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科新闻历史足迹:项孔言新闻作品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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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新时代的缩影(《浙江日报》等作品)(16)

中国人民解放军某部战士郑国钧、余姚县农民俞招娣代表到会代表讲话。他们表示一定把会议开好,并且在回去后要把会议精神传达和贯彻下去。

下午,大会听取了中共浙江省委常务委员吴宪同志代表省委所作的政治报告。吴宪同志在政治报告中详尽地分析了目前的国际形势之后,他说:当前,摆在我们全省人民面前的主要任务,就是要努力增产节约,支援国家的社会主义工业化和解放台湾的斗争。因此,全省青年就应该在各种不同的岗位上,为实现这一任务贡献出自己的智慧和力量。吴宪同志号召全省青年要不断提高自己的政治水平和思想水平,反对资产阶级腐朽思想的侵蚀,加强自己的共产主义道德的修养,立志把自己培养成为具有热爱劳动,热爱集体、热爱祖国的高尚道德的人。养成勤劳、勇敢、俭朴、诚实的优良作风。吴宪同志最后说,我们要建设社会主义社会,是有不少困难的,但我们相信,生长在毛泽东时代的青年是能够克服一切困难,勇往直前的。

晚上,大会招待全体代表观看越剧“春香传”。

《浙江日报》,1955年5月5日

年轻人到处有前途

——记杭州市初中高小毕业生自学成绩展览会

有些已参加自学的或即将毕业的高小、初中毕业生,在考虑到自己如果升不上学,暂时又不能参加劳动生产,需要组织自学的时候不觉眉头一皱,显出一种不愉快的样子来,有的说,自学得不到组织的关怀,冷冷清清,生活也过不惯,有的说,自学学不到什么东西,没有什么意义,也有的说,自学关在家里,没有什么前途。但是,当你去看了杭州市高小、初中毕业生自学成绩展览会以后,就觉得以上的看法是没有根据的。

在各方面的关怀下组织自学

去年,杭州各学校,毕业班的学生们正在准备毕业考试的时候,中共杭州市委根据上级党委的指示,就注意到组织未能升学的高小,初中毕业生参加自学的问题,在市委的领导下,由市教育局、团市委、市青联及各有关群众团体和社会文化宣传教育机构,共同组成了杭州市高小、初中毕业生自学指导委员会,专门负责筹备和指导这项工作。当学校招生揭晓以后,未能升学的高小、初中毕业生大都服从国家计划,积极愉快地参加了各种自学活动,到目前为止,参加自学的约有一千八百余人,其中参加青年中等文化补习学校的有一千一百余人,他们有的补习高中、初中的功课,有的复习初中、小学的功课,有的参加该校的会计班或打字班学习。根据自愿结合的原则、按照地区组织自学小组的有七百余人,他们成立了十个大组、八十二个小组。他们有的收听上海的自学广播讲座,有的制订小组计划,定期学习讨论。

在第一展览室的一角陈列着女中大组吴运锋小组的一些资料,他们有小组学习计划,有个人计划,钉在墙上的是邵镇华的个人计划,上面详详细细地规定了他学习、工作和生活的要求,把每天的时间安排得像学校的日程表一样。特别引人注意的是三本红色硬封面的小册子,封面上印着“自学守则”,里面印着十八条守则,这是他们小组每人人手一册,作为他们日常行动的准绳的。参加自学小组的高小、初中毕业生们就是这样正规地坚持着自学的。

从展览会上陈列着为数不多的照片中看来,自学生活是十分丰富多彩的。广播操、打篮球、打羽毛球、打乒乓球、打康乐球、看电影等,是他们经常进行的活动。他们定期举行团日、远足、划船、爬山、郊游等活动,全市性的青年活动如文艺会演、行军、园游等活动,他们也是积极的参加者,今年四月里,全市参加自学的高小、初中毕业生还专门举行了一个体育运动大会。

在第一展览室里,摆着一套腰鼓和一套军乐乐器以及许多乒乓球、羽毛球、球拍、球网、棋子、扑克牌、跳绳等等文娱体育用具,还有许多锦旗、奖品,这些都表明了社会上各方面对自学学生的支持和帮助。当然,支持和帮助远不止这些,比如,每一个自学大组都有一个中等学校负责辅导,这些学校经常给自学小组上课,解答自学中的疑难问题,帮助自学小组解决收音机和活动场所的困难,图书馆、文化馆和中苏友谊馆等单位都制定了办法,便利自学学生借书,并组织读书小组,指导阅读,文联、科学技术普及协会也为同学们举办了文学、科学讲座;体育场等单位借给自学学生以运动场地和运动器具。青年团杭州市委为了满足自学学生政治上的要求,还特地在自学组织中成立了团支部。所有这些,都为自学学生们开展各项自学活动创造了重要的条件。

在社会服务工作中锻炼自己

自学学生为了创造劳动条件,培养自己为人民服务的品质和工作能力,大力积极地参加了各种社会工作。据今年二月统计,全市自学学生担任业余学校教师的有一百十人,担任街道和居民区工作的有一百二十二人,担任文化馆、图书馆、中苏友谊馆的管理员,幻灯放映员的有三十人,在各种展览会当讲解员或招待员的有六百多人次,他们还热情地参加了建筑团校校舍的义务劳动,参加家务劳动的更是普遍。在第二展览室里,人们可以看到桌子上陈列着各单位赠送给自学学生参加社会服务工作中的纪念品:毛巾、钢笔、茶杯、簿子、书籍、画片,还有光荣花、锦旗、聘书、表扬信……这不是别的,这是群众对他们参加社会服务的评价。

在许多精装的笔记簿中,在宗文大组徐荫生小组的邵祖德、青年中等文化补习学校的赵慕尧两人的簿子上还缀着两照集体照片,一张是十人合照的;另一张是五个人合照的,五个人都戴着皮帽、穿着皮衣。站在前面的人,手里还拉着锦旗,挺神气的。原来这些高小、初中毕业生去年十二月里参加了中国食品公司浙江省押运出口橘果的工作,他们的押运小组都获得了该公司一九五四年第四季度光荣完成出口橘果押运任务的“优胜纪念”,这两张照片都是在天津拍的。人们可以想象到:这些刚从学校里出来的高小、初中毕业生,他们经过万水千山,完成了艰巨的押运出口货运的工作,曾经过多少生活的磨练,曾得到多少丰富的实际知识啊!

瑰丽的自学成绩

自学学生们在丰富多彩的自学活动中取得了很大的成绩。这从另外三个展览室所陈列的东西,可以到充分的说明。一张巨幅图表上表明了自学学生政治觉悟提高的情况:到目前为止,全市自学学生百分之九十以上参加听团课,有二十八人入了青年团,三十人入了少先队,申请入团的有二百零八人。在第三展览室里,布满了自学学生的作业、习题、墙报、绘图。从许多写得密密麻麻、整齐清洁的数学、物理、化学、政治等科的练习簿、笔记和作文、诗歌的簿子中,从许多学生们自制的大幅地图和动植物的挂图中,人们可以想象到自学学生是怎样认真地对待学习的。

在第四展览室里,人们看到的各式各样的矿石机、台灯、电动机、还有电报模型、电铃、安培计、弧光灯、灭火机模型、飞机模型、许多动植物标本、植物种子以及用纸浆做成的杭州市和台湾的地理模型。在第五展览室里有女学生们的刺绣品,有自学学生自制的圆规、三角板、计算尺、衣架和图章,还有二中大组钟一峰和青年补习学校吴洁心的油画,青年补习学校黄少祺的炭精画,拱墅大组付德林的水彩、素描和钢笔画。所有这些作品,都是他们把自己所获得的知识,运用到实际生活中去的成绩。

为劳动生产战线输送力量

组织自学的目的是为了创造条件,在条件许可时参加劳动生产或继续升学。据今年四月统计,全市未能升学的高小、初中毕业生已有九百二十人走上了工业、农业、交通运输、商业、政府机关、文教等各种劳动生产岗位。他们当中很多是由自学小组和补习学校输送出去的。他们有的是由政府介绍的,有许多是他们自己设法找到的。他们经过短期的锻炼,有的已成为劳动生产岗位上的先进人物。展览会第二室有许多照片介绍了他们的活动:杭州市公共交通售票员、初中毕业生杨炳鑫,笑眯眯地在公共汽车上买票、剪票,在业余学校里,她执着教鞭起劲地给她的工人伙伴们上课。杭州邮政局邮递员、初中毕业生唐寿根,正在仔细地整理信件,然后挨家挨护地信送到居民手中去。长生路小学教师,初中毕业生贾绪,在给小朋友们上课。放学了,小朋友亲切地向她招呼:“贾老师,明天见!”杭州电镀生产合作社社长,高小毕业生杨郭新,在欣赏着经过自己电镀后的漂亮的工具,他是社长,晚上还在处理社里的许多工作。……虽然只是几个简单的镜头,但在每小张照片里都说明了这些年轻的劳动者是多么热爱着自己的劳动,他们为自己能参加祖国的社会主义建设而骄傲。他们的方向,就是正在自学的同学们努力方向。(孔言)

《浙江日报》,1955年5月30日

新教师贾绪

一九五四年新学开始,杭州市长生路小学二年级乙班缺少班主任。三周以后,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兴冲冲地带着市教育局的介绍信到学校来报到。大概是因为介绍信上没有讲明这位名叫贾绪的姑娘是个刚从初中毕业的学生,教导主任就马上要她教课。

上课的时候到了,贾绪带着惶恐的心情跟着教导主任走进了教室。可以想象,在这一堂课的时间了,她是怎样的发窘。

但是比第一堂课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头呢。原来贾绪教课时,完全用初中里老师教她的办法来教儿童。讲起算术课,尽是什么加数、被加数;一课语文别的教师需要四五节课才能教完,而她觉得这样几百个字的一篇文章,一节课也要不了!当然,儿童们是接受不了的。这样,儿童们就在课堂里干起各式各样自己爱做的事来了,谈话、吵架,有的甚至站到桌上做游戏。贾绪是个急性子,她直率地干涉儿童的这些行动——像她在中学里读书时给同学们提意见似的。可是儿童却不理这一套,老师讲课的声音始终淹没在儿童的吵闹声里。

那时,在贾绪的眼中,天真活泼的儿童几乎都变成了小淘气,使她感到厌烦。每天晚上,她拖着疲乏的身体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觉。她想想自己在学校里读书时,哪一样也不比别的同学差,偏偏分配到这一样一个“倒霉”的教师工作,从早忙到晚,使尽气力还是不行,要是分配进工厂学技术,下了同样的工夫,哪怕学不好!她脑子里翻滚着毕业时老师和团组织勉励自己的许多话。现在她做的和一个青年团员应该做的又相差多远!

如果因为说贾绪不懂得教师工作的意义,那是不公平的。她在学校里担任过团支部书记,毕业以前,就做好升学,参加劳动和组织自学的思想准备。投考高中没有被录取,她立刻进行自学,准备条件,献身祖国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这次领导上分配她担任教师工作,虽然有些突然,但她愉快勇敢地迎接了新的生活。她珍重“灵魂工程师”这个光荣称号。从接受这个任务的第一天起,她就下决心不辱没这个光荣称号。但是,一个“灵魂工程师”该怎样去进行自己的工作,她摸不着头脑。当一个对自己的劳动怀着满腔热情和希望的青年,眼看自己的工作搞不好的时候,她是会产生很大的痛苦的。

学校行政和团组织很快地注意到这个问题。校长听了她的课,毛病确实很多,但校长只提出主要的一点,讲课没有根据儿童原有水平,要她向老教师请教,努力熟悉教材。团组织也要她向老师学习。行政和团组织给贾绪指明了一个解决困难的道路,使她知道怎样来使用自己的勇气和智慧。

二年级甲班班主任何静安是一位教学经验丰富的老师,她和贾绪教的是同样的教材。贾绪就抽出时间去听何老师讲课,看她怎样组织课堂教学,怎样提问,怎样安排进度。一连听了几课,她找出了自己班上的课堂纪律不好的根源是她教课教得不好。以后,她就与何老师一起备课,细心地揣摩着老教师的教学方法。夜里,她常常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把教材读了又读,一遍一遍地试讲,直到有把握教课了,才安心回宿舍睡觉。

她渐渐地懂得怎样才能教好课了。

但是,教学上的初步改进,并没有使贾绪在儿童中建立起威信来。班里七八个顽皮儿童还是常常和她“捣蛋”。特别是一个名叫斯泉的小朋友,是别校留了级转学过来的。他身体好,气力大,又会动脑筋,打架、玩,总是他带头。贾绪常常被他弄得恼火。

为了这,贾绪又向老教师请教,细心地观察老教师和儿童的关系。她看到一年级一班潘敏勤老师下课时常常和儿童在一起态度语气总是和和气气的。儿童都愿亲近她。贾绪得到了启发:“对啦,灵魂工程师要是不接近孩子,不了解孩子们的爱好和特点,哪能做的好工作呢?”她试着注意和关心儿童的一切,努力和他们打成一片。不久她发觉了斯泉的爱好和特长——他喜欢画画,上课时也常常在画画。因此,有一天,她看到斯泉,便笑嘻嘻地招呼他:“斯泉,过来,我和你讲讲话。”

“做啥?”斯泉粗声粗气地回答她,无可奈何地向她走过去。

“你在上课时画画是不是?”她心平气和地问。

斯泉一听,向她白了一眼,执拗地说:“是的!”

“你喜欢画图画,我现在送你几张图画纸!”她说着便把手中拿着的两张纸递给他。

斯泉原以为老师又要责骂他了,想不到她这样和善可亲,他执拗的脸上一下子绽开了笑容,点了点头,把画纸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