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看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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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巫师的忠告

当我回到我那30几平米的出租屋时,所有的邻居都从窗边探出头来欢迎我,我还听到有两个男女在窃窃私语,其中女生手正抵着男人的腰带扣。

我是这么的受欢迎,当我收拾完我为数不多的行李走出出租屋的那一刻,邻居们依然双眼不离地目送我直到我离开。就因为两个月前的晚上,我连续一个星期半夜两三点跑去他们门口敲门培养邻里感情,顺便请他们帮我驱除那个该死的骷髅。那会他们都会帮我大骂那个骷髅,让它滚远点。只是其中有个邻居的话,我一直没明白,他总是很大声地骂道:你个神经病!大半夜的不睡觉,——哔哔哔哔(社会和谐),敲我家的门!赶紧收拾铺盖滚去八院!我哔哔哔……

过了这么久,我还是不知道他怎么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可惜在八院的时候我没记起来问问上帝,可惜了。

我就知道他们都是最棒的邻居,真高兴还住在着的时候我没跟他们处得太生分。现在好了,骷髅不见了,我也该和这些可爱的邻居们告别了。不知道我的新住所环境怎么样呢,真希望那里也有这样一群好邻居。

说起来,还记得那个刚出地铁,差点被我撞上的老大爷吗?但愿你们还记得,他可是这一章的关键人物。

我拖着我的行李箱,背着背包,照着八院给我的地址找到了一处老城区的一个居民小区。虽然是老城区不过地铁直达,不用担心上班问题,八院的安排还是很贴心。小区的安保就是那位老大爷,你大爷正躺在保安亭里听着收音机看报纸,眉头皱得靠在一起,表情就像是喝了羊城凉茶一样微微有些扭曲,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

见我走近,老大爷警觉地发现了我,一下将我喝住:新来的!过来这边,这么没礼貌,跟黄大爷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想偷偷溜进去?这世道还有人懂得尊老爱幼吗?

我嗯了一声,走上前跟老大爷问了声好,准备上楼放下行李。

大爷嘴里没歇着又说了一大串:搭地铁天天挤挤挤!买个水果都有人插队抢埋单,看来我这把老骨头啊,只能在混个保安当当喽!

搬家走了这么久,我是有点累了,看他准备起身继续唠叨,赶紧跟他说:老大爷,您不用客气,我知道房号,自己上去就行了,东西也不重就不劳烦您老人家帮忙了。哦,对了,最后再请问一下,您知道怪(发音是gui,四声)博士住哪间房吗?

老大爷躺在那摊开报纸不动了,嫌弃地说:不知道,你自己上去找吧,你不是有房号很厉害吗……

我拖着行李进了小区,小区环境真心不错,虽然大门挺破的就跟八院的后门一样。我的房号是A913,不是住隔壁。噢,不知道这算幸运还是不幸呢?914,呵呵!就要死,拦也拦不住。好像另一个隔壁也不太好……

一到A栋楼下,我就恨不得用力扇自己一耳光。这破小区没电梯,而且我发现,我住的是顶楼,没人比我更惨了。哦不,还有912和914,呵呵……

等我摊在913号门口时,914的门开了,一个长得怪可怜的男人走了出来,扔了一黑垃圾袋在楼梯间就又关上了门。我全程都在憋着笑,而没空余的力气跟他打招呼,而他似乎也没看见我。噢,可怜的家伙,脑袋比别人长,眼睛比别人大,嘴巴自带倾斜角度,鼻子不细看都不知道有没有鼻孔。对了,有没有来着,刚刚没敢细看,哈哈哈……我笑了会,又歇了会儿,长从背包里找出钥匙打开房门。我刚看了一眼,立马一摔合上!我的妈啊,我打开了潘多拉吗?我又轻轻地开了条缝,往里喵了一眼,上帝啊,请告诉我这就是个梦,让我醒来吧!求求你了!这是人住的地方吗?绝对!不是!!

这时,914的房门又开了,还是那个长得怪可怜的男人,不过这次是他用像看侏罗纪公园里快被吃掉的小山羊的眼神看着我。我后背有点凉,但我还是努力地挪向914的房门。

嗨,你好,我是新搬来的,你的邻居,我叫陈耳东,叫我耳东就好。我伸出右手以示友好。

嗨,如果你要找怪博士,他在912,不用客气。你不能搬来914,我习惯一人住。那个长得怪可怜的男人抵着房门,指着912房说道。

我拖着行李准备去敲912的门,希望这次出来的不会是一个怪胎。这时914的又补充道:博士不在家,放心他长得很正常,就是心理有点不正常。

我吓了一跳,这人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难道他会读心术?

对的,我会一点点,当我看着别人的眼睛,我就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当然这不是什么好体验,要知道我的童年可过得并不好。914的感慨道:好了,要进来我家先坐会儿,喝杯茶吗?

好的,非常感谢!我赶紧应下,拉着行李跟着他进去。

914的房间里超乎我想象的舒服,软软的沙发,刚好的温度,还有美味的茶水点心。我很难想象在这里我还能有这样的享受,而且是在一个长得这么可怜的人家里。

额,抱歉,我很抱歉我这么想一个招呼我进他家的人。

914主人的见我突然道歉很不适应地说: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从小到大的人都是这样,我习惯了。倒是很高兴你喜欢这些点心。

我又拿起一块,咬了一口享受它在嘴里慢慢融化感觉:这味道,我还是第一次爱上一种甜点,这个超好吃的!

做点心的主人笑了笑说:你要是喜欢以后可以常过来我这边吃,我跟怪博士两个经常一次开点心品鉴会的。这是我们两家流传下来的习俗,我不介意多一个人。

是吗,那先谢谢啦!这东西实在太好吃了,我没停下地吃完了桌上的一整碟。对了,你说你们两家?你跟怪博士是世交?

长得怪可怜的屋子主人又从厨房端了一碟出来,然后坐在我对面,我们就边吃点心边聊了起来。

原来他们两个都是巫师,祖上世世代代也都是巫师,两家从数不上第几代开始就是关系很好的世交了,一直延续至今依然如此。当然巫师传统也一直延续至今,准确点说应该是叫做萨满,原生宗教的一种,历史悠久。至今还保留着死去之后要留下头盖骨和后背的皮肤的习俗,914的家里就放着他老爹的头盖骨和后背皮肤做成的图腾。当然都是合法的根据上一代萨满遗嘱的做法,他们用这些东西祈祷和占卜。我很疑惑,为什么21世纪的今天他们还保留着这么原始的文明。但他说,正因为是原始的文明才更应该延续下去,而且他们并没有进行什么危害社会的事情,也没想过要发动人们集体信仰,甚至是像某些邪教一样练功,而作为萨满巫师也不与他生活在现代文明社会起冲突,他们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将祖先流传下来的东西传承下去而已。

我听完很有感触,而且当我见到怪博士之后,我更加确信了914主人的说法。

我一直以为巫师都是很奇怪的人,至少像914,他就长得很奇怪,但是他的巫师世交却是一位让人一眼看过去就感觉非常舒服的人。无论长相,还是行为,又或者气质上,都给人一种优秀的社会人士的感觉。生活中,我还是第一次在长相上觉得自己比不上别人。噢,真是个相当完美的人,我完全无法将他和巫师这个词联系起来,至少不是那种你我想象中的巫师形象。一切都是那么的舒服而自然,除了他的姓氏,怪(gui,四声)。

在后来有一次闲聊中,我们提起了他的姓氏。914主人说:他就是那种,如果身份证上的姓名可以随意修改,他肯定一天改三次的那种人。

怪博士无奈的笑了笑:我小时候是真的这么想过,不过现在无所谓了,除了稍微有点不便,这姓氏还是挺有好处的,至少让人过耳不忘。我就觉得比你的好,姓李,全世界姓李的人最多,连外国都有一堆人姓李,Mr。lee。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而且记得914主人姓李。

我终于还是搬进了913,但是住的第一晚我没能见到我的宿友,听说他半个月回来一次,而且只睡一个晚上就离开。两位巫师先生都劝我赶紧换间房子,因为他们两人都看不出913原来住着的是个什么东西,虽然外表看起来是个男人没错……就这样我在913住了9天都平安无事,就连和楼下的黄大爷都处得特别亲,找新工作的路上还遇上了一个八院的病院跟他叙了叙旧。一直到第10天,一切都很好。

这天一大早,住在914和912的两位巫师先生就来敲我房间的门,说他们为我占了一卜,结果显示我可能活不过24小时,我室友要回来,叫我最好先出去躲躲。而我并没有接受他们的劝告,会一会我那未曾谋面,但绝壁恐怖的室友。自从我那天看了913房间内第一眼,我就意识到原住民肯定不是什么好鸟!整间屋子充满了血腥恶心的气味,别问我是怎么在里边住上9天的?也别问我为什么不借住在两个巫师家里?你问了我就问通通告诉你的!因为怪博士给了我一个东西能祛除那些鬼东西,也因为他们两个都不肯让我住他们家里!还因为上帝说过,要我长存善心,帮助世间的迷途的小羔羊。我真的很想试试当上帝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