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牡丹不介意万俟玉翎心里有谁,只不过憎恶莫颜的好运气。
看到莫颜那张脸,她就恨不得抓花了,让莫颜跪在地上求饶。
“哈哈!”
冯牡丹脑海里的画面接连闪现,让她笑得有些癫狂,片刻后,她停止大笑,见四处无人打扰,正色道,“叶小姐,我不愿意给叶大人做平妻,你大可放心。”
当时被人摆布,不过是无奈之举,等消息传到大吴后,爹爹冯相一定会想办法的!
“这样,最好不过。”
叶宛西也不希望这么不省心的女子进入到叶相府内宅。状似清纯,冯牡丹在举手投足之间遮掩不住狐媚气,看着就不是良家妇女。
有共同的目的,谈话就畅快多了,反正冯牡丹暂时住在叶相府,二人有很多机会共同谋划。
每年秋季,皇家都会举办狩猎大会,这几年形势紧张,自然就被忽略。
位于皇家牧场所处的地界,野物们膘肥体壮,繁殖过剩,是该适当地消耗下。
狩猎大会,无疑是做手脚的绝佳机会,二人握着手,心照不宣地一笑。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今年的八月十五变得格外不同。
自古也没有帝后在京都不宿在宫中的道理,院落早已建成,无论是房舍的罗列,还是屋内的布置摆件,都和南平王府一模一样。
莫颜甚至忘记了,她此刻身在后宫之中。
这一夜,几乎没睡,万俟玉翎在用力证明她那句玩笑话,他不老,真的。
天还没亮,身边的位置空了一块。
莫颜一摸,枕边发凉,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忽然就清醒了。
“娘娘,皇上早朝,走的时候吩咐,让奴婢到外间候着。”
墨冰听见动静,打着一盏灯笼进来。
万俟玉翎看重隐私,平日他在的时候,丫鬟婆子们各司其职,基本上不留在内室。
今日让墨冰进来候着,是因他不能陪着她,怕莫颜不习惯。
如他所想,莫颜确实是醒了。
同床共枕,鼻尖萦绕着淡淡地薄荷味,她才能安心。
“对,是要早朝。”
莫颜勾了勾唇角,却也睡不着,她指着对面的小榻,“墨冰,你盖着被子到小榻上躺会儿,陪着我说说话吧。”
入秋了,更深露重,墨冰有武艺傍身,也不能总这么受寒。
女子每个月都有小日子,和男子身体比不得。
墨冰应声,心中感动,她现在有些感激主上让她服侍皇后娘娘,这么多年,人心都是肉长的,墨冰一颗心,彻底偏向莫颜。
“原来,当皇后也没什么好处。”
莫颜一手支着头,揉了揉后颈,皇宫内院,阴森森的,为她所不喜,再有,连最基本的福利都没了。
万俟玉翎早朝后还有政务,陪着她的时间越来越少。
难怪深宫内的女人都是怨妇,无论在心里和生理上都不能满足。
除御花园和几个宫殿,还有什么好的去处?
人多还好,几个女人在一处打麻将,找点乐子,可这些人偏不,为了抢一根黄瓜,玩什么宫斗。
墨冰神色带着淡淡的尴尬,不知如何接话。
皇后这位置代表无上尊荣,任何女子坐上都会觉得自家祖坟冒青烟。
莫颜的确是欣喜片刻,在万俟玉翎上早朝的时候,她感到不妙,那点喜悦就冲淡不少。
人得到某种东西,就意味着要失去一些,就好比现在,她空虚寂寞冷,一人倒在床榻上,难以入眠。
若是有他在,头枕着他的肩膀,她会睡得香甜。
“娘娘,咱们要密切主意冯牡丹和叶宛西。”
墨冰不客气地点名,这二人私下谈话,被大内暗卫一句不落地传到她耳朵里。
两个人都是同样上赶着,不知羞耻。
同为女子,墨冰都为她们臊得慌。
“执念啊!”
莫颜摇摇头,皇叔大人就是有这般魅力,即便是不苟言笑,也足以让一些女子倾心一生。
“墨冰,我信他。”
主仆私下里闲聊,不分尊卑,莫颜吐露心声,“觊觎他的人很多,我没有特别的想法,不会那么傻,影响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莫颜很理智,不是醋坛子,她和万俟玉翎之间,同生共死,听起来有些难以置信,却都是真实地发生过。
他是什么人,她再了解不过。
“不过话说回来,我未出嫁那会儿,很是貌美,京都迷恋我的公子,不知道有多少。”
莫颜摸摸自己的脸颊,面有得色,她说的没错,确实不知道有多少人迷恋她,反正除了表哥夏明轩,没人表露心迹过。
唉,感叹万俟玉翎眼光太好了,在她十二岁的时候下手,她这朵娇艳的花骨朵,在未开放就被定好人家。
莫颜长吁短叹,根本忘记自己当年草包名声的事实。
京都的夫人们都怕草包进了自家们,远远地躲着她。
墨冰微不可查地抽了抽嘴角,没错,这就是王妃的本来面目,现在,是大越的皇后娘娘,母仪天下。
莫颜越说越激动,仿佛自己圣母的光环照耀大地,飘飘欲仙。
当了皇后,好处就是,说一不二,她说什么,那些官家夫人小姐即使不愿意,也不敢表露出任何。
仗势欺人,那是必须的,她有权势!
过几日寻个机会,把大吕氏和夏若雪召入宫中,找点麻烦,让永平侯府的人提心吊胆。
弄死一个人太容易了,可弄死了,她还有什么乐子?
猪要养肥了再宰,不为吃肉,为养猪的过程。
与此同时,夏若雪睁开眼,黑暗中,她的眼神出奇的亮。
草草地摸黑梳洗打扮,夏若雪拿出床底的包袱。
永平侯府和夏家的气数已尽,她曾劝说过爹娘和大哥,无奈大哥日日买醉,爹爹又舍不得权势,总是抱着一线希望。
她的话,他们当了耳旁风。
夏若雪不想给永平侯府陪葬,她早就密谋出京,把几处京都的嫁妆脱手,全部转换为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