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人文俄罗斯故事:从伊戈尔到普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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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以深刻的心理分析吸引读者的列昂诺夫

列昂尼德·马克西莫维奇·列昂诺夫(1899—)参加过国内战争,当过前线红军报纸的编辑,1922年来到莫斯科,开始发表作品。高尔基称赞说:“列昂诺夫是一位伟大的俄罗斯作家,非常伟大。”

列昂诺夫从20年代起一直被认为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门徒。这指的是他们两人对人物和情节结构有相同的处理方法。“思想密集”的特点使列昂诺夫喜欢用能产生联想的、有寓意的艺术形式。他说:“在托尔斯泰详细叙述的地方,陀思妥耶夫斯基使用对数的方法:一个细节可包含许多意思。这对我比较接近。”

苏联曾一度抹杀陀思妥耶夫斯基在俄国文学史中的地位,列昂诺夫也不被承认为正统的社会主义现实主义作家。50年代以后,情况发生了巨大变化。陀思妥耶夫斯基和列昂诺夫在文学史中的地位都大大提高了。列昂诺夫在1953年拿出了一部长篇巨著《俄罗斯森林》,他也成为苏联文学的泰斗。

长篇小说《俄罗斯森林》富有哲理性和曲折细腻的心理分析。它的中心情节是两个苏联林学家在如何对待俄罗斯森林问题上的长期斗争,实际上写了近半个世纪俄国社会和知识分子的经历。1941年6月,卫国战争爆发前夕,一位18岁的姑娘波利娅来到莫斯科报考大学,同时打听父亲伊万·维赫罗夫教授的情况。维赫罗夫是个正直的知识分子,他一生热爱祖国,热爱祖国的绿色宝库——俄罗斯森林,但当时正身处逆境。维赫罗夫是个老实人,不会见风使舵。他为了保护俄罗斯森林资源,提出年采伐量不得超过年增长量的合理主张。这种主张在20年代中期的苏联是不合时宜的,因为苏联的大规模经济建设即将展开,迫切需要大量木材。在这种时候要求限制木材采伐,当然会受到非议,甚至被指责为别有用心。但维赫罗夫的出发点是民族的长远利益,所以一直坚持自己的观点,他被撤了职。德国法西斯入侵苏联使苏联国内生活发生了重大变化。俄罗斯民族意识的增强使人们对民族遗产、民族财富、民族前途的责任感也增强了。维赫罗夫关于保护俄罗斯森林的主张的正确性变得更加显而易见。正义得到了伸张,维赫罗夫重新被提拔重用,父女之间的误解也完全消除了。《俄罗斯森林》被公认为列昂诺夫创作中的最高成就,并且是苏联小说的奠基作品。

1963年,列昂诺夫发表了中篇小说《Evgenia Ivanovna》(《叶夫根尼娅·伊万诺芙娜》)。书名是用英文拼写的,表明这个俄罗斯妇女侨居国外。书中所写的事件发生在20年代初,但提出了个人和祖国、个人命运和人民命运的关系这样一个重大的问题。叶夫根尼娅·伊万诺芙娜在国内战争期间被迫流亡国外,与英国人结了婚。但是国外的舒适生活并不能抑制她对故乡的怀念,她和英国丈夫一起回到了苏维埃俄国。她意外地发现,她本来以为已经死了的丈夫还活着。恰在此时她怀上了英国丈夫的孩子,于是匆匆离开了祖国,不久就去世了。她患的是思乡病,她意识到自己离开俄罗斯就无法活下去。这部小说从表面分析是由两个故事组成的:一个是俄国的“灰姑娘”落难遇救星,成了贵夫人;另一个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式的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故事——其浪漫主义的色彩和哲理性的内容都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相似。但是这两个故事交织在一起,使人感到俄国“灰姑娘”遇到的不是救星,她遇到的是一场灵魂与理智的剧烈搏斗,结局是真正的悲剧。

这两部小说的突出之处正在于列昂诺夫开始以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心理分析深度去写崇高美好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