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比如绝大多数少儿节目主持人都以相对固定的角色形象展现在小观众面前,因为少儿节目主持人,不同于成人节目主持人,他们所面对的对象是白纸一般的、充满对大干千世界好奇感的特殊群体。那种纯真、可爱、活泼、亲切的形象,一下子拉近了与孩子们的距离,而朗朗上口的称呼更易被他们所记识。在中央电视台少儿频道中,不少这样的角色形象活跃于荧屏,比如早期的“金龟子”、“毛毛虫”,近期的“红果果”、“绿泡泡”,湖南卫视金鹰卡通频道的“小燕子”、“E哥”等都是孩子耳熟能详。这些主持人在主持时,最大特点就是尽量用孩子的视角观察事物,用孩子的语气、方式表达观点。
中央电视台气象节目主持人宋英杰的气象预报别具一格,一方面他把一些气象知识、专业术语,巧妙地融合到节目中,结合当时的节气或气候变化,做深入浅出、通俗易懂的介绍;另一方面他清楚观众对天气预报的期待心理,知道观众对哪些天气变化尤其注意,所以看起来似乎千篇一律、枯燥无味的术语、数字,到了宋英杰的嘴里就有了重点,有了变化,有了生命力。这种既有信息量,又亲切真诚的服务,谁不欢迎呢!
主持人的服务是否真诚,在节目内容里,在语气态度中,在表达方式上,在伴随语言中(这些都是人际传播的根本途径,是电视节目主持人表达态度感情的重要手段),都有许多可以让人“圈点”之处。有的主持人称谓中不由得带出歧视的味道:“你们农民买了电器用起来方便吗?”有的不知是否为表明自己的“分量”,口口声声对请来做嘉宾的专家说“我认为你应该同意我的观点”云云;有时来宾就讨论的问题刚有一点争论,主持人好像嫌人家“多嘴”,立马打断;有的主持人做人物访谈时,面对令人尊敬的劳模、或防治艾滋病的专家,却表情冷峻,眼神咄咄逼人,露出审视的、随时准备“出击”的故作高深的神态……上述种种,究其原因,有的虽有尊重受众之心,却因缺乏训练和经验而不到位;有的却是因为头脑中还没有真正树立起“受众观念”,内心里的‘“优越感”倒是浓浓的,于是眼角眉梢、举手投足,就不经意地将那“得意”之情忠实地反映了出来。
还有另外一种情况,主持人颇有表演天赋,练就了一套与受众亲切热情交流的语调或表情,谈得动听,笑得灿烂,可是采访一结束,节目一完,便对群众不屑一顾。要知道,那模式化、符号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职业技能”,若非来自真挚的内心,就会沦为堆“易碎品”,或被人识得“赝品”的本来面目。
三、双向互动关系
主持人,因其工作特征而备受社会关注,他们是社会名人行列中的成员,由于主持人节目在大众传播中为人津津乐道,所以主持人往往拥有相当高的知名度,是处在显要地位的名人。所谓“显要”,一是说他们的工作本身就把他们直观地展现在受众的视听当中,受众在接受节目的同时,也在品评着主持人的表现,从声音、外形,到学识修养,以至人格精神;二是说受众对集个人魅力与集体智慧的主持人十分喜爱,甚至产生崇拜,媒介抓住这种对主持人的神秘感和浓厚的兴趣,进一步把主持人屏幕下、话筒后的种种也尽情“曝光”。在这种情况下,主持人简直处于一种无遮拦的位置。这样的备受关注,必然给主持人带来非常大的心理压力。倪萍就曾坦率地谈到,她从观众那里得到了很多爱和关怀,“所有的都装在了我心里,成了巨大的包袱”。
从另一个角度看,也许受众在主持人身上寄托了太多的、理想化的审美期望,他们一心认为主持人应当尽量“完美”,对主持人既关心又挑剔,加之某些媒介的“炒作”,结果,主持人可能会被“包装”和“炒作”得连自己也不认识自己了,但也可能会遭遇到毫不留情面的、暴风骤雨般的批评,且受众不管你有多深的资历,或曾经有过怎样的荣耀,他们的爱和不满,总是表达得那么强烈,那样没有遮掩,那样无所顾忌。总之,做一个主持人就无法逃避来自受众的各种形式的关注:或真情赞扬,或中肯批评,或热情有加,或冷若冰霜,或狂热吹捧,或讽刺挖苦……一句话,主持人要处理好与受众的关系,就必须提高思想境界,增强心理承受能力,正确对待来自公众的“捧”和“骂”,能够做到“捧”不“晕”,“骂”不馁,始终真正把受众作为自己不可须臾离开的良师益友。
(一)以“平常心”面对赞扬
一个主持人能够得到受众的认同、肯定、喜爱和赞扬,当然与其自身的客观条件、主观努力有直接关系,但任何时候主持人也不能忘记这是集体智慧和劳动的结晶,尤其在成功的荣耀面前。人们通常认为,挫折和失败是人生严峻的考验,笔者以为对于主持人,也许在赞扬声中保持清醒的头脑是必须闯过的第一关。这是为什么呢?首先,从媒体意义上看,主持人成名比较“容易”,因为媒体推出新人是十分慎重的,主持人如果没有达到播出的水准,是不会轻易让他上节目的(尽管这个“水准”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节目,有不尽相同的尺度),而且现在流行的事前、事后及当时的“包装”,又为主持人镶上了夺目的光环。从受众角度讲,大多数人对一位新主持人往往会给予一定的理解和宽容,况且再加上传播快、覆盖广的广播电视媒体,就有了主持人“一夜成名’”的说法。虽然这一说法有夸张的成分,而且主持人在背后下的功夫而且主持人在背后下的工夫,受众不能直接看到,但也确实反映了主持人成名比较“容易’的一面。其次,由于主持人是节目与受众联系的“出场人物”,受众自然把主持人看作节目的灵魂,而把节目的成败系于主持人一身,于是节目一旦成功,掌声、鲜花和“追光灯’”就全都集中在主持人身上。再次,主持人为了达到播出的水准,在此过程中必然经受无数失败的考验,但是,那考验是面对自己的挑战,还尚未与受众发生联系,不属“主持人与受众关系”的讨论范围。因此,从主持人这样一种特殊的工作状态来说,能经得起“捧”,是面对受众时首先要过的关,而且是经常要过的一关。
遗憾的是有些主持人得到赞许时首先想到的是自己付出的努力,甚至似乎很“客观”地说:“据某某公司调查,观众喜欢这个栏目有百分之××是冲着我来的!”说轻一些,此话太幼稚,而其实质,是朝“一捧就晕”、自我膨胀的岔路滑了不短的距离了。
现我国文化部部长孙家正部长曾语重心长地对主持人说:“主持人职业所以崇高,因为他是为千百万人服务,而丝毫不是谋求个人的名和利。”很多成熟的主持人谈到自己的事业,就像约好了似的,总是不讳言自己第一次做节目时的窘迫和尴尬,而且对曾经得到的帮助和支持念念不忘,甚至是当事人早已忘记或并未在意的很小的细节。当然,这并不是事先真有什么“约定”,完全是他们由衷的肺腑之言。
体育节目中非常具有代表性的知名主持人宋世雄,在节目主持期间,不仅几十年如一日地在话筒前、屏幕上以敬业、勤奋、刻苦的精神为受众服务,而且在日常生活中,不管面对运动员、教练员,还是素不相识的普通人,都给人留下谦虚谨慎、孜孜以求的印象。主持人要重视自己的公众形象,要珍惜自己和众人共同努力造就的好名声。这不是要为自己捞取什么资本,而是为了大家,也包括主持人在内崇尚“美好”的那份希冀;这不是说一做了主持人就少了“自由”,而是主持人“完善自我”中应有的内容;这更不是要主持人处处“做戏”,而应该是一种自觉的信念和习惯;主持人也是人,生活中总该有张有弛,但是公众场合与私密场合他要分得清。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空中之友》节目主持人冬艳,从事对台广播十多年了,说起与台湾听众的接触,仍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一次,一位台湾老兵从河北雄县坐了四个多小时的出租车赶到中央台,指名要见冬艳,这位七十多岁的老人握着她的手说:“听你的节目有七八年了,是你支撑我回到内地,回到家乡……”他不肯留下吃饭,不愿打扰冬艳的工作,照了个合影就告别了。冬艳望着老人的背影思绪难平,她清醒地意识到,老人发自内心的喜爱、信赖和尊敬是十分真诚的,这固然与主持人个人的努力和魅力分不开,但其背后更深沉的是积蓄已久的对祖国和内地亲人的爱。在收听内地广播节目时,这种爱移植到了热心为之服务的主持人身上。正因为冬艳能摆正个人与集体、个人与受众的关系,才能有站得高、胸怀广的思想境界,才能始终如一地做好为台湾听众服务的主持人工作,1996年获得“金话筒”广播“十佳”主持人的荣誉。
2006年,中国电视节目主持人诞生26周年,陈铎、敬一丹、叶惠贤、倪萍、鞠萍、白岩松、水均益等老中青三代14名全国各地的优秀节目主持人聚会《艺术人生》,真情细数成长过程的闪亮瞬间。在《艺术人生》的节目现场,水均益第一次袒露了当年提前撤离伊拉克战场的无奈与遗憾,无论是作为记者,还是作为电视节目的主持人,尽管始终站在新闻报道的第一线,却也并不能随心所欲地自主表达。也许在接触现实最近的地方,往往越有深入的渴望,那么,不可避免的遗憾也会更多。面对这些,水均益说:“我是心安的!”
知名的体育节目主持人宋世雄,不仅几十年如一日在话筒前、屏幕上以敬业、勤奋、刻苦的精神为受众服务,而且在日常生活中,不管面对运动员、教练员,还是素不相识的普通人,都给人留下谦虚谨慎、孜孜以求的印象。主持人要重视自己的公众形象,要珍惜自己和众人共同努力造就的好名声。这不是要为自己捞取什么资本,而是为了大家,也包括主持人在内崇尚“美好”的那份希冀;这不是说一做了主持人就少了“自由”,而是主持人“完善自我”中应有的内容;这更不是要主持人处处“做戏”,而应该是一种自觉的信念和习惯;主持人也是人,生活中总该有张有弛,但是公众场合与私密场合他要分得清。
主持人在大众传播中以“个人”身份出现,位置显赫。主持人工作责任重大,他给千百万人带来思想上的启迪,带来知识,带来精神上的愉悦。这一特殊的岗位对主持人的要求并不“普通”,这对主持人是压力也是动力。但主持人必须清楚,自己同时是一个“普通人”,既要有“平常心”,又能高度自律,一旦脱离群众居功自傲,群众就不买你的账。“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古训,同样应为主持人所汲取。
(二)“骂”而不馁
满招损,谦受益,批评本是人生道路上的一剂良药,是事业上明确方向,求得最佳效果不可或缺的外在动力。正确对待批评是每一个人都应具有的品德,对于主持人,就显得更为重要。这里且不说做一个合格的主持人要付出多少辛苦,也不说主持人成长过程中本离不开批评指正,我们只是分析一下来自受众的批评。首先,主持人工作是为大众服务的,理所当然要接受听(观)众的“评头论足”。然而,正因为主持人工作是寄托了受众美好理想的职业,人们往往对主持人寄予过高的要求和希望,当受众不够成熟时,一旦发现主持人的表现使他们失望,批评指责就可能铺天盖地而来。而且,越是下功夫越是下工夫“包装”的主持人,大家的期望值越高,被挑剔的可能性也越大。“只准成功,不准失败”,在节目生产过程中作为一种追求是正确的,如果评价节目时也希望“只有成功,没有失败”,无论对于受众还是主持人都是不现实的。其次,受众所包括的面实在是广得很受众所包含的面实在是广得很,因此来自受众的批评,既有理智的,也有感情用事的;既有“一语中的”使人顿开茅塞的,也会有不着边际让人“如坠雾里云中”的;既有和风细雨的,也有暴风骤雨的……故此,如何而对形形色色的批评,不能不说是主持人与受众关系中必须过好的又一关。
主持人面对来自受众的批评,第一,要克服“杂念”,理解受众;第二,要增强心理承受能力,按照主持人这一社会角色的行为规范严格要求自己,除此之外,别无它途别无他途。至于培养受众的平和心态,引导受众具有成熟的眼光,就不是主持人着急的事情了。
所谓“杂念”,无非是怕受众的批评在社会上“曝光”会有损自己的形象或声望,怕同事和领导改变对自己的印象,怕贬低了自己、委屈了自己、冷落了自己,于是,遇到批评就辩解,就叫苦,就怨天尤人,就沉不住气,甚至骂骂咧咧……这种态度,实际上心中只关心个人的利益,而受众意见、节目传播效果已无暇顾及了,从主持人与受众关系角度看,这就是杂念。尽管我们无法排除有某些动机不纯用心不良的批评存在,但是应该相信,绝大多数人是出于对主持人的关心、对节目的负责。受众对广播电视事业的巨大热情,体现出他们的主人翁精神,也说明受众对广播电视的信任,受众与媒体之间、与主持人之间这种“不见外”的关系,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也是过去所不可能有的。如果主持人能看清这层道理,以提高节目质量,为受众提供优质服务为重,他一定能够理解受众的批评,欢迎受众的批评,正视自己的不足,改进节目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