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镇,民风淳朴,个个安居乐业,一片安然。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三三两两跑来几个孩童,在大街上疯闹、嬉耍。完全不顾此乃大街,人来人往。
突然,不知怎么,一个孩童眼看被绊倒,将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一双大手,这个时候,却接住了他。
孩童好奇不已,抬头一瞧,叫道,“口吃六,是你!”
说着早已站好身子,轻推了他一把,一脸嫌弃,孩童撇撇嘴,甩了几下手,扬长而去。
口吃六,是他的外号,由于说话结巴,一句完整的话也讲不出,才得此大名。
他原名小六,自小被卖给人作奴,无牵无挂,无友无亲。
小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叹了口气,也明白自己不招人待见,片刻工夫,便消失在了原地。
一路疾驰,一路奔跑,终于跑到了一处府邸,蹲下身子,不停的喘气。等歇够了,这才去敲门。
门一会便开了,是管家才叔。才叔见小六这副模样,不免有些奇怪。问道,“小六,发生了何事?看你跑的气喘吁吁的,有话慢慢说,来,快进屋。”
小六顺着才叔的脚步进了屋,眼神却四处扫,始终未发现小姐踪迹。焦急的他,不住擦着脑门上的汗。
才叔一看,更加生疑,“小六,有什么话,不能对才叔讲的吗?”说着,一对眼睛往他身上扫视,带着探究。
“不……,不是,这……,这事,与……,与小姐,有……,有关,我要,亲自,与……,小姐,说。”
听他说话如此费劲,才叔叹了口气,摇摇头,走到他身边,说道,“跟我来,去见小姐吧。”
“唉。”小六连忙答应,跟在了才叔身后。
七拐八拐,经过了花园,鱼塘,来到一处别院。红砖绿瓦,鸟语花香。别院内,房门敞开,隐约能见到一个秀外慧中的女子拿着本书,来回走着,口中念念有词:案者,奇也!以不变应万变,以千变应万化,足一破解。
当她读完,合起书本之时,扭了扭酸涨的玉脖。不巧,却看见了站在门外的二人。
她将书放在书架上,抬脚便走了出来。咋一看见二人,倒是有些吃惊。笑道,“怎么?小六,才叔,你二人今天怎么这么好的兴致,一起来找我?”
才叔听了,低头看了小六一眼,摇头,“不是老奴找,而是小六。他说有事禀报小姐,我问他他也不说,非得亲自告诉小姐。这不,老奴便和他一道来了。”
女子听了,微微点头。她自然知道小六对她的忠心。必然是出了大事,不然,他决不会守口如瓶。
她朝才叔扬扬手,才叔会意,顺从的退了下去。
很快,院中只剩主仆二人。女子双手抱臂,饶有兴味盯他半响,才道,“小六,现在已经没人,你可以说了。”
“是是,是小姐。”
听着这结巴声,女子倒是有些好笑,可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如遭睛天霹雳。
缓了口气,小六又开始结巴起来,“小,小姐,县衙,出,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女子面色严肃起来,盯着小六,转过头,看着他。
小六被这一盯,倒是有些慌,更加口齿不清起来。
女子是越听越糊涂,也不再催他,拉着他,让他歇会再说。
小六干脆坐在地上,歇了一会。总算是歇够了,这才站起身来,朝她点点头。
“县衙……,谋,杀。老爷,被,关。小,小姐。”
还没说完,女子便喊了一声“停!”
女子慢慢移到他面前,小六吓得步步后退。直到顶在圆柱上,心尖儿发颤,小脸儿微抖。
见他这副模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甩了下头,沉声道,“随我去一趟县衙!”
说完,转过身,朝前走出几步。
见身后没动静,杏眸微眯,发现小六还傻傻立在那,动也不动。
她只好走过去,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才让他回过神来。
“啊,小姐,怎,怎么了?”
“你问我怎么,我还问你怎么了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哪个野鬼勾走了魂!”
“啊,没,没有。”小六急忙辩解着。
“行了,别解释了。现在,我要去一趟衙门,你去不去!”
“去!”
“去就快走!别耽误时间。”
转过身,直接往前门而去。
小六整理好衣冠,跟了上去。
走在大街上,已是正午。天气十分炎热,晒得人火辣辣发烫。
二人一边走,小六却留意到小姐的脸上渗出汗珠,赶紧掏出一块手帕,递给她,“小,小姐,擦,擦汗。”
女子听得一愣,转过身,接过了手帕,擦了擦,又递给他。
走了一段路,终于到了县衙门前,正要踏门而入,不巧,却被走出来的二名衙役拦住。
“大胆!你是何人?衙门重地,岂容你说闯便闯?”
“哼!我是谁?听好了,小女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孟慈是也!”
二名衙役对望一眼,带着疑问,同时发问,“孟慈是谁?”
很显然,这二名衙役并不认识孟慈,看了孟慈几眼,发现她长得很像一个人,却想不起来。
最后,还是旁边的衙役一拍脑门,叫道,“我想起来了,孟头曾和我说过,他有个女儿好像叫什么慈儿,难道是你!”
“正是!”孟慈也不反驳,直接承认。
二名衙役听了,不敢怠慢,将她和小六迎了进去。
衙门天牢,牢房紧闭,躺着个人犯。他双目紧闭,衣衫褴褛。浑身伤痕累累,无一处完好。
冷不盯,牢门被人打开,进来一个人,一身红袍,冷目与他注视着。
“来人!把他托出来,不用刑,他是不会招的。”
吩咐完,早就踏出牢门,缓缓走到桌前坐下,倒了杯茶,自斟自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