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资治通鉴故事导读本(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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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黄巢起义

黄巢,私盐贩出身,年轻的时候喜欢击剑骑射,且精通文墨。他曾几次赴长安参加科举考试,但都落第。他以《不第后赋菊》为题,写了一首咏菊诗:“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唐朝末年,由于宦官专权,藩镇割据,常年混战不休,社会生产遭到严重破坏,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公元874年,濮州人王仙芝、尚君长等人集结三千余众,在濮阳首举义旗,向唐王朝宣战。

黄巢听到王仙芝起兵反唐的消息后,便和族兄黄存,子侄黄揆、黄思邺,外甥林言等八人,聚集数千民众响应。不久,两路起义军在曹州胜利会合,黄巢被推举为第二领袖。他们连战连捷,在群众的支持下,只几个月的工夫就攻下附近许多州县,起义军发展到几万人。

起义军在黄河、淮河地区的迅速发展,直接威胁到唐朝的漕运,并从政治上动摇唐朝的统治。朝廷与起义军在中原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围剿与反围剿战争。张仙芝与黄巢随机应变,把部队化整为零,迅速转向沂蒙山区,进行外线作战。由于起义军神出鬼没地流动作战,唐军时战时休,无所适从,以致军心动摇。王仙芝、黄巢则乘唐军厌战之机,率领起义军突入河南,跳出唐军的重重包围,取得了反围剿的重大胜利。

唐朝统治阶级对起义军的围剿没有奏效,就企图用诱降来分化起义军。王仙芝很高兴地准备接受诱降,但遭到黄巢和起义军战士的斥骂。王仙芝自知理亏,答应同大家一起继续战斗。粉碎敌人诱降阴谋后,起义军兵分两路,一路由王仙芝率领,进入淮南、汝南等地;一路由黄巢率领,北上山东济南、曲阜一带活动。

公元876年,王仙芝战败被俘,首级被斩下传至京师,王仙芝一支彻底失败。黄巢一支进展顺利,一个多月后,这支队伍扩大到好几万,直逼汝州。黄巢先率起义军一鼓作气攻陷汝州,之后摆出佯攻洛阳的阵势。“东都大震,百官脱身出逃”。正当唐王朝调集重兵准备保卫洛阳的时候,起义军出其不意,突然北折,占阳武,攻郑州,然后挥师南下,进取唐州,直逼湖北,连克郢州、复州,入江淮重镇扬州。唐廷急忙命令感化军节度使薛能率部援救。黄巢在扬州虚晃一枪,提兵折向西南,入安徽克舒州。年底,义军兵临蕲州城下。

黄巢率领义军在几十万唐军的围追堵截之间宛如游龙,进退自如。他们以高速流动的作战方式,在敌强我弱的形势之下,避实就虚,以全力打击唐军,变防御为进攻,削弱敌人,扩大自己,使起义军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起义军攻下汝州后,接着剽掠关东,官军屡次来讨战,都被杀败。这时,起义军队伍已发展到十多万人。尚让和其他首领共推黄巢为王,号称“冲天大将军”。

起义军在黄巢的统率下连克许多州县,迅猛地逼近东都洛阳。唐军加强了洛阳的防线,但江淮防御因此出现漏洞。黄巢乘虚向南进军,开始了踏遍大半个大唐江山的万里征战。“军国大计,仰于江淮”,江南历来是唐朝的财政命脉。为了实现大军的南征,黄巢针对当时唐军三路军队组成长江防线,企图阻止起义军南下的部署,组织了几次大规模的战役。

公元878年三月,黄巢率义军从濮州出发,沿鲁豫边境插入河南中部,兵锋直指东都洛阳。唐廷急调曾元裕军离襄州,救援洛阳。曾军北上,正中黄巢调虎离山之计,使唐军长江防线出现缺口,为义军南下打开了通道。黄巢率起义军乘长江防线之虚而入,直奔江淮,渡过长江天险,横扫江西全境,兵陈宜州。

黄巢率领起义军南下湖湘,转入浙东,攻占越州,进军福州。十二月,起义军攻克福州。经过几个月的休整,于公元879年春继续前进,五月攻占南方重镇广州,又分兵取桂林,控制了整个岭南地区。这次南征,充分显示了农民战争的巨大威力。起义军在广州停留了两个月,但因瘴疫流行,将士死亡众多,大家劝黄巢不如北上以图大业。

公元879年十月,起义军从桂州出发,沿湘江进入湖南,连克永、衡二州,又在潭州全歼唐军。公元880年,义军北上越过五岭,从湖湘打到江浙,进逼广陵,高骈闭城自守,各镇戍都望风迎降。这年九月,黄巢大军渡淮北上。十一月,攻克洛阳,洛阳留守刘允章率领在洛阳的分司官迎降。黄巢继续西进攻取陕州、虢州,进逼潼关。

潼关攻坚战是攻占长安、彻底动摇唐朝政权的关键一仗,结果唐朝官军全线崩溃,十二月夜间,僖宗逃出开远门向南奔往骆谷。黄巢大军到昭应,宰相卢捷自杀,来不及逃命的文武百官在金吾大将军张直言的率领下来到灞上出降黄巢。黄巢率军进入长安城受到百姓夹道欢迎。起义军南征北战,历时十三个月,终于实现了“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的誓愿。

公元881年一月,黄巢在长安含元殿正式即皇位,国号大齐,改元金统,并登丹凤楼宣布赦书,当时旧宰相都四处逃亡藏匿,黄巢搜访不到,就任命杨希古、尚让、赵章等为相,孟楷、盖洪为左右军中尉,费传古为枢密使,王璠为京兆尹,许建、朱实、刘塘为军库使,朱温、张言、彭攒、季逵为诸卫大将军、四面游奕使。又挑选骁勇且身材魁梧的五百人为功臣,派自己的外甥林言做他们的军使,比之于唐朝的控鹤府。

起义军占领长安后,逐步滋生出的骄傲、轻敌心理使黄巢并没有集中优势兵力,乘胜追击并彻底消灭僖宗的小朝廷,肃清长安周围各藩镇兵力。这给予了唐朝廷喘息之机,使其逐渐聚集起兵力。随着起义军由攻势转入守势,由大范围的流动作战转入局限于长安及其数州之地的保卫战,起义军的优势逐步丧失,起义开始走向低潮。

公元881年二月,尚让进攻凤翔,凤翔节度使郑畋出兵抵御,大败尚让于龙尾陂。五月,黄巢起义军佯装撤离长安,悄悄露宿在东郊的灞上,趁敌人得意忘形,不加防范的混乱之际,挥兵从各门杀回长安,长安城又重新回到起义军手中。

公元882年,王处存会合忠武军的部队打败尚让,乘胜进入长安,受到百姓的热烈欢迎。黄巢率领大军撤离到城外。王处存不做防备,当夜被黄巢回军袭击,唐朝官军大败。黄巢知道百姓曾欢迎官军,极为愤怒,就下令血洗长安城,成年男子几乎被杀尽,血流遍地。

公元883年正月,李克用率军参战。这年四月,李克用联合忠武骑将庞从和黄巢大军在渭南决战,三战三捷,黄巢起义军大败。黄巢率十五万大军分别撤出长安。

这年五月,黄巢的先锋孟楷攻打蔡州,唐节度使秦宗权兵败归降,向黄巢称臣。黄巢和秦宗权合兵进攻陈、许,背水扎营,陈州刺史出城迎击,击败黄巢军先锋,擒斩孟楷。黄巢一向宠信孟楷,得知消息后大为悲痛,全军围攻陈州,在州城北面建筑营垒,仿造长安宫阙的形式,号称“八仙营”。

黄巢围陈州三百余日,百姓无从耕种,人人饿得靠倒在墙壁上。黄巢本来还可以继续流动作战,打击唐朝,但由于围攻陈州三百余日,不但失去了向各地发展的大好时机,还使唐朝做好对起义军追阻的部署。

公元884年,黄巢在李克用骑兵追击的情况下,东奔兖州,在瑕丘又与唐将李师悦及叛徒尚让激战,终因寡不敌众大败。黄巢宁死不屈,自刎于泰山狼虎谷襄王村(山东莱芜县西南)。

李克用:本姓朱邪,沙陀族人,自唐太宗时,世代效忠唐王朝。其祖父因平叛有功,被赐姓李,因此沿用李姓。李克用凭镇压黄巢起义起家,后被赐封晋王,是唐朝末年势力最大的藩镇之一,后来他的儿子李存勖在他的基础上建立了后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