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听到里面的叫喊声,吓得立马停了车慌张地跑到马车后面打开精致的车门,“少爷,没事吧。”
夏洛里安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后面这只巨大的“老鼠”。
由于马车停的太急,被惯性重重地甩在了车门板上,吃痛的两条眉毛拧到一块儿,但是两手扔握着两只鸡腿。
“奈斯,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会在这儿,你居然……居然把我的礼物也吃了,那是我拿来准备送人的。”
夏洛里安没好气的询问。
“吧唧…吧唧…恩啊恩啊……小鬼,你们家的厨房真不错。”奈斯盘着腿吃的津津有味,心思根本没放在问题上,边吃眼睛还边瞅着面前还有哪些吃的。
从田下那边回来就没有看到奈斯得身影,以为她离开了,毕竟从哪儿来也应该从哪回去。更何况她那么暴力也尽量不要与之为伍比较好。
“这不是厨房里偷吃的那个女士吗?怎么会出现在少爷的马车里。”车夫疑惑道。
什么?厨房?偷吃?难不成是刚刚从田下那里回来她是去厨房偷吃了?
“哎呀,哎呀,不就是去找了点吃的嘛,什么偷吃这么难听。”奈斯一下把剩下的鸡腿全部赛到了嘴里,连骨头也不图,嘎嘣嘎嘣嚼碎了吞进了肚子里。
夏洛里安心想,天呐,这到底招惹到了什么人,居然吃鸡不吐骨头,这牙齿也太坚硬了吧,还能嚼的这么响。
车夫在一旁也看的是目瞪口呆,连连吞了几次口水,生怕自己的喉咙被卡住。
奈斯把另外一只鸡腿也嘎吱嘎吱吞了,顺便把嘴巴上的油抹了抹,然后理所当然地拿起两只早就盯上的鸭腿,一手一个灵活地翻了个身坐到了前面。
“你还吃………?”
“吼什么吼,不就是吃了你一点肉嘛,我几百年都没有吃过东西了,好不容易挣脱了那个鬼地方我当然要好好犒劳一下我自己。”
“怎么还不驾车,看什么看,再看我就把你吃了”奈斯张牙舞爪地吓车外面的车夫。
那车夫吓得浑身哆嗦,瞧这吃东西的架势,连骨头都能不吐,吃人估计也不在话下吧,刚刚她说了什么?几百年都没吃过东西了?少爷到底在哪惹了这么个可怕地女士,长得那么漂亮可爱,怎么就??????
连想都不敢多想,灰溜溜地跑到驾车位置上,哆嗦地架起了马车。
奈斯一腿搭在夏洛里安座位那边开始悠闲地啃起来。
“你是怎么来的,我出来的时候都没看到你。”
“就这么来的呗,我在厨房的时候听见他们说要给你准备东西带走,恰好拿走了我的肉,我就跟着肉过来了,恩啊.恩啊.。你们家的厨子还真不错。”
夏洛里安一脸的无奈,好不容易想一个人清静清静不知不觉又多了一个拖油瓶。
渐行渐远的马车逐渐消失在羊肠小道上,后面甩起一路的飞尘。
他似乎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说走就走还无人所知,也没有像这般轻松地就踏上一段行程,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只是一纸书信就毅然而然就随意的做了决定。
离开,不过是一只脚放在另一只脚的前面罢了;旅程,不过是放下所有的思想纯粹地看自己看到的,这本能就能做到的事情做起来能有多难。
好久都没有像这般自由地呼吸,就连空气中潮湿的气息也变得轻快。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夏洛里安朝着窗外的风景叹息了一声。
奈斯正吃专注地啃鸭腿,顿时停了下来,侧卧在两凳子之间的腿稍微蜷缩了一下,换了方向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曾经有人说过半躺着吃东西对身体不好。
他侧脸的样子真的还不赖,一头金黄色的头发,带着稍微稚气的脸颊故作深沉的样子还挺惹人怜惜的。
“夏洛里安,你可曾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害不害怕。”
她本来是想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的,可是她实在找不到玩笑可开。
夏洛里安一阵诧异,她不是叫“喂”就是叫“小鬼”,这么一本正经地叫自己的名字还有些不习惯。
害怕?他当然害怕,陌生的人,陌生的事,这一切的恐惧都来自未知,因为未知所以才恐惧吧。
可是一种无从所知的新鲜感和未知感让他开始莫名的有些适应起来。
“又能怎样呢?”
这冷静的回答着实让奈斯有些诧异,嘴角牵起一丝微笑然后把剩下的骨头通通塞到嘴里嚼了。
“你是在逃避。”她坐到夏洛里安的对面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本来看着窗外风景的夏洛里安眉头稍微一紧,眼皮垂了下来。
他好像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认为这只不过是简单普通的旅行而已。可是……为什么当她这么说的时候内心会忽然激动。
“我没有”
“只不过是一个多年未见的姨妈而已,一封祝贺信就让你瞒着所有人动身,你说这不是逃避。”
“你的理由没有说服力。我确实在出发前对之前所发生的一切感到惶恐,可是当我在出发的那一瞬间我却没这个感觉了,不是因为害怕而退缩,而是因为退缩才会让人害怕。”
这一番话让奈斯很欣慰,她的决定也没有错,他的身上确实有他想要的东西。
离红夫人的地方要一直网西北方向走,路途还需要两个钟头的时间,午后的温热加上颠颠簸的车途让两个人越发有点昏昏欲睡。
横七竖八的睡姿,这种静谧的时刻很难让人联想到之前那番激烈的打斗。
车夫在前面从里面的打斗到争吵,再到没了动静,心总算是静了下来。
洋洋洒洒的一路让车夫也开始犯困,不过还好家马服侍了这么些年也不会乱走,只要是清晰可见的路它可以自己走,更可况眼前也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睁着朦胧的眼,眼前的路开始模糊起来,打个盹儿就好。
天气渐变,低气压越来越低,就连空气也烦躁不安。
云朵由刚才的纯白变得有些灰暗,几分钟的打盹儿时间一到,车夫一醒来就感觉身上有些湿漉漉的。
“又要下雨,真是一会儿一个变。”
“呼……”一个人影从身边飘过,带过的那阵风掀起地上的尘土,惹得车夫一阵够呛。
刚才过去的……是个人?
不是不是,他拍了拍脸,这不是睡糊涂了嘛,怎么可能有人走的跟风一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