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常笑。
但是，面对她的时候，是例外。
轩辕翎面容清冷，因为男人的到来显得轮廓更加冷硬，说话的时候语调微冷：“你怎么来人界了？”
“看你不在无上神殿，便猜测你来了人间界。”墨无倾浅笑，唇侧的弧度越发的深。
那笑容如同那生长千年高山寒雪上的雪莲，孤寂，清冷，同样的冰凉人心。
这满天柔和的月光，似乎都失去了光辉，不及这男人的笑容半分耀眼。
矜贵，冷艳。
月光倾泻下来，轩辕翎半侧着身，一半面容沉浸在阴影里，瞧着万般柔和，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他感觉一股冷意袭来：“无倾，无上神殿不是你去的地方，以后，少去。”
即使他对她有恩，但是，她希望，他不要僭越朋友的身份。
“好，我知道了。”
墨无倾青色的眸子微敛，划过一抹淡淡的忧伤情绪。
“无云和战神不可以继续下去，帝君他，已经不满了。”
他的声音很轻很淡，却带着让人不容忽视的力量。
“对于无云和战神，已经不是神界的人了，凌晔，管不到。”
轩辕翎不经意间拂过额角，将一缕碎发绕至耳后，眉眼低敛，看不清眸中的情绪，轻飘飘的话语只让人觉得耳边吹过一阵阴风，凉飕飕的。
“阿月，帝君会不高兴的。”
墨无倾眸光一闪，坚持劝说着。
“你怕是忘了一点，”轩辕翎眉角一挑，红唇微勾，言辞足见刀锋：“整个六界，也只有我才有资格管，就算他再不高兴，也不能够插手人间的秩序，否则，就是违反天道，当诛！”
她转过身，勾勒着无上神殿符文的裙裾在半空中划过一个完美弧线，睥睨天下的气势如虹，道：“况且，他还没有资格对本座不满！”
墨无倾一声轻叹，摇了摇头，青色的眸子里带着一抹眷恋，深深的看着她，道：“阿月，我知道你和无云的关系，可是，扶摇神君才是最合适夜云景的。”
“凌夕薇算什么东西？她不配！”轩辕翎站在那光影明灭处，微蹙着眉，幽深的紫眸闪着寒光，犹如堕入深不见底的冰窟中。
她的容颜沉沉寂寂的，覆盖了一层的阴影，那明明美眸善睐的女子，如同披着地狱暗光缓缓而来。
背后，尽是杀戮。
墨无倾唇角挂着温柔如雪的浅笑，上前一步，伸出一只手来，十分温柔地抚过她的秀眉，帮她抚平褶皱。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一不高兴就喜欢蹙眉，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个习惯不好，得改！”
墨无倾的声音很温柔，宛如情人之间温柔的呢喃。
若是在以前，她或许会很感谢他的心意。
但是现在，轩辕翎快速地旋过身，躲开了墨无倾的抚触，层层如雪的白纱宛如子夜里的幽昙翩然绽放，紫色的眸子里充斥满了种种陌生的情绪。
她眸光清冷无比，唇畔勾出一抹凉薄的冷笑：“在沧溟帝国的皇宫里，凌夕薇身边的琉璃使用摄魂阵，是你在背后暗中操纵的，琉璃道行太低了，没有办法让摄魂阵持续太久，只有你的力量加持才能继续运转，本座说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