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美丽的敦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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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都督夫人礼佛图(第130窟)

据敦煌学专家统计,莫高窟现存供养人画像8000余身,题记余条,前后历时十个朝代,延续1000多年,是世界和国内佛教寺庙石窟中保存供养人画像和题记最多的石窟。这么多的供养人介绍谁好呢?只能千里挑一,将最精美的供养人群像——第窟的都督夫人礼佛图奉献给大家。

盛唐第130窟甬道南北壁绘有两幅供养人画像。像高超过真人。尤其是南壁《都督夫人太原王氏礼佛图》是莫高窟唐代供养入画像群中艺术水平最高、规模最大的一幅。画面上共有12人。

前3人为主人,后面9人为奴婢。前列第一位立粉堆金题名为“都督夫人太原王氏一心供养”,知其为都督夫人。画像巨大,身高超过真人,两鬓包面,头饰朵子、鲜花、宝钿,身穿碧衫红裙,肩披绛地帔子和白罗画披,脚登笏履,手持巾,捧香炉,虔敬向佛。

那么都督是谁呢?与此图相对的甬道北壁第一身供养人榜题为:“朝议大夫使持节都督晋昌郡诸军事守晋昌郡太守兼墨离军使赐紫金鱼袋上柱国乐庭壤供养时”,可知,都督就是乐庭壤。

都督夫人后面两位身材略低者是王氏的女儿,遍体罗绮,衫裙帔帛,满头珠翠,面饰花钿,小头鞋履,斜插步摇,一望便知是豪门贵族小姐。榜题墨书“女十一娘供养”和“女十三娘供养”。两个女儿身后是九身奴婢画像,其中一人饰抛家髻,著衫裙锦帛,手持纨扇,年纪较大,似为奴婢之首。其余八人均为男装,穿圆领衫,束腰带,这种“束装似男儿”的打扮,正是唐代天宝年间兴起的奴婢时装。八人中有四人鬓垂双鬟,这是末成年女童的发式。这幅供养人礼佛图造型真实,富于生活气息,无论是主人还是奴婢,都具有曲眉丰颊、丰肌腻体的特征。每人的面容神采各不相同,主人们雍容华贵,手捧香炉或鲜花,合掌敬礼,流露出恭谨虔诚的心情。奴婢们有的捧琴瑟;有的端水瓶;有的两眼前视,毫不在意;有的以纨扇触面,悠然自得;有的回头顾盼,窃窃私语,与主人的心情颇不相同。

这幅画线描“流动如生”,属吴道子一派兰叶描。不仅线的形态颇有变化,对线的主辅,线的疏密,线的虚实,都比较考究。塑造了形象生动,性格鲜明,生机蓬勃的唐代美人。更为可贵的是,这幅画的结构和意境创作上突破了前代整齐严肃、千人一面的供养人画像行列,人物位置参差错落,自由活泼。特别是人物背景的设计上出现了垂柳、萱花、曼陀罗花,并有蜂蝶绕花飞翔,使庄严静穆的环境,增添了动的情趣,产生动静结合、相得益彰的艺术效果。这样的巨型画幅,在敦煌石窟供养人画像中仅此一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