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之内,京兆尹李大人正在唉声叹气,好好的日子非要出人命案,勒死人后伪造现场的,他为官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
“怎么样,有人送匿名消息吗?”
刚才李大人派人给各个厢房送了笔墨纸砚,若是有消息不方便说的,就写在纸上,放进信封中,不管有无线索,都要上交信封。
师爷觉得这个点子比较明智,正在逐一拆信封,里面有小姐表示,当时看到杨谦从林中出来的时候衣衫整齐,眼眶通红,好像哭过。
“大人,这封信很奇怪,是有人故意用左手写的,字迹歪歪扭扭。”
师爷恭敬地双手呈上信封,李大人打开之后,念出声,“凶手是孙胖子……”
有官差正在厢房中喝水,听到后立刻一口水喷出,面容扭曲,到底是谁这么恶搞?
“孙胖子是谁,有这么一号人物?”
李大人一本正经地问一旁的师爷。师爷抽了抽嘴角,京都公子中只有一个孙胖子,是忠武伯家的嫡次子,因为个子不高,胖的和圆球一样,又总是喜欢轻薄众位小姐,因此得了个外号。
“继续拆,看看有没有什么重要的线索。”
李大人吩咐师爷,刚才审案都不说,是怕得罪人还是怎么的?现在想了个匿名的办法,线索多了起来,其中有关于孙胖子从后山匆匆而出的,据说还和国公府陈英小姐吵了一架。
这边,莫颜背着手站在厢房中来回踱步,没错,那封左手写举报信的正是她,目前为止,孙胖子只是有嫌疑,结合仵作后来在季粉蝶身上找的丝线,暗红色,和孙胖子的衣衫是同样颜色。
这个世界,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得到一些零星的线索之后,京兆尹李大人再次召集众人回到审案的厢房。
“本官已经知晓谁是凶手,杀了季家小姐那人,还是自己站出来吧。”
李大人揉了揉眉心,现在站出来相当于自首处理,或许能从轻处罚,不然的话,一命还一命。
孙胖子藏在众人身后,闷着头,不吭声,他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谁想打还是被人发现了,幸运的是,杨谦已死,最好的办法就是赖到杨谦身上,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孙公子,在午时前后,你在哪里?是否去了后山?”
李大人等了片刻得不到回应,点名孙胖子,而众人全部回头,一脸震惊。
“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不能因为我腿上有伤,就把屎盆子扣我身上啊!我没去过后山。”
孙胖子可以肯定,他从后山出来没看到人,只在前院差点撞到了陈英,他勒死季粉蝶,身上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不会被发现。
“那好,你没有去过后山,你在哪里?”
李大人似乎知晓孙胖子会狡辩,继续发问。孙胖子一脸不耐,摇头晃脑地,“大人,您其他人不审问,为什么偏偏盯上我,莫非是哪个小人胡言乱语?午时前后我当然在厢房。”
“来人,把孙公子的鞋带上来!”
孙胖子从后山匆忙回来,因为他的衣衫和鞋子弄上不少土,还有无数脚印子,他全部换新,鞋底上有没被雨水冲刷过的泥土。
这是其一,其二,写信捉弄的人小沙弥以为孙胖子的厢房里面是京都的小姐,所以送错了消息,孙胖子以为了然大师在树林处等候,匆忙而去,正好在叶宛西离去之后,也就是午时前后。
“大人,我记性不好,兴许忘记了也说不定,这样也不能证明是我干的啊!”
孙胖子吊儿郎当,人生来命不同,他是忠武伯嫡次子,府上的丫鬟随便他玩弄,可到底是个下贱胚子,他一直想玩点不一样的。
“在季粉蝶的指甲里,有暗红的绸缎丝,经过比对,和你身上的衣衫一样,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季粉蝶激烈地反抗,孙胖子下体应该受伤了,并且身上有抓痕,还有匿名信上证实,听到林中有呼喊声,似乎在怒斥孙胖子。
“是,大人,我对季小姐起了色心,但是人可不是我杀的。”
孙胖子试图继续抵赖,李大人很是耐心,接到匿名信之后,范围缩小,一切就清晰多了,在季粉蝶的脖颈上,有交叉网格状的勒痕,在死后几个时辰才显现出来,和孙胖子腰带上的网格一模一样,人证物证俱在,若是还要抵赖,就要请示刑部动用大刑逼供!
孙胖子张口结舌,他没想到会留下这么多的证据,在官差要求让他全裸检查的时候,他终于灰头土脸的坐在地上。
孙胖子一早就卡在裂缝中,好不容易被拔出来,腿上受伤不说,还被众人看了热闹,心里不爽。他一直呆在厢房里,琢磨送信给京都哪家小姐,来个私会,这个时候得到消息,了然大师约见于他,这是天大的好机会,孙胖子兴致勃勃地赴约。
在后山的树林,杨谦和季粉蝶搂抱在一起痛哭,二人生涩地亲吻在一起,杨谦的手解开了季粉蝶的扣子,露出里面红艳艳的肚兜。孙胖子一边看一边咽口水,情难自禁,季粉蝶的脸色酡红,小口地喘息,偶尔发出一声呻吟,杨谦只敢乱摸乱亲,却不敢真正的发生什么。
清醒之后,杨谦很是后悔,给了自己两个巴掌,二人小声说了几句,杨谦红着眼大步走出树林,而季粉蝶则靠在树上喘息,整理衣衫。孙胖子头脑一热,就做了下作事,他提心吊胆,怕杨谦归来,所以勒死了季粉蝶,做了个自缢的现场。
案情进展太快,众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杨家夫人跪地失声痛哭,都是季家势力,不然的话,何至于有如今的苦果,她可怜的谦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