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希腊神话故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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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城内和宫中

载着忒勒玛科斯和他的同伴从皮洛斯归来的船已到达伊塔刻的港口。他们派了一个使者前往宫殿,向珀涅罗珀报告儿子回来的消息。牧猪人欧迈俄斯也同时进宫报告同样的消息。毫无戒心的使者当着女仆的面大声对珀涅罗珀说:“啊,尊敬的王后,我来给你报告一个消息,你的儿子已经回来了。”欧迈俄斯却乘众人散却后,悄悄地向她转达了年轻的主人吩咐的话。他还恳请她赶快派人把这消息告诉他的祖父拉厄耳忒斯。牧猪人一一转述完后,又急忙赶了回去。很快,那些求婚人从饶舌的女仆那里知道了忒勒玛科斯回来的消息。现在他们怏怏地聚在一起商量下一步怎样对付忒勒玛科斯。欧律玛科斯首先说:“想不到这个孩子能够顺利地回来。让我们马上派一条快船,通知埋伏在半路上的伙伴们,叫他们不要白等了,赶快回来。”

当欧律玛科斯说话时,另一个求婚人安菲诺摩斯不经意地朝港口看了一眼,突然看到求婚人出海伏击的船正乘风驶回了港口。“不用再去通知我们的朋友了,”他大声喊道,“你们瞧他们不是已经回来了吗?”这些求婚人急忙站起来朝海岸走去。然后他们又同那些回来的求婚人一起来到市场上,把留在那儿的市民赶走。这时,去伏击的那帮求婚人的头儿安提诺俄斯为自己辩护说:“朋友们,这次让忒勒玛科斯侥幸逃脱了,但这不是我们的过失。我们时时刻刻派人守候在岸边的山头上;晚上则驾船在海面上巡逻,按理说,忒勒玛科斯插翅也难逃出我的手掌心,可是,他竟然逃脱了。我想一定是神祇保护他,因为我们压根儿没有见到他的船!现在我们只好在城内干掉他,因为他羽毛渐丰,将来更难对付了。他必将鼓动人民反对我们。如果他们知道我们在半路上伏击他们的小主人,那么他们一定会把我们驱逐出境。我们还是先下手为强,把他除掉,把他的财产分光,只把宫殿留给他的母亲和她未来的丈夫。如果你们不赞成我的计划,愿意留他一命,那么我们最好不要再留在宫中享受,各自回家去,从家里给王后带些礼物,向她求婚,让她按照命运女神的安排挑选合意的人做她的丈夫。”

他说完后,求婚人沉默了许久。最后,来自杜里其翁的尼索斯的儿子安菲诺摩斯站起来发言。他是求婚人中最高贵的人。“朋友们,我不想偷偷地杀害年轻的忒勒玛科斯!杀害一个王族的最后一根独苗,毫无疑问,这是非常残忍的。我们还是祈求神意吧。如果宙斯同意我们这样做,我愿意亲自杀死忒勒玛科斯;如果神祇不同意,那么我劝你们最好也放弃这个计划。”

安菲诺摩斯巧舌如簧,连王后珀涅罗珀也对他的聪明和才智十分敬佩。他的意见得到求婚人的赞同,他们推迟了行动计划,回到宫殿。他们的使者墨冬又把听来的消息赶紧报告了王后。墨冬是王后珀涅罗珀安在求婚人中的内线。珀涅罗珀没有想到这些伪善的求婚人竟然这么狠毒,心里更加凄苦。她回到内廷,伏在床上放声大哭。她为自己的丈夫哭泣,为自己的孤苦无援而哭,直到女神雅典娜使她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