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荡漾,水波起伏,形成一股股浪潮。
河面上,一艘小船慢悠悠驶向那所孤岛,直至慢慢停靠在旁。南凤当先跳下了船,站在岛上。又弯下腰来,伸手将孟慈拉了上来。
上来一看,这块孤岛其实就是一块很大的石头组成,凹凸不平,怪石嶙峋。
孟慈蹲下身来,从怀中掏出小六的骨灰,一阵唉叹。
“这是什么?”南凤见她拿出了一个纸包,也不知是何物,好奇的问道。
孟慈没有回答,只是盯着纸包,喃喃自语,“小六,你放心,小姐不会让你白死,一定为你报仇!”
“什么,这是……”南凤睁圆双目,不敢置信。
孟慈站起身,看了他一眼,点头,“不错,这里面装的就是小六的骨灰。”又转过身子,将纸包放在地上,双腿跪下,拜了三拜。
南凤见了,也赶紧跪下,拜了三拜。
等她起身之时,早就收好了纸包,一撇眼发现他也跟着爬了起来,微微摇头,便盘膝而坐。身边的南凤也学她的样子,盘膝坐着,偶尔偷偷撇眼过来,看她一眼。当遇到她眼神的时候,又赶紧收回去。
二人坐了一会,也没什么好话要讲,除了天空中的月亮和星星在移动之外,恐怕在这四面环水之处,也是了无人烟。
很快,困意袭来,南凤打了一个又一个的哈欠,最后终于支撑不住,躺了下去。
看着他已经睡了过去,孟慈这才站起身来,抬头望着远处,背着双手,目光深远。
翌日,天微大亮,南凤一睁开眼,便看见孟慈站在岛前,盯着河水不语。他赶紧爬了起来,将她拽了过来,“孟慈,你干什么,你可别想不开呀!”
“我想不开?”孟慈摇头苦笑着,“我只是在想事情,小六的仇我都没报,我现在还不能死,也不会寻死。”
南凤听了,这才放心的点头。接着他看向湖面,看着当中飘浮着的船只,就是一阵傍惶不已。
孟慈微微撇过头,似乎知晓他心中的忧虑,笑道,“不用担心,如今,只有一个办法,才能离开此处。”
“什么办法?”
“游过去。”
“可是,我不会游泳啊。”一听这话,南凤的俊脸立马成了苦瓜脸。
原来还是个旱鸭子!
“记住,下水之后,抱着我不放就行了!”话刚说完,便拿也纸包,含在口中,以免浸湿。“扑通”一声,一道娇小玲珑的身躯当先跳下了河,她转头看着南凤,取下纸包,喝道,“还不下来!”
“哦,来了,来了。”说着,腿脚一软,便跳下了河,一下水,便像那鸭子一样乱扑。孟慈无奈,只好游过去,一揽他的腰,笑道,“抱着我,便不会淹死了。”
一双手顺势拢紧了她的腰,孟慈一手划着,一手揽着他的腰际,慢慢前行着。南凤的脸早就像那煮沸的红虾一般,红透了!
边划边游,一直游到船边,孟慈抓住船只,另一只手也松开了他,将纸包丢在船板上,说道,“南凤,抓着船板,我们借力游出去。”
“哦。”虽说舍不得,但还是听话的抓住了船板。孟慈双脚使力一蹬,船随着浮力飘飘荡荡着,渐渐往出口游去。
游了将近一个时辰,这才游出湖面。孟慈拿起纸包,和他上了岸。
上岸以后,将银票全部掏出来,铺在地上晒干。
“现在我们先上街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出城。”
“好的,孟慈,你想去哪里?”
“天远镇!”
她一手拿起银票放好,一手拿着纸包,便开始往前走去。
到了集市,先去了服装铺各买了二套衣服换洗,再去瓷器店买了个花瓶,将骨来装进小花瓶内,再用一个锦盒包好后,才奔往澡堂。
澡堂分男女各二间,老板问过后,安排了他们一人一边进行沐浴。正好的是中午,没什么人来洗澡,只是他们二人,倒是方便了彼此。
洗好后,换上衣服,各自走了出来。南凤穿的是他爱的蓝色衣袍。他早已洗好,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孟慈出来,有点着急,正要走进去看看的时候,迎面却撞上了孟慈。
他退后一步细看过去,孟慈穿的是一身白袍,更加显得素雅宁静,风姿卓越。再一看她的容颜,七分俏丽,八分美艳,虽不是美女,却更有几分气质在身。
南凤暗自抽回一口气,这一身女装,穿得让他三魂不见七魄,好一个惊艳全场的女子。就这样傻呆呆的看着,片刻也转不过眼来。
“怎么了,是不是我这衣服有点问题?”孟慈见他盯着自己不说话,有些疑惑。
“没有没有,这样穿很好,挺好看,以后都这么穿吧。”见她问了,南凤回过神来,赶紧阻止。
“既然如此,那我们尽快离开叶镇,才能安全。”
“好,只是,我们就这么出去,会不会惹人注目。”
“不会,现在,我想回一趟孟府,你先找家客栈等我,等我安葬完小六,自会回来。”
“那,我和你一块回去。”南凤犹豫了下,开口道。
“都说不用了。”孟慈瞪了下眼,“我办完事立马回来。”
南凤只好点头,“那好,你速去速回。”
看着她走出澡堂,他也跟着走了出去,只是两个人走的方向不同,一个往客栈走,一个往府中赶去。
入夜,深沉。一道白色身影悄悄推开门痱,屋内黑漆漆的,不见一人。她熟门熟道的从房里点燃油灯,再取出铲子,再庭院正中开始刨地起来。
空中猛击了几下掌,令她一惊。赶紧放下铲子,看向来人。从暗处走出几个黑衣人,为首的正是那个面具王爷。
他看了一眼孟慈,哈哈大笑,“没想到,在船上淹不死你,你竟然还敢送上门来,不知道是说你胆大,还是说你愚蠢。”随即一挥手,带出了一个人,这个人一押上来,便被推倒在地。
孟慈睁眼细瞧,竟是才叔。她后退一步,惊道,“才叔!”
“小姐,是老奴没用,让他们捉住了,请小姐不必管老奴,只管离去为好。”才叔跪在地上,早已是满脸泪痕。
孟慈睁眼瞧着这个男人,微敛了一下眉头,指着才叔,“你抓一个老人家算是君子所为吗?快放了他!”
面具男人一笑,“哈哈,什么君子,我只知道,胜者王,败者寇!”又一指才叔,“想救他,拿你的命来换!”说着,一把匕首扔在了她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