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美丽的敦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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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化城取宝

很久以前,有个一年四季不是干旱就是洪涝,不是狂风就是冰雹的穷地方,种的多,收的少,人们过着吃糠咽菜的苦日子。

一天,从外地来了一位长者。虽然生得瘦骨嶙峋,但气宇轩昂,见多识广,谈吐不凡。他见当地人穷得衣不遮体,饿得面黄肌瘦,便生了怜悯之心,想真心帮助他们摆脱贫穷。他召集来穷苦人,告诉他们:大海里有个珍宝岛,岛上金银财宝堆积如山。若能采集回来,就能过上吃穿不愁的快乐日子。大伙儿一听这个好消息,愁眉舒展,纷纷要去采宝。长者又告诉他们:采宝不是件容易的事。到大海的路途非常遥远,中途要翻高山峻岭,过大江大河,穿森林沙漠……人们犯愁了,那么远、那么险的路怎么去呢?难道我们就在此地穷死不成?长者鼓舞说:“大伙儿别担心。只要你们有决心,有毅力,不怕苦不怕累,我愿意作向导。如果信得过我,凭我的神力和经验使大家在旅途上逢凶化吉,平安无事。”

没有走出过穷山谷的人们准备了行装,用骆驼驮上吃的东西,骑上毛驴、骡马跟着长者出发了。

出了穷山谷,外面果真是山青水秀的另一个天地。一路上没有一块荒土,到处是绿油油的庄稼、苍翠的树木、清澈的溪水、芳香的鲜花……穷人们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这样美丽宜人的田园风光,心情十分畅快,不知不觉走了好多路程。平坦的田野走完了,他-们翻越那高峻突兀的大山,走那崎岖坎坷的羊肠小道,跨过那波涛汹涌的大江大河……征途中风餐露宿,日晒雨淋,蚊虫叮咬,苦不堪言。但他们全然不顾,一心想早日到达大海,采集珍宝。

走了一月有余,人人面目憔悴,个个精疲力竭,可连大海的影子也看不见。一路上,有人在陡峭的山路上摔伤了,有人在森林中被毒蛇咬肿了,有人过雪山时冻伤了,有人在烈日下中暑了……现在,到了大沙漠的边缘。沙漠中狂风一起,飞沙走石,干渴无水,走不出去怎么办?人们的决心开始动摇了,一见沙漠害怕了,畏缩不前,不想再走了。领头的没有下令,有的卸下驮子,有的埋锅做饭,有的躺在那里唉声叹气,有的磕头求神灵保佑……人心散了。领头的见大家灰心丧气,不愿赶路,心里也打开了退堂鼓:“这样遥远危险的路,即使采到珍宝,在返回的途中遇上拦路抢劫的强盗岂不是人财两空?”于是,他也后退了,对长者说:

“老人家,现在大伙走得人困马乏,粮食也吃光了。恐怕走不出眼前的大沙漠。依我看,既然大家不愿前行,就返回吧,过穷日子总比送掉性命强一些。”

“常言道,先苦后甜。”长者劝导说,“当初商议时,你们决心比天大。眼看就到大海边上了,怎能半途而废呢?取珍宝就得历尽辛苦,受尽磨难。不然,珍宝能从天上掉下来吗?”

“可前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沙漠,太可怕了……”领头的嗫嚅着说。

“只要有恒心,大沙漠并不可怕!不信,你往远处看……”长者手指远方说。

领头的放眼望去,奇怪,远处屹立着一座巍峨壮观的城池。

这是长者用神力变幻出来的。

“城里有吃的、住的、玩的地方。我们进去养好精力再去采宝好不好?”长者问。

“那太好了。”领头的高兴地回答。转过身大喊:“大家快来看,前边有座美丽的城池,咱们快起身到城里去休息吧!”

“愿意取宝的人跟我进城吧,甘心受穷的人就回去吧!”长者高声说完,大步向城池走去。

人们起身手搭凉棚一看,前方果然有座城池。大家一下子有了精神,忙备好驮子,牵上牲口,跟着长者进了城。

这是一座气势雄伟的古城。门楼高耸,飞檐彩绘,颇为壮观。

城内街道宽阔,纵横交错。街两旁商店林立,鳞次栉比,人来车往,熙熙攘攘,繁华热闹。城中心是座大花园,绿树成荫,百花盛开。小桥流水,曲径通幽,亭台楼阁,相映生辉。无数珍奇异鸟呜叫,有许多漂亮女子玩耍,有弹奏乐器的,有跳舞的,有唱歌的……穷人们被迎进宽畅舒适的客店,分文不收。每天用热水洗浴,顿顿饭有酒有肉。他们吃饱喝足就去逛花园看歌舞,人人快活惬意。

不知不觉七天过去了。

长者见大家不起程赶路,叫来领头的说:“这些天大伙的疲劳已消除了,体力也恢复了。快催促众人上路吧。”

“到哪儿去?”领头的问。

“别装糊涂了!”长者生气地说,“难道不去大海采集珍宝了?”

领头的笑嘻嘻地说:“老人家别生气。采集珍宝为了什么?不就是过上好日子吗?这几天,大家都过上了比神仙还快乐的日子,谁都心满意足了,还辛辛苦苦取什么宝?我还真把这事给忘了。”

长者叹了一口气说:“这种不劳而获的日子是过眼烟云,不会长久的!”

他用神力唤来一阵清风。倾刻之间,把城池吹得无影无踪。穷人们互相一看,都在沙漠中站着,坐着,睡着。

“大伙儿若不去海上取宝,就在这沙漠里过神仙般的好日子吧!我先走一步了。”

“老人家别走。我们愿意跟你去海上取宝。今后决不三心二意了!”领头的挡住长者,诚恳地说。

“你们谁还要留在这儿?”长者问。

寸草不生的大沙漠,谁愿留下?

“我们愿跟你坚定不移地去采珍宝!”众人异口同声地说。

“为了让大伙休养生息,我用神力变幻了城池。现在大家体力已恢复,就必须继续赶路。再走十天,就能看到大海了!”众人欢呼雀跃,赶上牲口,跟着长者又出发了。

十天以后,他们终于来到了大海边上。乘船到珍宝岛一看,这里遍地都是金银珠宝,看得人眼花缭乱,不知拿什么珍宝好。长者无所不知,懂得各种珍宝的价值。他教给大家什么样的珍宝最好,价值大,什么样的珍宝比较差,价值小。让大家挑选了价值高的珍宝,欢欢喜喜地返回了家乡。从此之后,他们再也不受穷了。

这是《法华经变》中的一个故事,莫高窟壁画中较常见。最有代表性的是第217窟南壁西侧上的一幅《化城喻品》图。此图是保存最好的唐代山水风景画的杰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