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人文俄罗斯故事:从伊戈尔到普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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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戈尔巴乔夫自述如何进入苏共最高领导层

戈尔巴乔夫为什么会进入苏共最高领导层曾众说纷纭。有说是他的前任、原斯塔夫罗波尔边疆区第一书记库拉科夫到中央工作后推荐了他;有说是他家与葛罗米柯、苏斯洛夫有亲戚关系。究竟真相如何呢?

请看戈尔巴乔夫在长篇回忆录《生活与改革》中的说法??

1978年11月26日是个星期天,当时任斯塔夫罗波尔边疆区委第一书记的戈尔巴乔夫正在莫斯科一友人家中参加生日宴会。傍晚时,才听说勃列日涅夫的“宠臣”契尔年科手下的人找他。契尔年科开门见山地对他说:勃列日涅夫明天打算在全会上建议选举他当中央书记。是什么原因选中了他呢?契尔年科的说法是:“列昂尼德·伊里奇(即勃列日涅夫)的出发点是你站在他的一边,对他忠心耿耿。”自从主管农业的中央书记库拉科夫猝然去世后,勃列日涅夫就开始物色接替者。最重要的是不能打破领导层内部原有的力量平衡。他非常担心选错人,怕留下后患。当然,年龄也很重要。1978年,戈尔巴乔夫47岁。

据戈尔巴乔夫判断,在他的提拔中,好友安德罗波夫起了作用。1969年4月,安德罗波夫来到全苏最好的肾病患者疗养院所在地斯塔夫罗波尔边疆区的热列兹诺沃茨克市,初次结识了当时任该边疆区党委第二书记的戈尔巴乔夫。两人曾数次会面同游,在幽静的林间小路上散步,在熊熊燃烧的篝火旁交谈。

据安德罗波夫身边的工作人员回忆,安德罗波夫赞赏戈尔巴乔夫:“这个人天生有才,是个不可多得的组织家,对农业了如指掌,曾长期在下面干农活,后来才调上来做党的工作。一个坚定、彻底、勇敢的共产党人。总之,正是目前所需要的人:一个来自田间地头的党的组织家。”

著名学者阿尔巴托夫院士回忆说,戈尔巴乔夫的名字他最初是从安德罗波夫那里听到的。安德罗波夫问他:“你听说过戈尔巴乔夫吗?”“没有。”“如今一批全新的人成长起来了,确实可以把未来的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

1978年7月,分管农业的中央书记、最年轻的政治局委员库拉科夫突然去世。正值收割大忙季节,急需补选一名中央书记来接替库拉科夫的工作。安德罗波夫推荐了戈尔巴乔夫。然而,勃列日涅夫和契尔年科当时都没有表态支持这个提名。他们两人觉得,戈尔巴乔夫与安德罗波夫的关系很好,但是另外又无其他人选。9月,勃列日涅夫同意搞一次“相亲”。

1978年9月,很少有人注意塔斯社的一则短讯:苏共中央总书记勃列日涅夫及其助手契尔年科乘车前往巴库途中,在矿水城车站停留了几个小时,与在疗养院休养的国家安全委员会主任安德罗波夫和斯塔夫罗波尔边疆区党委第一书记戈尔巴乔夫会见和谈话。戈尔巴乔夫这样回忆当时的情景:

“9月19日,勃列日涅夫乘火车从莫斯科去巴库,参加授予阿塞拜疆首府列宁勋章的庆典。由契尔年科陪同。每当火车在沿途停留时,当地领导都出来迎接。勃列日涅夫在顿涅茨克会见了州委第一书记卡丘拉,在罗斯托夫会见了邦达连科,在克拉斯诺达尔边疆区的高加索车站会见了梅杜诺夫。

“当天晚上,专车抵达矿水城车站。由安德罗波夫、我和斯塔夫罗波尔边疆区执委会主席塔拉诺夫迎接。矿水城车站十分舒适,但是不大,极易一晃而过??列车平稳地停了下来,勃列日涅夫走下火车,过了一会儿,身着运动服的契尔年科也下了车。塔拉诺夫向总书记问过好后走到一旁,于是我们4人(勃列日涅夫、安德罗波夫、契尔年科和我)在空荡荡的站台上漫步??人们就这次会见写了许多文章,围绕会见编造出的神话可说是无奇不有??那还用说!4位相继替换登场的总书记。我是从基斯洛沃茨克与安德罗波夫同乘一辆吉尔车去迎接勃列日涅夫的。两人之间的谈话与往常完全一样。他仿佛是顺便提了一句:‘在这儿你是东道主,谈话就由你来掌握了??’然而谈话并不投机。在寒暄问好和不疼不痒的关于我和安德罗波夫的健康和休假的几句对话之后,就开始冷场了。我觉得总书记有些超然物外,对旁边这几个人不大理睬。这个场面让我感到难堪??”

勃列日涅夫只向戈尔巴乔夫提了几个关于收成和斯塔夫罗波尔运河建设情况的问题,而对于答话却心不在焉。契尔年科没有参加谈话。会见结束了,勃列日涅夫登上火车后,忽然问安德罗波夫:“讲话如何?”“不错,不错。”安德罗波夫匆匆答道。戈尔巴乔夫不解其意,到了回去的路上,安德罗波夫才解释说,勃列日涅夫越来越感到说话困难,这是中风和几次轻微中风带来的后果。原来爱交际的勃列日涅夫如今尽量少讲话。总之,这次会见让戈尔巴乔夫感到十分奇怪,安德罗波夫却很满意。这年11月27日,戈尔巴乔夫当选苏共中央书记,分管农业。

1980年,戈尔巴乔夫当选政治局委员,仍继续担任中央书记。安德罗波夫当上总书记后,曾对他说过这样的话:要多多考虑全盘工作,要像哪一天让你挑起全副担子那样去干。据安德罗波夫的助手沃尔斯基讲,安德罗波夫在临终前两个月,在病床上审阅为他起草的苏共中央全会发言稿时,加了两条。第二条是:“中央委员同志们,由于大家所知道的原因,当前这个阶段我无法积极参加苏共中央政治局和中央书记处的领导工作。我认为必须向大家讲实话:这个阶段会拖很长时间。因此我请求苏共中央全会审议这个问题,并委托米哈伊尔·谢尔盖耶维奇·戈尔巴乔夫同志主持苏共中央政治局和中央书记处的工作。”然而,全会上散发的发言稿上却没有这段话。1984年2月9日,安德罗波夫去世,苏共中央总书记一职由病夫契尔年科接替。直到一年之后,戈尔巴乔夫的机会才终于来了。1985年3月10日契尔年科病逝,此时戈尔巴乔夫已是众望所归,没费什么周折就当上了苏共中央总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