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户虽然十分害怕这帮土匪,平时都是好吃好喝的供着,才能保住这一方平安,而今天土匪跟他耍起横他还真没有什么办法,只是牢牢的抓着贺老三的手说:“三爷,给小老儿留条活路吧,我就这么一个闺女,你要多少钱我都给,放过她吧。”
一旁已经有土匪把苏佳容给按住了,其实也没废什么劲,苏佳容自己就有些瘫了,说来说去不过是一个还在上学的小女生,根本没见过土匪残暴的模样,此时她心里十分看后悔,自己不应该不告诉家就偷偷从北平溜回老家,本想给老爹一个惊喜,现在变成惊吓了。
贺老三嘿嘿一笑,说道:“老苏头,咱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不用这么外道,只要你女儿嫁给了我,你的家产不都是我的呀,你就等着喝喜酒吧。”
苏大户手没有一丝的放松,也发起狠来说道:“贺老三,我老苏家一直给你们面子,你们要啥给啥,别当我们怕了你,今天把我女儿放了,我老苏摆酒给清风寨赔罪,要是真把我惹急了,别怪咱们鱼死网破。”
一听苏大户恶狠狠的话,贺老三感觉到胳膊已经被抓得生疼,恶从胆边生,一脚就把苏大户给踹倒在地,手一伸,把怀里揣着的盒子炮给拎了出来,指着苏大户的脑门说道:“你信不信我今天把你家给洗了?”
没等苏大户有所反应,苏家其它在的人却乱成一片,哭的喊的,四处找地藏身的,谁都知道土匪的残暴,他们说要血洗,这个大宅子里绝不会剩下一个人。
别看贺老三在吴天龙面前乖的像个小猫似的,到了外面一样称王称霸,能混到几百人的三当家,也不是光凭动动嘴就行的,打不过厉害的,欺负点老百姓还是没问题的。
贺老三一见场面太乱了,手里枪口向上,砰砰砰连放三枪,院子里的人马上就不跑了,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哆哆嗦嗦的发抖,嘴里也不知道在求哪位过路的神仙来帮一把。
“这下老实了吧,老苏,最后问你一句,同意还是不同意。”还在冒着烟的枪口又顶到了苏大户的脑门上。
苏大户哆嗦着嘴没动静,谁闺女谁不心疼,养了十多年,却让土匪给抢了去,苏大户真恨不得贺老三一枪把自己蹦了,把闺女给放了。
“爹,女儿跟他去。”一旁已经有了些力气的苏佳容眼神空洞的看着倒在地上的苏大户。
“闺女不行呀。”苏大户一听闺女要跟土匪走,顿时大哭了起来。
贺老三有些意外的看了眼苏佳容,虽然精气神没了,但人还是那么的漂亮,土匪找老婆只看漂亮不漂亮,至于气质……那是什么玩意?
苏佳容甩开了后面的两个土匪,扑通跪到了她爹的面前,两行清泪流了下来,说道:“爹,女儿不孝,不能在侍奉在你老人家跟前了,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原谅女儿任性一回了。”说完砰砰砰给他爹磕了三个响头,转身向门外走去。
贺老三哈哈大笑道:“看到没,这才是我贺老三的老婆,老苏,你就等着抱外孙子吧。”说完带着一干土匪退出了贺家大院。
苏大户躺在地上一动不劝,唯有老泪不停地在流,眼睛盯着大门口一眨不眨,过了一会,感觉有些力气了,说道:“来人。”
一旁管家连忙走了过来,把苏大户搀了起来,说道:“老爷有什么吩咐?”
苏大户面目狰狞的说道:“把家里所有的钱,值钱的物件都拿着,马上去找佳庆,让他出兵踏平清风寨,我要见到那贺老三的人头。”
贺老三这回山的一路心里那个美呀,那老二倒了,自己就是寨子里的二当家了,这下趟山就能娶到这么如花似玉的老婆,这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呀,美美的看了一眼在大车上坐着一动不动的苏佳容,这后半辈子有福了。
一行人走了大概一个时辰,终于能见到清风寨的大门了,贺老三还不忘吩咐苏佳容几句,“只要你听话,我保你这辈子的荣华富贵,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想想你在莘庄的家,想想你那该死的爹,话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车上的苏佳容像是没有听见似的,依旧一动不动,不过贺老三对此很满意,只要她不动就说明她还是在乎她的爹的,有了把柄,以后的日子才会过得长久。
一旁有小头目凑了过来,笑嘻嘻地说道:“恭喜三当家今天做新郎呀,三当家你看这寨子里有日子没热闹过了,不如今天三当家今天也拜拜堂,让兄弟们也热闹热闹。”山里面的土匪基本没有什么业余文化生活,平时有得吃就不错了,碰上逢年过节才能给点酒解解馋,这要是三当家的成亲,这么大的事肯定能饱个口福。
今天贺老三太高兴了,拿着马鞭指着小头目笑骂道:“你们这帮兔崽子,又想拿我开涮,得了,今天三爷高兴,准了。”
山上自有管事的人接了粮食,又打听到贺三爷今天要办婚宴,连忙组织人把大厅打扫一下,四周扯上红花,摆上供桌、蜡烛,这都是现成的,以前那虎没上山的时候每个月总会有一次两次,没办法,当家的多,老婆也多,光大当家就四个老婆了。
一旁有老妈子来给苏佳容画了画妆,身上又给穿了一件大红的衣裳,看着苏佳容不停地流泪,边画边劝道:“做女人的都有这么一回,跟谁不是跟,何况还是跟三爷这样的好汉,吃不了亏,等着以后享福吧。”
苏佳容冷笑道:“这么好,你怎么不把你闺女给送到这土匪窝里呢?”
老妈子手停了一下,偷偷白了一眼苏佳容,在也没吭声。
苏佳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原来自己穿上红装是这么的漂亮呀,曾经多少次梦想过自己的婚礼会是如何如何,自己的新郎会长的什么样子,可终于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梦还没有做完就已经醒了,想想自己的老父亲,这也许就是自己能保住全家性命的唯一方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