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时的你吗？”陈英明凝视着她，眼神慢慢变得温柔和黝深，陷入遥远和清晰的回忆之中：“大学时的你……很特别，真的很特别，我到现在也没见过你那样的女……人……你总是那么出人意料，与众不同，谁也不知道明天的你会做些什么，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是，你总是变得越来越特别，越来越美……让人不相信那是昨天的你……”
他以低缓深沉的语调告诉她，她在学校时开始只是默默无闻，毫不显眼，后来变得越来越耀眼。她不管考什么试，写什么文章，参加什么活动，总是表现得很显眼；她很有个性，总是独来独往却不难以靠近，总是很有自己的想法，总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总是不管别人怎么说；她似乎什么都不害怕，充满自信和勇气，勇往直前……
步离静静地听着他的叙述，脸上一片茫然，心中的困惑越来越深：他口里的步离真的是她吗？她以前……是那样的吗？为什么她现在和以前那么不一样？为什么关于她的事她听得越多，越是觉得自己如此陌生……
陈英明说了很多很多关于她的事。
他几乎记得所有关于她的事，五年来不曾遗忘，虽然她已经忘记了他，即使他也许未曾进驻过她的眼里。但他始终没有提到龙峥，那是他心里的刺，也会是她心里的刺。她是不是也忘记了龙峥？他希望是，但他不敢问。
他怕他问了，他提了，她就醒了，记起和那个人的一切，便又忘了其他人的一切。当年，她和那个人在一起的表情是那么的……幸福，幸福得让他……现在想起来仍嘴里发苦。
“可现在的我……不是那样的……”
他说完以后，步离低下头，慢慢地道。她隐隐有点明白了他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目光看她，会这么热切地找她，他说话时的口气、表情，如此明显，他……喜欢他口里的那个步离吧……
陈英明心里一惊，他怎么像个毛头小伙一样沉不住气呢？
他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微笑道：“是啊。这么多年以后再次见到你，你又让我吓了一跳，真的变了很多。可是，步离，我想……这就是真正的你。不管你变成怎么样子，你就是你，还是一样的……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