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麟二人在太阳高高升起的时候,才赶回到宁德城里,刘玉麟便先拉着胡兰儿直接去了三子家,三子见到二人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忙将二人让进屋,虽然自己先行回来了,可是三子却一直心中有些愧疚,生怕二人再有个好歹。
三子拉着刘玉麟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把刘玉麟看的一阵浑身不自在,自嘲的笑了笑道:“怎么三哥,你害怕我少点什么呀,还看得这么仔细,让我感觉就像是在牲口市,要被人卖掉的牲口一样,浑身难受。”
三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挠了挠头道:“三哥这不是担心你吗,却不知道你们去了乱坟岗,可曾看到了什么。”
刘玉麟哈哈的笑着望着三子,嘲笑道:“三哥,平时看你挺大胆的,怎么不过是个鬼魂到把你吓着了,你可真是的。”
说罢,便将自己与胡兰儿在乱坟岗看到的事情给三子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待三子听到昨夜乱坟岗上又死了好几个人,倒是还有十几个人获救了,不由暗叹自己命大,遇见了一名侠客,否则那些死去的人中定然有自己一个了,想到这,三子还是心有余悸的想到,以后再也不去干那种傻事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家陪着老婆和孩子,做点正当营生才是最稳妥的。
刘玉麟说完这些事情,便拉着三子,要一起去黄成德家,找黄成德要银子去,可是一百两白花花的银子那,普通人家,一年也不过七八十两银子,这一晚上就是多半年的收入,可真是来的容易,若是以后常有这事就好了,自己可就不愁生计了,将这话说给三子听,倒把三子吓得脸色一变,忙摇着手恐慌得道:“玉麟那,以后可不要说这样的话了,三哥这次是下了决心,打算找个营生,好好过日子,再也不能和以前一样了。”
刘玉麟很奇怪怎么三子不过一晚工夫就变得这么样子,还嘲笑了三子一顿,见三子任凭自己嘲笑,却始终不肯接话,便知道三子这次是铁了心了,看来还真不会在和自己去做这样的勾当了,不由苦笑道:“既然这样,那咱哥俩就先去黄成德那,拿回银子分了再说 ,你也好有本钱张罗个生意不是,我也好将我家翻修一下,也好准备娶媳妇。”
说到这,三子却神秘兮兮的将刘玉麟拉到一边,偷偷瞅了胡兰儿一眼,低声道:“玉麟,跟三哥说实话,这女的是哪里拐来的,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会不会是——”
刘玉麟自然知道三子要说什么,不由哈哈大笑到引得正在和三子媳妇说话的胡兰儿不解的朝刘玉麟望来,却不知道他又发哪门子疯,刘玉麟朝胡兰儿挤了挤眼睛,才转头对三子笑道:“三哥想到哪去了,就算小弟我眼光不好使,不是那大侠也帮着长眼了吗,没事的,三哥放心就好。”
说着,便又要拉着三子去找黄成德,倒是三子将刘玉麟劝住:“玉麟你先别急,你不是说昨夜乱坟岗上又死了好几个人吗,我们倒不如等到县衙的告示贴出来以后,再去找黄成德,不是更稳妥,也免得他不认账。”
刘玉麟倒也觉得三子说的在理,便坐下来与三子闲聊,没过多久,便听到屋后街上,有人大呼小叫,仔细一听,却正说的是昨夜乱坟岗的事情,刘玉麟不由大喜,忙拉着三子,跑到大街上,好巧不巧,不远处便见到黄成德也在那里听着街上的人,讲昨夜乱坟岗上发生的事情。
二人才奔到跟前,倒是黄成德眼见,一眼便看到二人来到,还不等二人说话,倒是反过来抽到二人身边,一脸鄙视的看着二人,讥笑道:“幺,这个不是二位大胆吗,怎么在家睡好了觉 ,终于舍得出来透气了,可不知昨夜,乱风岗上又出了大事。”
见黄成德的那副德行,刘玉麟忍不住冷哼了一声:“我说黄老爷,不就是乱坟岗上又被鬼害死了几个人嘛,你能知道,我怎会不知道呢,我昨夜可是就在乱坟岗呢,你们什么人说话,可都没我有说话的权利,昨夜之事,我是一清二楚,中间可有你们不知道的事情呢,说出来,能把你们吓死。”
众人听刘玉麟如此说话,再想起昨天刘玉麟与黄成德定的那个赌约,不由都围过来,便是远处的人,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也都聚到这里,想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倒是黄成德冷笑了一声:“既然你说你昨夜是在乱坟岗上过的,那你就把你的经历说出来,让大伙听听,也好大伙一起帮着辨个真假,若是真的 ,我黄成德也绝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
说着,黄成德从怀中取出一个袋子,在手上掂了掂,在刘玉麟与三子眼前一晃 ,沉声道:“看到没有,我昨天就准备好了,我可是拿着赌约真当回事了,只要你能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我就立刻当着大伙的面把银子给你们。”
刘玉麟听得出黄成德根本就不相信他们在乱坟岗过了一夜,心中虽然不甚高兴,但也懒得和黄成德争辩,自己对昨夜的事情知之甚祥,干嘛还要和黄成德争辩,正待说话,便听一边的那个书生却急不可耐的催促道:“我说小兄弟,我们这一群人,好些都知道你们定的那个赌约,小兄弟若是昨夜真的从乱坟岗过的夜,便将昨夜的事情源源本本说一遍,我们也好给你做个证,相信有我们在,黄老爷也不会不认这个账,要不我们也不敢是不是。”
刘玉麟朝那书生微微一笑,对三子道:“三哥,这话说来可长了,你回家帮我预备一壶茶水,一会说得渴了,也好拿来润润嗓子。”
三子应了一声,便回家帮刘玉麟准备茶水,对昨夜的事情他也是不甚了解,所以交代了自家婆娘准备茶水,便匆匆赶了出来,那只还未走进,就听到刘玉麟正说得唾沫直飞:“昨夜我与三哥一起扛着被我卷,带了一壶好酒,便直奔乱坟岗而去,黄老爷还担心我们,非要坚持将我们送到乱坟岗,结果没到低头,就被我一声有鬼,给吓得一溜烟儿的跑了回来,是不是黄老爷。”
众人转头看向黄成德,见黄成德脸色铁青,却紧咬着牙不肯说话,便猜到这话十有八九却是真的,不由俱都低声闷笑,却更让黄成德难堪,索性将头扭到一边,只听刘玉麟呵呵一笑,继续讲了下去:“本来我还以为白天那径山寺的大和尚,已经降过妖除过怪,我和三哥还能捡个便宜,在乱坟岗上舒舒坦坦的睡上一觉,便有三哥一人半葫芦酒灌了下去,然后躺下很快便睡着了——”
“谁要听你们睡觉来着,小兄弟,你能不能捡重要的事情来说,想急死我们呀。”人群中不知谁大声叫嚷着,惹得围观的人们不由哄然大笑。
刘玉麟听了这话,却是咧嘴一笑:“那是开场白,没听说书的先生,都是这样讲的吗,呵呵,大家别急,话说我们二人,睡了不知多久,忽然就有人叫醒了我们,我这睁眼一看,是两个身穿铠甲的兵士,当时就吓得我大懵,我还寻思着,我也没做啥坏事呀,怎的劳动兵大哥大驾,前来抓我,结果你们才咋回事,竟然告诉我们说是他们将军要请我们喝酒——”
“这不是胡说八道吗,我们这哪来的兵士,还什么将军,就凭你们还请你们喝酒,真是马不知脸长。”黄成德终于逮住刘玉麟的滑冰,赶忙出言嘲讽刘玉麟。
刘玉麟冷哼了一声,却不理睬黄成德,径自说道:“黄老爷说的正是,我这一想,对呀,我们这宁德城哪来的什么将军呀,再说就是有也不会认得我们着的人呀,那也该去找黄老爷这样的达官贵人不是,我一想不对,便留了心,向那兵士身后一眼,坏了,竟然没有影子,我心中登时明白,这是鬼呀,本来我还想身边有三哥在,能和我做做伴,壮壮胆,那知我扭头一看,三哥可真痛快,直接就晕了过去,就生我一个人傻乎乎的还站在那——”
刘玉麟说到这,底下的人便是一阵哄笑,都扭头去找三子,看见三子又是一阵哄笑,把三子这个臊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钻进去,心中埋怨刘玉麟怎么什么多说,却听见刘玉麟冷哼了一声,大声道:“有什么好笑的,你们胆大,那就晚上再陪我一起去乱坟岗上在睡上一宿,谁笑我就拽谁去,好像谁还胆大似地,乌鸦飞到猪身上,还笑话猪黑,哼。”
三子一听,这倒好,这是帮自己呢,还是骂自己呢,怎么一回自己就成了猪,别管三子心中怎么想,人群中有人不解的问道:“我说小兄弟,不是径山寺的大师,已经为乱坟岗除过妖魔了吗,怎么你还说看到鬼了.”
刘玉麟呸了一声,一脸愤恨的样子,高声道:“说出来也不怕诸位笑话,要不是看那和尚除过鬼了,我还真不敢去,都是上了那和尚得当,差点把小命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