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经济债务海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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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结局还是终局(2)

2013年至今,索罗斯旗下资产规模240亿美元的索罗斯基金管理公司SFM的回报率增加了大约5%,正是Bessent押注日元下跌3个月里收获了接近10亿美元。此外,持有日本股票还为SFM带来2亿美元以上的赢利,日股占SFM国际投资组合的10%左右。

分享这顿日元贬值盛宴的还有些基金巨头,包括David Einhorn领导的绿光资本、Daniel Loeb的Third Point、Kyle Bass的Hayman Capital Management,以及全球宏观策略基金Caxton Associates、Moore Capital和Tudor Investment Corporation。在做空日元获利的带动下,绿光资本2013年1月赢利3%以上。Caxton的主力基金2012年11月和12月一举赢利6%,2013年再接再厉,赢利4%。Tudor 2012年最后两个月赢利5%,2013年1月是4.3%。同期Moore的赢利分别是5%和3.6%。

大部分宏观对冲基金2012年11月就押注日本。直到12月中旬的日本首相大选期间,安倍多次明确表示大力支持货币宽松刺激经济,日元空头进一步加仓。随着安倍任首相的概率越来越大,2012年12月初,日元空仓规模创5年来最高纪录。2008年日元套利交易惨败以来,对冲基金从未这样大举挺进日元。而日元空头交易增加也给日元下跌增加了压力,日元过去4个月里下跌了近20%。

尽管狙击日元与债务和资产价格没有关系,但是,如果国际资本攻击中国债务开始发动后,所采用的手段可能极为相似。因为涉及中国经济的承受力,那这里面也会牵扯到政治问题,究竟事态如何发展,不敢擅自揣测。然而,这场风波一定会来,我们拭目以待。

谁在挽救债务危机

实际上,中国地方政府债务危机在2012年就开始显露端倪。我本人非常清楚的是,江苏无锡和广东东莞的街镇经济都是在上级领导的关照下才延缓下来,至于光伏产业、钢铁产业债务问题也都是如此。

更为奇妙的是,2012年10月后,汇丰中国PMI数据发生逆转,并站上荣枯线上方。这个数据不仅受到国际财经界的质疑,更加引起香港舆论大哗,因为中国制造业根本就没有任何转好的迹象。不仅如此,很多金融机构的数据也与此不相符,海关数据也反映不出任何中国经济复苏的迹象。

这种庞大的债务危机总有摆不平的时候。我们远的不说,要想把中国的债务危机摆平根本不可能,也完全不是几万亿的问题。同样,要支持现有规模房地产的开发,没有货币的无限量的发行也不行,如果再依赖发行货币来拉动经济增长,带来的肯定是恶性通胀。而在全球资产价格泡沫破裂的情况下保持通胀,那将会导致经济结构更巨大的扭曲,最终将会爆裂。

中国有一句古话,叫作按下葫芦浮起瓢,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也就是说,中国债务已经遍布全国各大城市甚至县城和乡镇,50多万亿债务都处在还不起利息的状态,更谈不上创造什么效益。很多钱基本都是死钱,根本无法流通,一遇金融风暴,顷刻间将会发生整个市场流动性枯竭的现象。钱多是好事,也是坏事,有时候资本的破坏力是无穷大的。中国改革开放30年来就没有发生过大的危机,而现在中国经济面临着挑战。因为,历史已经把汇率问题摆在我们面前,不进行解决而去摆平,那将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无人可以评估。

由此,我想起在苏联勃列日涅夫时代,用稳定来压制改革,从而导致社会经济发展的停滞,最终稳不住而分崩离析。此中之教训,难道我们就忘了吗?我提请决策者注意的是,债务问题的摆平,一定要考虑成本,如果成本巨大,那将会产生严重的后果,绝不是印钞可以解决的。

结局还是终局

古往今来,在利益上相争者,往往没有结局只有终局,这是中国千百年来一个奇特的现象,这是封建体制所决定的。中国挖下了这么一个巨大的债务的天坑,有些地方政府官员却因此吃饱捞足了,最后无人还债。因为这些官员,有的去异地官升数级,有的移民去了国外享受荣华富贵,管他身后债务是如何洪水滔天!

在希腊,无论债务怎么发展,整个社会的协商机制在那里,既要解决债务问题又不至于影响城市居民的生活质量,最后达到全社会满意的效果。尽管希腊因此而出现市民上街游行的事件,但这说明全社会的协商机制没有破坏,最后,一定能寻求到一个良好的解决方案。

在日本和韩国,当政府被国际上逼债时,国民纷纷将自己家里的外汇和黄金借给中央银行偿还国家债务,帮助国家渡过难关。这只是两个值得我们借鉴的小例子。马云在亚布力中国企业家论坛的演讲,有一段话促人警醒。这段话是这样讲的:

这次北京的雾霾,我特别高兴,我从来没有那么高兴过;以往我们呼吁水、呼吁空气、呼吁这一切食品安全的时候,没有多少人相信,因为特权阶级他们有特权的水,这次没有特级的空气了,他们回到家同样会面临老婆孩子的指责。我们需要考虑的是什么样的行动。

我们相信10年以后三大癌症将会困扰中国每一个家庭:肝癌、肺癌、胃癌。肝癌,很多可能是因为水;肺癌,是因为我们的空气;胃癌,是因为我们的食物。30年以前,有多少人知道我们身边谁谁谁有癌症?那个时候癌症是一个稀有的名词,今天癌症变成了一种常态。很多人问我什么东西让你睡不着觉,阿里巴巴淘宝从来没有让我睡不着觉,让我睡不着觉的是我们的水不能喝了,我们的食品不能吃了,我们的孩子不能喝牛奶了。我们那么努力,那么辛苦,当年我很圆润,10年中国创业把我变成了这个样子,但是这个样子并不让我担心,我担心的是我们这么辛苦,最后我们所挣的钱会变成医药费。

大家想过没有,汶川地震84000人死掉,引起中国震动,引起世界震动,而每天癌症死亡的人数是多少,我们没有人想过这个。有人问我的愿望是什么,我希望中国20年以后的天是蓝的,水是清的,我们的空气是可以呼吸的。最近大家问,你的幸福感是什么,有幸福感吗?什么是最基本的幸福感,就是“沐浴”阳光,三点水的木,就是要有水,要有木,要有食品,要有阳光。不管你挣多少钱,你享受不到沐浴阳光的时候,其实是很大的悲哀。我在微博上看见,潘石屹、任志强经常说,哎呀,今天北京的天空多么蓝,好像发了年终奖似的。这本来就是属于我们的权利,今天变成了一种惊喜,这是让我们最担心的,这也是我们未来最大的希望,希望能够改变的。

这个问题不仅仅是发展快速造成的,不仅仅是政府的失职造成的,是我们的社会缺乏一种抗体,缺乏一种信仰。何为信仰?信就是感恩,仰就是敬畏,缺乏信仰会影响我们的心态,我们的心态变了以后,我们的形态变了,形态变了生态自然会变。所以我觉得这是一个危机,这是一个全人类的危机,是中国的巨大危机。以前我们为世界工厂而骄傲,今天我相信大家意识到工厂带来的灾难也是非常之大的。

马云在这里没有讲到债务的问题,他可能并不知道,中国所谓的经济增长,完全是债务堆积起来的,不是社会财富的增加。这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我们之所以呐喊,我们之所以不断呼吁,只是真心地希望,中国不要发生终局,像苏联一样。既然不要发生终局,就要找到结局的解决方案。我在前面讲了,这种债务的终极解决方案,只有三条路:一是通胀,二是违约,三是对美元实行贬值。朱镕基当年采取的是第三种手段,最后促进了经济的持续繁荣。

第一条路显然行不通。第二条中国政府债务已经违约了10多年,结果是债务越来越庞大,再违约下去已经没有空间。看来只有第三条路才能实现结局。

一问一答

问:人民币2013年走势如何?

答:单边升值的货币只是为了外汇储备,却为热钱投机套现打开了方便之门,现在,人民币继续升值,中国的出口企业就要全部倒闭,因为企业根本不可能有利润,这等于慢性自杀。一旦出口大幅下降,就无法加印钞票,而房地产和政府债务如果没有超量发行的货币支撑,必然崩盘。如果人民币像日元、英镑、瑞士法郎、加元一样贬值,房价泡沫就会加剧破灭。我一向的观点是,人民币在美元指数站稳85点后才正式进入贬值通道,2013年美元指数将会上攻90点。

问:你能不能详细分析一下中国经济泡沫的构成和发展趋势?

答:泡沫的构成好谈,但是,发展趋势很难说,因为我们没有看见中国经济决策层的观点和看法,不好表态。有一位网友是这样分析中国经济泡沫的:

1.货币泡沫,中国的广义货币10年增长5倍,而GDP增长1倍,货币的超发全球罕见,或许只有国家陷入较大规模时间、较长的战争中才可以看到。

2.资产泡沫,中国的房地产泡沫已经成了全球的共识,且为全球最大、史无前例的泡沫。近期,地产大佬王石与张欣在美国哥伦比亚电视节目中直接承认中国房地产泡沫,并认为上海房价收入比不止45倍,如果破灭,是极为恐怖的。

3.债务泡沫,地方政府的融资平台城投公司的债务,地方统计为9万亿元,银行统计为14万亿元,地方的统计数据向来有作假传统,不可信,银行的统计数据也只是9000家城投中的6000家,所以实际数据至少是20万亿元。

4.产能泡沫,钢铁、电解铝、水泥、汽车、太阳能、风能……中国工业的产能过剩几乎是全面的,这些过剩的产能对应的是银行的贷款。

这种分析是市场的分析法,我的分析是两个方面:

一个是政治泡沫,也就是说是因为政治因素导致的经济泡沫,反映到市场上就是数据造假。比方说,国务院针对房地产出台的政策在地方上无法实行,其原因是地方官员从心理上依赖房地产经济已经到了迷信的程度。他们固然提出,把房价控制在收入水平相当的幅度,所谓房价涨幅不高于收入水平,而不考虑目前的房价已经远远脱离家庭收入水平的现实。这仅仅只是一个比方,实际上比我所说的更为严重,因为一些官员之所以晋升,就是因为GDP数据做得很大,完全不考虑GDP的质量,而且所有的地方GDP都存在造假嫌疑。这就更加危险。

第二个才是经济泡沫,主要包含以上四种,但是,必须补上外汇储备泡沫,这也是一个全球没有发生过的经济大泡沫,现在还在蔓延,这个泡沫是货币泡沫房地产泡沫的源头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