疯子把你弄的死人堂了。”
青歌震惊着问他，“你是楚家人？”
“你知道的，楚默…我是他表哥。”楚越拿起毛巾擦了擦他头上被热出来的汗水，回手把空调打开了。
适应温度很快，屋子里就没那么热了。
提到楚默这个名字，青歌已经冷然了。楚越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和楚默怎么了？”
青歌摇了摇头，不准备说什么。气氛一下子就冷的下来，那边的青穹一壶茶也喝的差不多了，对着两人望了一眼，站起来把一旁挂着的枪支小刀都装备好，道，“青歌你要是休息够了，就自己离开吧。”
青歌苦笑，他该去哪儿？青家，还在吗？就算还在，他也没有脸面再回去了。
楚越似乎察觉到什么，对着青穹道，“不带上他吗？”
“他现在只是个累赘。”青穹皱了皱眉。
“他有死家的血统，可以帮到我们打开门。”
“从他母亲将他抱到青家的那天起，他就是属于青家的。”
“死家还有后代留存，比起那群人，他更安全。”
青穹顿了顿，毫无痕迹地瞟了青歌一眼，淡淡道，“他现在这个身体，走到半路就坚持不住了。你确定他有这么多精力打开那扇门？”
青歌还是有些昏沉，沙哑着声音道，“等会儿我就会离开的，不用为我拖累你们的行程。”
“可是…”“够了楚越，你还在犹豫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吗？”
青歌苦笑，所有人接近他都是有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