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希腊神话故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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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卡德摩斯

宙斯带走欧罗巴后,她的父亲阿革诺耳痛苦万分,他急忙派四个儿子卡德摩斯、福尼克斯、基立克斯、菲纽斯外出寻找,并告诉他们,找不到妹妹永远不准回来。卡德摩斯四处找寻,却始终得不到妹妹的任何消息。他无可奈何,不敢回归故乡,便求助于太阳神,请求福玻斯·阿波罗赐给神谕,告诉他该在何处安身。阿波罗回答说:“在一片孤寂的牧场上,你将遇到一头没有套上轭具的牛,你要紧跟着它。当它躺在草地上休息的时候,你就可以在那里造一座城市,将它命名为底比斯。”

接受了神谕的卡德摩斯正准备起程,突然看到前面的草地上有一头没有戴轭具的母牛在吃草。他赶忙告别太阳神,跟着母牛走去。在母牛的带领下,卡德摩斯淌过了凯菲索斯小河,然后来到了一片生长着嫩绿色小草的草地里。

卡德摩斯跪在地上,充满感激地亲吻着这块陌生的土地。为了感谢神的恩赐,他想要为众神寻找水源以供品饮。在一片幽深古老的森林里,卡德摩斯的仆人们发现了一股清泉,它蜿蜒流转,泉水晶莹、甜美。

但是这片森林里居住着一条毒龙,它的头上顶着闪光的紫红色龙冠,双眼赤红,好像要喷射出熊熊的烈焰。毒龙体型巨大,口中吐出三条信子,嘴里排列着三层锐齿。卡德摩斯的仆人们走进山林,正要把陶罐沉入泉中打水,却发现一条蓝色的巨龙突然从洞中伸出硕大的脑袋,口中发出一阵可怕的啸声。仆人们吓得不知所措,扔掉陶罐仓皇逃走。毒龙蜷曲着多鳞的身体,高昂着头,恶狠狠地盘踞在清泉旁边。最后,它终于朝那些可怜的仆人们冲了过来。这些人有的被咬死,有的被窒息而亡,还有的被它喷出的臭气熏死,剩下的人则被毒涎毒死了。

卡德摩斯的耐心已经到了极点,但却仍然看不见仆人们的身影,最后,他决定亲自去寻找他们。他身披狮皮,手执长矛和标枪,此外,他的胸膛里还跳动着一颗勇敢的心,这是比任何武器都更坚强的东西。卡德摩斯进入森林后看见了仆人们的尸体,他还看到恶龙正得意地吐出丑陋的信子舐食着遍地的尸体。“可怜的朋友们啊!”卡德摩斯痛苦地叫了起来,“是谁让你们忍受这样的折磨,我要复仇,否则就跟你们死在一起!”说完,他抬起一块巨石向巨大的毒龙投去。那是一块怎样的武器呀,它甚至连城墙和塔楼都能打穿砸塌。可是毒龙竟无动于衷,它的坚硬厚皮和鳞壳如同铁甲般保护着它。卡德摩斯又拿起长枪向它狠狠地扔去,枪尖刺中了恶龙的身体。毒龙疼痛难熬,狂暴地咬下身上的枪,又用身体将它压碎,可是枪尖却仍然留在体内。卡德摩斯的行为显然激怒了恶龙,它的喉咙迅速膨胀,嘴巴张开,喷吐出剧毒的白沫。这股白沫带着恶臭像箭似的冲来,卡德摩斯急忙用狮皮裹住身体,将长矛刺进龙口,恶龙一口咬住了长矛。卡德摩斯拼命用力抵住长矛,恶龙的牙齿被矛戳落,脖子里流出了血红色的液体,但它依然凶恶无比。卡德摩斯却越斗越勇,最后,他终于提起宝剑,看准时机,用剑刺穿了恶龙的脖颈,而且刺进它身后的一棵大树干里,恶龙被紧紧钉在了树干上。卡德摩斯终于杀死了恶龙。当精疲力竭的他正准备离开时,帕拉斯·雅典娜出现在面前,女神命令他把龙的牙齿播散在脚下的泥土里,说这是未来种族的种子。于是卡德摩斯在地上挖开了一条深沟,把龙的牙齿慢慢地撒入土里。突然,大地开始颤动起来,接着一杆长矛的枪尖露了出来,然后又有一顶武士的头盔慢慢出现。这时,整片森林在晃动。不久,一个全副武装的武士从土里站起来。一会儿功夫,地下长出了一整队武士。

卡德摩斯吃惊地望着这一切,他正准备投入新的战斗,可是却听见泥土中生出的一个武士对他喊道:“别把武器对着我们,千万别参加我们之间的争斗!”他一边说,一边抽出剑对准刚从泥土中生长出来的另一位武士刺去,可他自己已经被别人用标枪刺倒在地。霎时间,这群武士厮杀起来,他们的尸体遍布整个森林,大地母亲却冷漠地吞饮着她所生的第一批儿子的鲜血。最后,只剩下了五个人,其中一个名为厄喀翁的武士首先同意了雅典娜的建议,愿意放下武器,与其他人和解,这种做法显然也得到了另外几个人的赞同。

在这五位士兵的帮助下,卡德摩斯在这里建立起一座新城市。根据太阳神福玻斯的旨意,卡德摩斯称它为底比斯。诸神为嘉奖卡德摩斯,不但赐予他许多礼物,还把美丽的姑娘哈墨尼亚嫁给他为妻。爱与美的女神阿佛洛狄忒,即哈墨尼亚的母亲,送来一根贵重的项链和一条做工精致的丝面纱。

几年后,卡德摩斯和哈墨尼亚生下一个可爱的女儿塞墨勒。多情的宙斯又对成年后的塞墨勒十分爱慕。但是在赫拉的诱骗下,塞墨勒要求宙斯在自己面前显露神的威仪。答应过要满足姑娘一切愿望的宙斯不敢食言,便脚踩雷电,走近姑娘。而塞墨勒却无法承受雷电的侵扰,临死前她给宙斯生下一个孩子,名叫狄俄尼索斯,又叫狄俄尼索斯。这个孩子在塞墨勒的妹妹伊诺的抚养下长大成人。后来,伊诺带着另一个儿子墨里凯耳特斯为躲避丈夫阿塔玛斯的追杀,不幸落入海中。她们被海神波塞冬救起,从此也成了救助落难人的海神。此后,伊诺称作洛宇科忒阿,她的儿子称作帕勒蒙。后来,卡德摩斯和哈墨尼亚年事已高,为子女们的不幸感到哀伤,于是双双前往伊里利亚。

他们后来化为了两条大蛇,死后升入了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