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辨道:“可是,我每天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睡觉。”
王聪儿道:“哎哎,可不是叫来睡觉的,要睡觉回家睡去,想当年,我两天才有一个时辰睡觉呢!”
又吹牛,当我****呀?两天睡一个时辰,我看是两天有一个时辰没睡觉还差不多。不过我也不跟她争了,就她那脾气,再争下去肯定也没我什么好处,于是道:“好了,依你们安排了,不过我有一点小小的要求总是可以吧?”
王聪儿看了看我,道:“什么小小的要求?”
我道:“就是早上叫我起床的时候你能不能文明一点,比喻说敲敲门呀,打个招呼什么的。也幸亏我没裸睡的习惯,那不然你不是占尽了便宜?”
她点了点头,道:“好,这个我能答应你。”
于是,总算是得到了妥协,老家伙笑道:“那就这样了,现在时间还早,陪我出去走走。”
我点了点头,王聪儿对老家伙道:“爹,我就不陪你们去了。”
老家伙点了点头。出了门,我们向屋后的小山上行去,老家伙道:“记着,这就是你以后每天起早要爬的路,上坡路不好走,但一定要绑沙袋。”
我道:“我知道早上起来跑步是锻炼身体,为什么还要绑沙袋?”
老家伙道:“那是练轻功,知道不?你要知道,在江湖上行走,轻功至关重要。”
我道:“我知道,就像书上说的草上飞,灵波微步什么的。”
“灵波微步那不是轻功,那是步法。”他问我,“你喜欢看书呀?”
我道:“没事的时候翻翻,称不上喜爱。”
他笑道:“我年轻那会儿也是,不过我看的书比较多,四大名著看过没有?”
我道:“看过,不过好多记不得了。”
他道:“我最喜欢看《水浒传》了,那里面的好汉们都很够义气。《三国》里的关公和赵子龙也是我最喜欢的。不过我不爱看《红楼梦》,我没看到一半就把书给撕了,******也写得太啰嗦了,尽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卖弄他的文笔,那么能写他娘的怎么不去写诗经?但我最讨厌的还是《西游记》。”
我问:“为什么?”
他道:“刚看过的时候只是觉得它只是宣传迷信,但后来才发现,他把咱们中国人写的太没用了,把东方小鬼子和西方列强个个写的厉害无比!咱中国天上的神仙们那么多,什么玉帝老君啊,都是些****的,连一个身材矮小、长相丑陋的敖来国水帘洞那不是人养的小鬼子都摆不平,还要去印度请一个阿三来对付。那东方小鬼子把咱们中国最神圣的玉帝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却连一个牛娘养的红孩儿都对付不了,还给阿三的窝囊废徒弟牵马!******居然这样写?让我看到金庸的话,我一定撕了他!”
我问:“真是见解独特,有道理,但这关金庸什么事?”
他道:“《西游记》不是他写的么?我想他一定是得了阿三什么好处。”
我道:“好像不是他写的吧?”
他道:“不是他还有谁?难道是鲁迅?村上春树?”
我道:“反正不是金庸。”
他想了想,问:“那金庸都写了些什么书?”
我道:“《笑傲江湖》《天龙八部》《还珠格格》《妹妹的诱惑》等等。”
他笑了笑,道:“《还珠格格》我爱看,我特别喜欢那里面的小燕子,大眼睛特好看,还有就是他跟东方不败那段感情,真是动人。”
我彻底崩溃,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精神失常?
没想到老家伙接着道:“说到感人,我还爱看《白蛇传》,不过我特讨厌那里面那许仙。”
我懵了:“你干吗讨厌许仙?”
他道:“你想想,法海跟白娘子两个人两情相悦,人家两个都是修行得道的高人,他一个卖药的小白脸,一个凡人,跑去掺和啥呢?最终害得人家有情人不成眷属,永世不得在一起,一个埋在了雷峰塔下,一个躲到蟹壳里去了。”
我傻了,不过我得继续听下去,只听他道:“还有就是《金瓶梅》,那里面的武大郎最可恨,人家西门庆和潘金莲是情投意合,男欢女爱,不说别的,就人家两人那长相,不说金童玉女那也是门当户对呀!一个卖烧饼的,长得又矮又丑,就像你一样,也去掺和?”
我******想打人,居然说我像武大郎!我忍着,不跟老东西一般见识,也只好找点别的话题:“您爱看韩剧么?”
他摇了摇头,道:“我支持国产的,之前我爱看《雄霸天下》、《楚留香》、《黄飞鸿》等动作片,现在喜欢《喜羊羊与灰太狼》,还有《哈里波特》。”
我道:“《哈里波特》好像不是国产的吧?好像是好莱坞的?”
他摸了摸脑袋,道:“我好像记错了。”
我道:“那就不说这些了,跟我说说我爹吧?”
他叹了口气道:“也好,你爹当年可义气了,当年跟我初相识的时候,他就请我去了当时荆州最有名的百花楼,为了帮我争一个我小桃红,一个人就喝了四斤路易十八。灌倒了另外两个家伙。真义气,真汉子,不过这还不止,那晚上他还叫了四个姑娘。”
真是英雄不问出路,流氓不看岁数。我忙岔开话题,道:“你老能不能说说他的武功,他是不是很厉害呀?”
他竖了个大拇指,道:“你爹的武功呀!那可是不得了,当年在黑木崖,他一个人大战四大高手。”
我问道:“哪四大高手?”
他道:“令狐冲、任我行和向问天、还有任盈盈。”
我真是晕了:“他们对付的东方不败,哪是我爹?”
他“哦!”了一声,怔了一会儿,道:“我想起来,看来我的脑子又糊涂了,我得回去吃药了,今天早上被你们两个一吵就忘了。”
他走了,人虽糊涂动作却一点也不含糊,一眨眼便飞快的远去,留我一个人在山上,我大笑。
当我笑到实在不行的时候,我看见了王聪儿,她看着我,手上拿着一柄剑,脸上一副西门吹雪的表情。我问:“师姐,干吗呢?”
她冷冷地道:“你是不是欺负我爹了?”
我笑了笑,“我可从来不欺负老人。”
她突然拔剑出鞘,指着我,怒不可遏地道:“你这个畜生,你连我爹都欺负!”
看来她的情绪不止一点愤怒,心想今天完了,就她那个性,不知道又要干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我战战兢兢地道:“我真没欺负他,我只是跟他聊一下天而已。”
她怒道:“他有病,他脑子有病!你不知道么?!”
我叫苦:“可我不知道不能跟他聊天啊?”
“不知道!我看你不知道!”她扬剑狠狠地劈下来,完了完了,一想我命休已,无奈之际只好举手来挡,心下暗道这下完了,就算不死也整个残废,莫非江湖上又要出第二个杨过了。
正在绝望之际,但我没听到剑砍下来的声音,却听到剑掉到地上的声音。我拿开手,看到剑掉在我身边,她看着我,眼泪流得满脸都是。我突然发现她不是那么可恶了,至小要比郭大小姐好得多了。我道:“对不起!”
她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擦了擦眼泪,道:“以后再这样子我宰了你。”
她转身走了,看着她的背影,我发现了她的脆弱,毕竟是女人,这倒是真的像小依说的蛮可怜,但是我也能感觉到她的坚强。
接下来的日子,天天都可算是世界未日。只有小依偶尔还天使般地眷顾一下我,给我送件衣服做双鞋什么的。
木子和哑巴的房子盖了两次,可能是哑巴不够专业,在一个漆黑的夜里,房子无声无息地塌了,幸亏咱们抢救及时,他们才在废墟下捡回了两条小命。
秋深了,冬来了又走了,留下的只有小依给我做的那件棉衣。
有些事没来时,觉得它好难过,但当熬去了以后,才发现其实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与师姐相处久了,才发现与她相处也不是那么难受了,有些东西,习惯就好。我发现她就像榴莲一样,刚认识的时候只是觉得长相独特,以为好吃,当第一口咬下去的时候,才发现臭的像****一样,但时间一长了,闻惯了,我发现自己也有点喜欢****的味道了。
大半年的时间,就算不好过但也总算过去了。这大半年里,师傅的病也渐渐有了起色,但独孤明却像是老了很多,他是教中数一数二的名医,他住在这里的任务就是给师傅治病的。二十年了,师傅他老人家的病再没有好转他怎么对得起他那张脸?但他总算是终于让师傅的病得到很大的好转,——但他却把自己治病了。
他得了一种病——心病,那是他自己说的,意思就是心力憔悴所至的一种病。说实在的,毒难解,病难治,也并不怪他,只怪那下毒的人忒黑了。
我记得狐孤明说过一句话,至于怎么说的我记得不大清楚了,但意思我却忘不了,就是木子上次想拜他为师,他说自己没老,不想收弟子,但是现在他老了,所以他就想收弟子,于是他就找到木子:“我给我留的位置还在不在?”
木子愣了一愣才想起,道:“啥意思?你想打我主意不成?”
独孤明笑了笑,道:“我只是想收个徒弟。”
木子阴阴一笑了笑:“你老了?”
独孤明道:“岁月不饶我,说老就老了。”
木子看了看独孤明头上那些刚长出来的白头发,感叹道:“速度比您的刀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