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美丽的敦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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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旃檀鼓的故事

从前,于阗王城东南一百多里的地方有条大河。河水碧绿澄澈,波光涟涟,弯弯曲曲地向西北的荒漠中流去。

河水浇灌的大片地方,麦浪翻滚,瓜果飘香,绿树成荫,牛羊肥壮。世代居住在这里的百姓,勤劳善良,靠于阗河的乳汁安居乐业。

有一年,河水突然干涸了。庄稼枯黄了,树叶干了,牲畜渴得躺下了,人们嘴上裂开血口子……在这常年无雨的地方,河水就是生命。现在河干了,人们惊惶失措,愁眉苦脸。于阒国王坐卧不安,对河水突然断流觉得奇怪,为了解开心中的疑团,亲自到寺院去请教罗汉僧。

罗汉僧把国王迎进寺院,盛情款待。见国王眉头紧锁,问:

“大王,为何闷闷不乐?”

国王叹了口气说:“于阗河水日夜奔流,自古不断。王臣百姓、万物生灵依赖河水而生存。可是,最近河中无水,旱情蔓延,难道是我治国无方,施政不公,仁德丧失造成的吗?不然,为什么上天要这么严厉地惩罚我呢?”

“大王不必自疚。自你继位治国,清政廉洁,有口皆碑。大王有所不知,河水断流是龙女所为。只要立即祭祀河龙,向她求水,就能解除当前旱情。”

第二天,在河边设了祭坛。国王带领文武百官,抬上祭品,吹打鼓乐来到河边。他亲自烧香跪拜,行施大礼,请求龙女开恩放水。若有所求,尽力照办。官员百姓也跟着祷告,呼救声响成一片。

说也怪。过了片刻,清亮的河水滚滚而来。人们欢欣雀跃,心花怒放,跳进水中戏闹。这时,一片色彩绚烂的波光顺流而下,到祭坛前面不动了。众人揉了揉眼睛才看清了河面上站着一位仙女,颜如炼玉,美似水莲,满身珠宝,流光溢彩。对国王彬彬有礼地说:“大王亲临河边求水,可见爱民至诚,因我丈夫不幸早逝,无所依靠,寡居多年,冷清寂寞。为求如意郎君,才将河水断流……”

一听龙女要择婿,国王心中的石头落了地。痛快地说:“龙王择婿不难。今天文武百官、黎民百姓都在这儿,请你随意挑选。”

龙女睁大双眼,在人群中来回转了三圈,才看中了于阗国的一位大臣,说:“国王,这个人年龄与我相仿,且眉目清秀,胸怀坦荡,诚实忠厚,就让他作我的丈夫吧。”

“这……”国王面有难色。

“这个人精明能干,我已认准了。请他一月之后,骑着白马来龙宫与我成亲。如若违约,后果自知。”不等国王答话,龙女走进河中,逆流而上了。国王带领大臣闷闷不乐地回到王宫。原来,龙女选中的丈夫是国家宰相。

河水来了,百姓高兴了,国王发愁了,召集大臣议事。国王说:“大家知道,宰相是国家的栋梁。宫殿没有栋梁就会倒塌,国家没有栋梁就会混乱。今天,龙女看中了宰相,真是取掉了块心病又添了一份忧伤。我怎么舍得让他走呢?”

“大王不必忧愁苦恼。”宰相禀奏道,“本相久居高位,建树甚少,经常想要感恩报国,一直无有良机。今天未曾想到龙女选中,实为三生有幸。只要能为百姓换来河水长流,我怎能恋家恋官位呢?大王何必吝惜我这个无能之臣呢?再说,大臣只是国家的辅助之材,万民百姓才是国家的根本。请大王不要踌躇犯愁了,应当机立断,舍我前去。”

国王呻吟了半天,犹豫不决。但又束手无策,只好点头答应了。

宰相又说:“能有这样一个报效国家、造福百姓的机会,我很高兴。只是,以后再难和众位见面了。我走之后,请大王在河边修座寺院,供养罗汉僧。有事焚香祷告,我在龙宫也便知晓,尽力相助。”

国王答应了宰相的要求,立即派人在于阗河边建造了寺院。

一月期限转眼到了。这天,新建寺院张灯结彩,钟鼓齐鸣。百姓们敲锣打鼓,管乐齐奏,前来欢送宰相。寺院设宴饯行后,宰相身穿素服向国王、百姓依依不舍地告别后,骑着白马走进河里,如行平坦大道。他挥鞭驱马,沿着大道进入龙官。

宰相沉入水中后,岸上的钟鼓乐声嘎然终止。大家望着阗水默不出声,宰相的家人痛哭流涕,悲声不止。

不久,白马浮出水面,回到岸上。马背上驮着一面旃檀大鼓和一个水晶小匣。国王打开匣子一看,里面放着一封书信。信上写道:

大王陛下:

愿君王多多修法营福,强国利民。我身虽在龙官,却思念本土。现赠旃檀大鼓一面,请悬挂在城东南角上。若有敌兵来犯,鼓可自鸣报警,以防备敌军偷袭,永保我国平安。

河龙原宰相拜上国王感谢宰相的心意。将旃檀鼓挂在城东南的角拜上,派护城兵士日夜守护。第二年,有天晚上,阴霾满天,万籁俱寂。午夜时分,突然旃檀鼓咚咚发响。守护士兵飞马报知国王。国王知晓是敌兵偷袭,令全体将士披挂上阵,守护王城。敌兵打了半晚上,也未攻下王城。天亮后,国王分四路进攻,打败了偷袭的敌兵。

从此;旃檀鼓被尊为神鼓,四时供奉,乐工见此鼓形状别致,声音洪亮,就模仿制作,加入到乐队中伴奏。以后,这种鼓便沿着丝绸之路传人敦煌和中原。

旃檀鼓,是敦煌壁画乐舞图中,最常见的一种打击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