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贝多芬(名人传记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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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天才的生活(3)

但是天不从人愿,约翰娜仍像以前一样,常去学校探望小卡尔,而小卡尔仍很高兴地欢迎他的母亲。贝多芬不但对他们两人生气,也对校长颇不谅解,认为他身为教育家,明知道她对孩子不利,却仍漠视而不管。

有天,小卡尔无精打采地回来。

“怎么了,小卡尔。为什么这么沮丧?”贝多芬问他。

“我不想去上学了。”

“为什么?被老师骂了吗?”

“不,不是这样。”

“那么,和朋友吵架了?”贝多芬不明白地问他。

“不是那些事,而是有关吃的东西。”

“吃的东西?”

“实在太难吃了。”

贝多芬吓了一跳。

“到底吃的是些什么?”

小卡尔说了一大堆对食物不满的话。听完之后,贝多芬觉得小卡尔说得也很合理。对正在发育的孩子而言,吃得不好,就会营养不良。

“不只是这样呢!学校也不教音乐!”

“真的吗?小卡尔。”

“我不会说谎的。”

身为音乐家的贝多芬,也是小卡尔的监护人,怎么能不让小卡尔学音乐呢?在这种情形下,怎能把小卡尔托付给他们呢?于是办了手续,就把小卡尔带回家。到后来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小卡尔说的谎话。所有的谎言都是小卡尔为了逃学而编造的。

小卡尔若无其事地说谎时,贝多芬一点也没察觉。回到家后,小卡尔很听贝多芬的话,而且用功读书。于是贝多芬很放心,尽全力于创作《庄严弥撒曲》及《第九交响曲》。

事实上,小卡尔仍背着贝多芬偷偷与约翰娜相会,佣人竟也一起瞒骗贝多芬,为何佣人也吃里扒外呢?原来他们向来就对这个主人十分不满,他们明知主人费尽心力要使小卡尔远离母亲,却故意与他作对。贝多芬脾气不好,常不耐烦地发脾气,佣人常遭池鱼之殃,因此他们对他心生怨恨。

贝多芬知道真相后,辞退了佣人,加强对小卡尔的监督,但是,无论他怎么做,都无法拉回小卡尔的心。最后他竟待在他母亲家里不肯回来。

贝多芬好像挨了闷棍似的,又悲伤又愤怒,他的心乱得很,约翰娜又向法院提出控告。

贝多芬的名字是路德维希·凡·贝多芬,他的祖先来自弗朗特,由于弗朗特省的波恩是他的出生地,与德国贵族出生地的地名十分相似,因此贝多芬被误认为贵族。因此审判小卡尔的事件被判为贵族事件处理,而送往高等法院审判。约翰娜控诉说,把平民的诉件送往最高法院是错误的,应由地方法院受理才对。

约翰娜的控诉被采纳,整个案件移转到地方法院审理。约翰娜对贝多芬百般辱骂:“路德维希·凡·贝多芬是个骗子,他故意以贵族的姿态出现,而使整个案件移往高等法院审理。

“他是我亡夫的哥哥,我不认为他是人,而是个恶魔,否则他为何要把小卡尔从他亲生母亲手中夺走?他把我儿从我手中夺走,而将他关在家中,不给他好东西吃,叫他做过重的功课。

“他的脾气很坏,常为了一点小事打骂佣人,像他那种男人,怎么可以教养孩子呢?他没有资格。

“他……”

约翰娜滔滔不绝地数落贝多芬。贝多芬简直像在看一场闹剧,可是法官却把她的话当真。

在约翰娜破口大骂后,贝多芬回答说:“我不仅是因为与小卡尔有血缘关系才带他回来,如果他的母亲是个好女人,我决不会带他走。

“我领养他是为了他的前途着想,我希望他能在社会上做个有用的人。

“的确,我的脾气不好,可是社会上的人都知道我的心地是善良的。如果各位读过作家拜圣巴赫的作品,就可知道我所说的不假。”

可是无论贝多芬怎么辩解,将约翰娜的话当真的法官,似乎不接受贝多芬的说法。最后贝多芬输了这场官司,约翰娜夺回原已丧失的小卡尔监护人的身份。贝多芬突然觉得十分空虚。

在空虚的日子里,贝多芬翻开平常所写的笔记本,细心地阅读,他想,这么做多多少少可以使自己逃避这种空虚吧。

“弟弟,看看我,我正为你哭泣。”

“我已没有心思去作歌剧或任何其他作品,只为了小卡尔。”

“我为艺术而生,我的耳朵聋了,或许正因如此,这才适合我的生存之道。”

“杰出的人必能在不幸与痛苦中忍受而生存。”

即使贝多芬翻遍所有的笔记,也无法消除他对小卡尔的思念,更无法减轻他的病痛。在痛苦与贫穷中,贝多芬仍然抱着追求艺术的真谛。罗马哲学家辛尼卡曾说:“艺术久远,生命短暂。”这句话不适合贝多芬,他希望自己的生命也可以长久些。

可怕的绝望感紧紧地逼近。可是不久之后,贝多芬再度振作起来,从绝望之中挣扎出来。当贝多芬想到离开自己而被约翰娜监护的小卡尔,他就会对判决之不公感到愤慨。

即使贝多芬不是贵族,最高法庭应该判决贝多芬是小卡尔的适当监护人。可是地方法院却坚持约翰娜的供词,取消贝多芬的监护人资格。对于这种不当的判决,贝多芬实在无法遵从。因此他对地方法院提出异议,然而他的异议未被接受。

贝多芬再度提出异议,这次仍被驳回。贝多芬十分震怒,于是他想:“好!既然如此,我也不理会。”决定采取其他途径。

1819年11月,贝多芬向高等法院提出控诉,同时也到处写信请愿,只要对裁决有利的人,他都写了许多封长信给他们。

信的内容不外乎说自己是个毕生致力于追求真与善的人,像约翰娜那样的女人一旦成为小卡尔的监护人,小卡尔的灵魂必然受到伤害,同时地方法院不当地拒绝最高法院的判决,这对贝多芬而言,是一种很大的打击,等等。

贝多芬既愤怒又感不安,空虚地奋笔疾书。尤其是对鲁道夫大公,贝多芬不知给他写了几封信。

1820年1月,法院接受贝多芬的控诉,因此判决贝多芬为小卡尔的监护人。

小卡尔再度回到贝多芬的身边。此时他将小卡尔送到布莱林路的宿舍。判定约翰娜为小卡尔之监护人的地方法院可能也知道约翰娜的为人,因此特别指定一名代理监护人。贝多芬就依照这位监护人的主张,将小卡尔送到布莱林格宿舍。

裁决之后贝多芬终于可以放下一颗沉重的心,身心顿感轻快,更不可思议的是,长久以来的肠胃病竟然不知不觉痊愈了,于是他又涌出无限的希望。

灵魂深处的乐章

贝多芬的音乐灵感如同天使的翅膀般轻松地伸展开来了,他又开始长久以来已经遗忘的散步。虽然说是散步,对他而言并非是指漫无目的地闲逛。他在心中追寻一个接一个的音乐灵感,浑然忘我地走着,不管刮风下雨,全不在意,鞋子里积满了水也依然若无其事。

《庄严弥撒曲》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有了构想,只是一直未完成。贝多芬想在鲁道夫大公就任奥洛穆茨大主教典礼之前完成,以便献给他。贝多芬打算以和平、安详作为这首乐曲的主题,使它能够引起每个人由衷地共鸣。于是他专注地谱这首乐曲,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有一天,贝多芬走出房间。一个朋友以见了魔鬼似的表情,呆立在门口。

“贝多芬,你到底在干什么?”

贝多芬感到茫然地看着朋友的脸。

“刚才在家中乱嚷乱吼的……”

他以为贝多芬发疯了。贝多芬一点也记不起来,自己曾经大嚷大叫,他只是在构思《庄严弥撒曲》的其中一部分。他的朋友仍然以一副担心的样子盯着贝多芬。看了他的表情使贝多芬想起了以前在波恩的事。贝多芬一面教学生弹琴,不知不觉自己进入了精神恍惚的状态。

每当贝多芬热衷于作曲时,经常会进入忘我的恍惚状态,什么事都忘得一干二净,自己不知不觉地大声嚷叫起来。这种精神恍惚大概是昨天就开始了吧?

没错,的确是昨天开始的。因为叫佣人准备用餐,可是他们并没有准备,于是贝多芬气得大喊大叫。可能朋友听到的就是这件事。

朋友安慰贝多芬说:“你有没有对佣人动粗?”

“动粗?”

“啊,是的。为了吃饭的事而打了他们?”

“好像有的。”

“佣人很生气地走了,是不是?”

朋友说的话一点也不错。佣人一气之下辞职不干了,贝多芬从昨天开始就没吃东西,肚子实在饿坏了。但是这件事贝多芬并没有放在心上。

贝多芬由于专心致志地作《庄严弥撒曲》而一直处在精神恍惚的状态下,为了对佣人动粗的事而深感不安。

他想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是写不出和平的弥撒曲的,当前急务应是先要求内心的平和。因此贝多芬在笔记本上写着:“但愿求得内心的平和。”

然而,并不是这样就可以平息自己的恍惚状态。这件事过后不久,又发生了一场引起轩然大波的事情。

那一天早上,贝多芬比以往更沉湎于作曲,陷入恍惚状态。贝多芬离开家门,徘徊在维也纳的街道,毫无目的地逛着,到了晚上,已经到了离市区很远的郊外。贝多芬两眼发呆,嘴巴念念有词,边走边念,被人误认为流浪汉。最后遇到一位警官,把他带回警察局。

即使如此,贝多芬并没有改变自己的恍惚状态。他的脑海中充满了信仰、神、真、善、平和等念头,且再三地轮流浮现,使他不停地思考。每当他想到某一段时,就会情不自禁地又叫又唱,脚不住地在地上打拍子。

无论警察局长怎么问贝多芬,他总是答非所问。

局长无奈,对部下说:“可能是个流浪汉,正沉浸在音乐中,头脑也可能有些问题。”

但其中的一位部下说:“他可能是叫做路德维希·凡·贝多芬的音乐家。”

“贝多芬?”局长歪着头左想右想。

“好像听过这名字,是个怎样的人?”

“他是有名的音乐家,经常出入宫廷,也似乎曾经教过鲁道夫大公。”

“这样说来事情可大了,叫一个人来问问看。”

不久之后,请来一位音乐家。他一看到贝多芬就说:“他就是贝多芬先生,在演奏会上见过几次。”

局长吓了一跳,立即命令部下去通知市长。三更半夜,市长乘着马车赶来,送贝多芬回家。

虽然贝多芬极力加快作曲的速度,可是《庄严弥撒曲》仍然无法在鲁道夫大公就任枢机主教典礼之前完成。

完成的时间是在三年后的1823年。曲子与普通的弥撒曲一样,分为五个乐章,但是全部演奏时间却长达一小时二十分,因此不适合做礼拜用。由于具有高度的艺术性,后来也被用于仪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