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8年春,瑞典籍地质学家安特生在北京西南郊50千米处的周口店首次发现哺乳动物化石。此后,在周口店陆续发现数枚人牙化石。经解剖学家研究,这些化石属于古人类的一个新科属,命名为“北京人”。
十年后,1928年12月2日,毕业于北京大学地质系的裴文中在周口店发掘出一个完整的猿人头骨化石。这是一个重大的发现,是古人类学、旧石器时代考古学、古脊椎动物学和第四纪地质学研究中一件划时代的大事,它为研究人类的起源及其发展,为再现早期人类的生活面貌,提供了极其珍贵的第一手资料。
1928年12月以后至1937年7月卢沟桥事变前,经过挖掘,在周口店先后发现了四十多个代表“北京人”的人骨化石。
“北京人”化石是一批无价之宝,当时集中珍藏在北京协和医院的保险箱里,由著名的德国籍(后加入美国籍)人类学家魏敦瑞负责保管并研究。
1941年初,日美关系趋于紧张。魏敦瑞提出,珍贵的“北京人”化石继续留在日军统治下的北平很不安全,建议将化石暂时转运至美国纽约历史博物馆保存,待战后再运回中国。
经多次交涉,中美双方就此事达成协议。11月中旬,美国驻华大使馆自重庆来电,指令美国驻北京公使馆负责转运事宜。
11月20日,北京协和医院奉命将“北京人”化石秘密装箱。装箱的化石有:头盖骨5枚,头骨碎片15枚,下额骨14枚,锁骨、大腿骨、上臂骨、牙齿等147枚。全部化石分装在两个大箱内,由美国公使馆运送至美国海军陆战队总部,指令美军上校阿舒尔斯特负责押运。
阿舒尔斯特上校命令士兵将两个大箱改装到美军专用标准化箱里,等待装船。按照原定计划,12月11日有一艘“哈里逊总统”号轮船将由上海抵达秦皇岛,然后由秦皇岛驶往美国。美国海军陆战队军医福莱奉上校之命,将标准化箱连他个人的行李共24箱由北京押运至秦皇岛霍尔坎伯美军兵营,福莱将要护送这批化石安全抵达美国。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12月7日,珍珠港事件爆发。秦皇岛霍尔坎伯军营被日军占领,美国海军陆战队队员全部成为俘虏。不久,这批俘虏被押送到天津战俘营。过了十来天,美军战俘的行李由秦皇岛转运至天津,福莱医生的行李大部分还在,其中包括装载“北京人”化石的美军专用标准化箱。
福莱医生将他的剩余行李,包括标准化箱在天津就地疏散了一部分存放在瑞士商人在天津建筑的仓库里,一部分存放在法租界巴斯德研究所,一部分存放在中国友人家里。疏散前,福莱医生没有打开过标准化箱子。战争结束以后,装有“北京人”化石的标准化箱子下落不明。中国的无价之宝经美国海军陆战队之手,由北京至秦皇岛,由秦皇岛至天津,最后在天津失踪。
“北京人”化石究竟到哪里去了?一种说法是,标准化箱在秦皇岛被装上了“哈里逊总统”号轮船,但该船不幸在赴美途中沉没,“北京人”化石沉入了海底。有人说,轮船没有沉没,而是中途为日军所截获,化石落入日军之手,后来下落不明。
一种说法是,“北京人”化石根本就未出北平城,它被埋在美国驻京公使馆的后院里。一个在美国海军陆战队总部门口担任过守卫之职的卫兵回忆说,珍珠港事件爆发前夕,他看到有两人将一箱东西偷偷地埋在院子里,他估计有可能是“北京人”化石。当年埋宝的地方,现在造有建筑物,因而无法挖掘。真假如何,尚是未知数。
一种说法是,标准化箱被福莱医生在天津疏散后,最终落入了日本人之手。1942年8月,有两个日本考古学家到北京协和医院寻找“北京人”化石。得知化石被转移的消息,日本华北驻屯军司令部指派专人进行跟踪搜寻,关押、拷问了许多人。两个多月后,有消息说在天津找到了“北京人”化石。但后来又有消息说,在天津找到的东西与“北京人”化石无关。孰真孰假,不得而知,日军搜索化石的行动就此中止,有关人员被释放却是事实。从迹象看,日军不见真宝岂能善罢甘休?抗日战争胜利后,有关通讯社报道,“北京人”化石在日本东京被发现,东京帝国大学已清点并交盟军总部保管,即将由盟军总部转交中国云云。然而中国政府日后从盟军总部接收的物品清单中却没有为世人所瞩目的“北京人”化石。为此,当时中国驻日本代表团顾问李济曾多次在东京寻找化石下落,盟军总部应中国政府之请亦动员驻日盟军广泛搜寻,均未果。
曾进行过调查,1949年瑞士商人在天津开设的伯利洋行曾伙同北京总行进行过走私活动,走私物品不详。1972年,美国巨商詹纳斯悬赏15万美元,寻找化石下落,世界各地提供了三百多条线索,但一一被否决了。“北京人”化石最终将在什么地方出现呢?疑团未释,一切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