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凌萱恢复了一点神智,又看到了御圣君了,她依旧迷恋这张脸。可现在唐琳也看到御圣君了,她很失望。如果御圣君一开始就联合唐琳在做戏,那么唐琳也应该早就知道御圣君的真面目了。
“朕给你一个藩王做,如何?”御圣君看着木东方,认真的说。
木东方失笑一记,“偌大的北临,就只换得一个藩王?”
御圣君放下狠话,“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死抗到底。所谓父债子还,朕没有要你的命,已经是对你最大的宽恕了,你还想怎样?”
木东方哈哈大笑了几下,“我木东方,堂堂一国之王,今日,竟落得如此田步,”
“你不会遗臭万年的,”御圣君说,“朕在民间的声誉,相信是古今第一人。纵使北临国的人,也希望两国统一。所以,你下台后,不会有人辱骂你,批评你的不是。百姓只会说你的下台是最明智的举动。十年前,你们北临导致百姓民不聊生。如今,我御鑫能给中原带来平安,他们又怎么会反对朕统一?只要你昭告天下让位,并两国合并归一,你自然不会被天下人评说!一旦统一,朕将重新命名,把御鑫与北临改为大御国!”
大御国……唐琳闻听这词,心头狠狠的咯噔了一下。猛然间,她想起了曾经上校跟她说过的话。上校要她找到大御国遗址,
大御国,不就是如今的御鑫与北临的结合吗?
如果上校口中的大御国,就是如今的大御国,那遗址……
也就是说,早晚有一天,大御国会在历史上名存实亡。那么,亡去的那一天,是百年后,还是几百年后,还是……百年之内?
她不敢想下去,她怕御圣君半辈子的心血,迟早有一天会化为泡沫,最终会像海市蜃楼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这个国家存在得如此真实,不可能说亡就亡、说没就没的。
但……在现代云山,为何找不到历史的痕迹?
如果现代军事演习的地方――云山,就是如今御鑫的帝都,可在现代里,怎么一点历史痕迹也找不到?除了她穿越的那个地方有些废墟残瓦,其他地方,一律全无。
怎么回事?帝都这片古都,不应该消失得如此干净啊!在这段历史当中,还有什么导致大御国不堪重负的事件?
“御圣君,你想得可真周到,事事被你提前算计好了,”木东方凄然道。御圣君真是处处都顾虑到了,而他,活该进了人家的陷阱中。
御圣君狂笑道:“哈哈哈,如果连这些都没有考虑到,朕敢冒这个险让你走入我国界?废话少说,朕只要你一句话,是誓死 卫你们北临,还是归顺我御鑫?”
木东方没有马上给出答案,百感交集的目光扫过辉煌壮观的金銮殿,那张金玉镶成的龙椅,狠狠的刺痛了他的眼睛。
“皇帝哥哥……”就这么把大好江山全部给了御鑫,木凌萱不甘心,但不甘心又有何用,谁叫他们如今是站在人家的地盘上,由不得他们做主。
唐琳说:“别犹豫了,干脆答应吧。我们皇上六岁登基,七岁收复失地,如今不过才二十四出头,就已经轻易的把北临给弄到手了,你们觉得你们还有本事跟他斗下去?省省那份力气吧,不如回家过半辈子田园生活,何必整日削尖脑袋对付敌国的入侵呢,是吧?”
木东方说:“他是个传奇人物,我木东方承认,但,要我放弃祖先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北临基业,谈何容易。”
曹旦插话进来,“你的意思是,不打算给咯?”
“旦儿,少插嘴,一边去。”哪知,曹旦被父亲沈丞相骂了一句。
曹旦唯有住口,退下了一旁。
而傅玉书,邵麒和陆仪堂却惊奇曹旦的身份,他竟然是……是右丞相的儿子!果然是深藏不露!
“木东方,朕可没其他人好说话。你已领教过朕的手段了,如果还冥顽不灵,有你好受的。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若不给个答复,你准备受死吧。”说完,御圣君冷冷一喝,“向阳暗冷,你们二人把木东方带下去,囚禁在天牢,严加看管。谁敢劫狱,一律先斩后奏!”
“遵命!”张向阳和暗冷重重的叩了叩首,继而把木东方强行架出了正殿。
木凌萱哭着追上去,“皇帝哥哥……”被一霜给拦住了去路,并把她给用力推了回来,“谁叫你乱走了?给我回去站好了!”
“求你了,”木凌萱给御圣君跪了下来,卑微地恳求道:“不要伤害我皇帝哥哥,一切都是我指使的,与他无关!”
看到木凌萱这样,邵麒又气又痛,过去把木凌萱拽了起来,“萱儿,有骨气点,别这样!”
木凌萱哭道:“可是二皇兄,皇帝哥哥他……”
邵麒冷冷瞪着大殿内的众人,“他们要我们怎样,我们也难以反抗,这就是我们的命。但我们身为木家子女,定不能向这群土匪低头。”
“嗯,”木凌萱重重一点头,重新振作起了精神,“二皇兄,你说得对,咱们誓死 卫北临。”
唐琳无力的托了托额头,“我的妈唉,真是一群食古不化的人类,这都大难临头各自飞了,还满腔热血。我说你们兄妹俩,如今时过境迁,你们就不能随时代进步吗?既然木东方管不了北临国,而我们皇上又是独当一面的中原霸主,你们何不放下你们的架子好好替他做事呢?”
木凌萱没好气道:“唐琳,别让本宫有机会翻身,否则第一个就弄死你!”
“有本事来啊,”唐琳干脆点,把手枪直接给木凌萱扔过去,“拿好,把枪眼对准我,然后扣动扳机,只要轻轻那么一下,我就死在你面前了!”
对于木凌萱来说,连剑她都拿不好,更何况她没有见过的玩意儿。任那把枪掉在了地上。“唐琳,你别嚣张,本宫才不会中你的计呢。”
唐琳摆摆手,“你爱信不信。“
御圣君无力的摆了摆手,他真的很厌烦看到木凌萱的存在,“暗泽,把她带下去,与木东方分开关着。”
“是。”应了声后,暗泽直接过去把木凌萱给拽住,“走吧木公主,不,是木姑娘,从今以后,你不再是公主了。”
御圣君面向傅玉书,问道:“你呢?考虑好了怎样洗心革面了吗?朕念在你良性未灭,遂就答应了你父亲,留你一命,否则,你还以为你能活到现在?早就在军训那会杀了你了!”
傅玉书凄然一笑:“你早该杀了我的,那我现在也不会这样难受了。”
御圣君说:“没想好就到牢里呆去,等你想好了要不要干一番大事业再出来找朕。”说到这,面向傅丞相,“傅爱卿,他就交给你带下去了。好好说话,别让朕有砍他头的冲动。”
“老臣一定会好好说服他的,请皇上放心。”
在父亲的推拽之下,傅玉书被拽出了正殿。
唐琳吩咐六部尚书,“宫中的善后工作,就麻烦六位了。”
转眼,大殿内少了很多人。
此时,对于陆仪堂来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御圣君说要不择手段剿灭反御会,可除了傅玉书之外,他也是反御会之人,御圣君为何不对他下手?
这时,御圣君走到他面前,令他惊愕的是,御圣君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朕很喜欢你爹。如果你生辰那日有出现,朕一定会喜欢你的。”说到这,脸色突然一冷,“来人,把他押下去,关入大牢,待朕择日再审。”
临走时,陆仪堂给了孙百凌一个凄楚的告别眼神,然后就被一霜带出去了。
邵麒看看身边,只剩他一个人没有被带下去。他苦笑了一下,“是不是该把我拉下去了?”
御圣君点点头,“当然!”
邵麒淡淡道:“那下去前,能满足我一个要求吗?我想见见你的韩妃――韩令迎!”御圣君开出条件来,“想见她可以,但前提是,你必需要褪去北临二王爷这层身份,并且,说服你的兄弟投靠我御鑫。还有……”
邵麒已听不下去,怒道:“御圣君,你休想!”
“我御圣君的本事,你不是没见识过。”御圣君冷冷扯了一下妖孽般的邪唇。
“哈哈,”邵麒突然开怀大笑两下,可笑声中却夹杂着无助与悲凉。“的确,我木麟没有你御圣君一半的本事,那个在训练营里的神话,我永远也打不破。落到今日这种地步,我认栽了。在郁皇轩面前,我已经弱得不堪一击了,更何况在御圣君面前!”
御圣君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别放着不可改变的事情冥顽不灵。退后一步,或许你会发现,那样的人生才是你要追求的!”
“算了吧,”邵麒苦笑一记,“我……誓死 卫我北临基业,那可是我们木家世世代代辛苦打下来的,就算是死,也要 卫到底!”
御圣君无力的向一旁摆了摆手,言语更是无力疲惫,“把他带去,严加看管。”
在两个侍卫拽向邵麒的时候,邵麒突然要上前揪住御圣君脖子上的领子,但没有成功。他似乎着魔了一样,发疯地吼叫,“御圣君,你不是人,连我的女人也敢抢!你把韩令迎还给我!还给我啊――”
看到邵麒这样疯狂,唐琳居然有了一点不忍心,一个男人能为了自己的女人卑微成这样,那证明这个男人真的很爱这个女人。
如果邵麒可以为了红颜放弃原有的一切荣华富贵,那他和韩令迎,必定是一对人人羡慕的情侣了。
御圣君冷漠的转过了身,“带下去!”
就这样,邵麒一路发疯地吼叫,被两个侍卫给拖了出去。
孙百凌搀扶官萼云与御子尘一起退下了正殿。
大殿内,只剩唐琳和御圣君,以及安林。
唐琳吩咐安林:“安总管,去御膳房传早膳!”
“是,唐姑娘。”应了声,安林弓着腰施了一礼,然后离开了正殿。
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大殿内气氛很安静,安静得能听到两人的心跳声。看到御圣君的神情有些压抑,唐琳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臂,“……君君。”
但一转眸的功夫,他眼中已凝着满满的柔情,朝她淡淡一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