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秘境谜藏之琼山玉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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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铁牢笼

看郎昭林在一边抓耳挠腮的样子,似乎有什么不对头,我捅捅旁边的谢珀示意他和我一起上去问问怎么了,毕竟我跟他也不太熟,带个能侃谢珀绝对是最正确的选择,可事实上我错了,谢珀连续问了三声“怎么了”,外加“是不是这栋楼有什么问题。”郎昭林也只是机械的点了点头,“恩”了两声,然后继续对着柱子敲敲打打,谢珀看了我一眼,表示他也无可奈何,我才明白一个道理,永远不要用一个话唠试图去感化一个面瘫,最后的结果永远是面瘫会把话唠逼疯,另外如果指望一个面瘫迅速地告诉你他发现了什么,不如自己上去看看清楚,事实上我也这样做了。

我学着郎昭林的样子,在柱子上敲了两声,发现表面似乎比一般的建筑要糙一点,敲上去硬邦邦的,上面的暗红色的漆没有剥落,这么多年也只是蒙上了一层灰,着实是摸大的惊喜。

“好了,都别瞎猜了,先进去楼里再说。”刘侃叼着烟对地上的许洋和万乔吼了一声,估计是这俩人越猜越跑偏了。

谢珀听他吼了一声转过去问他道,“侃爷,你们商量出什么结果了不,这人是谁啊?”刘侃走上台阶,叹口气道,“不知道,你说是朱棣朱元璋朱允炆吧,长得实在相去甚远,万乔又猜是孙雪隽,可我看孙雪隽的雕工技艺又实在不像是一个十三岁左右的孩子能达到的境界,不靠谱啊不靠谱。”

“侃爷,这石柱子好像是铁做的。”,我们正激烈的讨论着那人是谁,一旁的郎昭林突然开口,秉持着要么不说话,要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精神来了这么一句。

刘侃的脸色突然变了,而且是变得很不好看,扔掉了抽剩的半根烟疾步走了上去,对着那根柱子敲敲打打了一番,眯着眼睛打量着柱子半天没说话,又撅着屁股趴下去看那柱子和石台的接缝,一副老谋深算的狐狸样儿。

许洋在后面看这状况也有点猴急了,“侃爷,咱什么时候进去啊,对着一柱子有什么好琢磨的?”

刘侃拍了拍身上沾上的灰土,又看了一眼空空荡荡连个牌匾也没有的楼门前,对我们道,“不要轻举妄动,这栋楼有点蹊跷,柱子和基座都是用铁做的。”

我道铁楼有什么好奇怪的,明朝铁器已经很普及了,铁楼出现也没什么好惊讶的,谢珀却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往后退了两步,朝刘侃道,“你说的是不是安乐侯墓的事情?”

09年的江西安乐侯墓被盗,就有人发现过类似的楼宇,安乐侯在地下给自己修建了一座庞大的地宫,当时据说一伙人进去以后也没多想,只是看见宝贝就红了眼,一个劲儿的往外搬,没想到整个地宫都是用大理石和铁皮包裹着腐蚀性液体中间插着钢筋做成,这帮人直到把整个地宫都搬空了,才喜滋滋的准备沿原来的盗洞返回,没想到他们出了楼走了还不到十秒,整个铁楼却轰然崩塌,流出来的腐蚀性液体把整个地宫都给淹了,那些金器银器一个都没剩下,警察找到那伙人的时候已经连骨头渣都不见了,最后周围的农田还慌了好一阵,这事儿当年闹得挺大的,后来也给不少考古界内人士和考古界外人士不少忠告,不少大型古墓除了各种防盗装置以外,还有自毁装置,当然这类人多半思想比较先进,不那么死心眼儿,但是却很自私,用句中二的话来说,就是,“老子的东西就算和老子一起毁灭也不会让给任何人。”

眼前这栋铁楼的状况和新闻上的描述十分相似,铁皮大理石包裹,万一触发了什么装置,我们几个别说寻宝了,倒是很有可能给这座城陪葬,尸骨无存。

刘侃往后退了几步走下台阶,让我们把装备都放下,说要开个会,然后他开始抽烟,一抽就是抽半根,剩下的半根就踩灭了扔在地上,我低着头打量周围几个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眉头紧锁的模样。

侃爷鼻孔冒出半缕青烟,最后,还是万乔这一姑娘先开的口。

“侃爷,我说句实话,咱们在这儿呆着也是等死,进去了到了楼顶说不定还能接收到信号,还有生还的几率。”

许洋和郎昭林还是没说话,我看了一眼刘侃面前已经堆了四五个抽了一半的烟头,心想这么等下去也确实不是办法,就接腔道,“要不我们说好了,进去以后,谁都别碰里面的东西,处处行事小心为上,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进去碰一碰运气,搞不好这次我们豁上命的玉阙和宝藏也都藏在这里头。”

刘侃把香烟盒子里最后一根抽掉一半丢到地上,一脚踩灭,转头看许洋和郎昭林,“小洋,阿林,你们怎么说?”

郎昭林看了一眼那个铁楼,朝刘侃点了点头,刘侃又看了眼许洋,许洋突然一拍大腿站了起来,颇有些英勇就义的味道,“进去吧,就算这玩意儿自毁了,我们死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不痛不痒就过去了,比在这儿饿死强。”

我对自毁装置如何触发机关的了解并不深,但是盗墓界流行过一句话,如果想不出事儿,要做的,就是充分尊重主人,不要对他的东西起什么邪念,在别人的地盘上,你是客,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进这座楼唯一要做的就是赶紧到顶楼,然后想办法联系外界的人逃出去,即使楼里面有玉阙和宝藏,我们也不应该下手。

谢珀听了我的分析颇有几分苦恼,本来以为可以找到宝贝回去拿钱,再敲老郭瓢子五万块钱外带三个月的休假,可是现在什么都不能碰,搞不好还得把自己的命给搭上去,这一路上还受了不少伤,太憋屈。

刘侃又吩咐了我们几句,然后整理了下行礼和郎昭林上去开门,门上挂着一把铜锁,看上去个儿很大,但是刘侃只看了一眼便道,“这是明代著名的鸳鸯锁,一把锁配两把钥匙,第一道是用来开暗锁眼的,第二道才是开锁头的关键所在。”

我立马探头去看,以往确实听闻明清时期民间锁匠的技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只是流传下来的东西大多在民间,我看到过的甚少,如此精美的就更是凤毛麟角了,眼前这把蟠龙金锁上绘双龙缠绕,四目圆瞪中间的锁眼,又是鎏金镂空设计,已然是那个年代的艺术高峰,我刚啧啧感叹这玩意儿的做工,肩上就挨了一下。

回头刘侃站在身侧,指指我身后,我刚扭过头,一边的郎昭林就“咔哒”一声拉了枪栓,干脆利落地对着那把锁就来了一枪。

锁应声而断,我也吓傻在当场。

刘侃从地上捡起那块已经被穿过的蟠龙金锁又挂到了门上,见我一脸可惜的站在旁边,上来拍拍我的肩道,“小伙子,这种时候保命要紧。”

我瞥了两眼那碎成两片的锁惨兮兮地挂在门上晃悠,咬着牙竟找不出话来反驳。

谢珀就在旁边笑,“这家伙就是迂腐。”

郎昭林麻利地把枪别进裤腰带里,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推了推仍旧牢靠的大门,安静地异常,只有有些许灰尘从上面落下来,像是宣告着这里的长期荒芜,整个楼内迎面扑来了一股说不清是什么感觉的气味,陈旧,腐朽,还夹杂着一丝奇异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