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以其绿色的萼片(当花含苞未放时)筑起了一堵新的保护墙。而后张开的花冠则是吸引昆虫的广告牌。在花蕊里有产生花粉的雄蕊,花中央则有雌性细胞的雌蕊。由于雄蕊与雌蕊相距不远,所以这两种性细胞不需要昆虫做媒就能接触;但雌蕊与雄蕊不够灵活,除了在极为罕见的情况下,它们并不会相遇,就连风也不能使它们相互接触。
雄蕊与雌蕊不接触,对植物是有好处的,这样能阻止近亲繁殖,花因此也变得对昆虫具有了吸引力。昆虫飞到花上采集为它特意酿造的花蜜,同时也粘上了花粉。然后,它停落在哪朵花上,就将花粉授到了哪朵花的雌蕊上。要实现成功授粉,接受授粉的花也必须是同一种类的花。
现在世界上有27万种种子植物,它们的花粉也各不相同。如同从指纹可以鉴别每个人一样,我们能够通过花粉可靠地辨别植物种类。此外花本身太不稳定,不可能留下许多痕迹;而植物的叶子大同小异,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所以许多古植物学家正致力于花粉的研究。
这些多彩的种子植物在短暂的时间里变得如此千姿百态,确实令人惊奇。27万种植物创造了各种各样的差异。以前,植物只是繁殖。伴随着花的出现,在它们身上发生了神奇的改变:它们制定了引诱昆虫的战略,而这些战略也对我们人类产生了作用。
与昆虫一样,我们对花的形状、色彩和芳香也很敏感,以至于在身上喷洒散发花香的香水来吸引别人。我们至今还不清楚其他动物是否也受花的引诱,但花对诱惑力的控制确实奇特。在巴西生长的弹粉兰属兰花,它娇滴滴的花朵散发出薄荷脑的芳香。于是,某些雄性昆虫寻香而来到兰花上,用花香洒出了一块小小的天地。雌性昆虫也闻香而至,在这花香扑鼻的地方,雄性和雌性昆虫不期而遇并交尾。在这种情况下,甚至在花之外的地方,香气都成了诱惑。
如同女人把香水洒在身上增添吸引力一样,花香使有些苍蝇也停留在苹果树上给自己熏染香气,在交尾前把香气洒向雌性苍蝇。这些昆虫利用花香来吸引异性。但花也会反其道而行之,就像玉兰那样,它们往往会乔装打扮成雌性昆虫,以勾引满身粘满花粉而企图进行交尾的雄性昆虫落入圈套,所作所为令人惊叹。
与花恰恰相反,没有一种动物生来就散发那种讨人喜欢的芳香。在化学方面,只有植物才进行深入的化学转化;而动物在这方面是无能的,它们几乎无所作为。人们生产的药品中来源于动物分子的并不多。不过,动物不需要白费力气,因为它们以植物为食,可以在植物世界里找到所需要的现成分子。动物专门生产管理体内器官相互作用的荷尔蒙,而植物则以从各个方面制造化学物质而独树一帜,植物不仅有某些荷尔蒙,而且还有吸引传粉者的物质或使捕食者厌恶的物质。
不管怎么说,芳香化学是一种植物化学。花的一切都是以诱惑为目的的,除了芳香,还有形状和色彩。我们很少送人一枝冷杉或一棵蕨类植物。这个问题也引起了祈祷教士的注意,祈祷教士也是精神分析学家。他们对人们居然以植物性器官作为礼物赠送别人而感到惊讶,但任何人都不会在到城里赴晚餐时送别人一个狗鞭。
1亿年前,种子植物就表现出了诱惑力。而植物的诱惑力早在花之前就存在了,比如衣藻属藻类,尽管它是单细胞,长着纤毛,平淡无奇,不与任何伙伴交换染色体。但当两个衣藻相逢的时候,用纤毛相互接触,不多久,两个如果相爱,就会粘在一起,否则就各奔一方。在交合之后,它们停止排放能吸引对方的化学物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