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法律劳而无忧:劳动权益政策法规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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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传播与弱势群体(3)

对这样的关怀行为和媒体的报道也多有反思和批评。金羊网——羊城晚报在题为:“从年终关怀到终年关怀”的文章中说到:年底追薪行动,可以说是对民工的年终关怀。这很必要,也很暖人心。但从民工立场出发,年终关怀固然好,终年关怀实在更重要——保证民工能每月按时足额拿到工资。否则,民工的日子怎么捱?

对民工的终年关怀问题已被列入有关部门议事日程。比如有的地方在管理条例中就已写进以下条款:劳动定额和计件报酬标准要科学合理不得随意改动;劳动考绩记录必须保留两年以上,以便于处理劳动纠纷,保护民工合法利益;增设“欠薪预警制度”,及时解决欠薪问题。把解决欠薪问题纳入法制轨道,是个好办法。大量事实已表明,解决欠薪这个顽症,实现对民工的终年关怀,靠老板良心发现是不行的,光靠年底大规模追薪行动也不行,更应有法制保障。

(4)乐于新闻炒作,放大弱势群体的消极面

媒体为了可读性、趣味性,猎奇媚俗,以吸引受众的注意力和刺激他们的兴趣。无论是在标题制作的倾向性上,内容报道的取舍、选择上,还是在版面处理上,都有偏失。甚至有意无意地渲染弱势群体遭受欺凌的事件,将弱者的悲哀,作为媒体的“卖点”,这样的报道往往会产生明显的负面效应。例如,2001年底,一起少女集体卖淫案被媒体炒作。涉事女孩在看到报道后自杀未遂。这些女孩所在的学校,同学之间互相猜忌,导致恐慌,一些女孩被无谓地卷入了被猜忌的漩涡中。从后果来看,这类公开报道弊大于利。如果记者在报道前能本着人文关怀的精神,从这些女孩的角度权衡利弊,考虑到这些女孩正在长大,舆论的压力可能会把她们推向边缘,就应该放弃这类报道,以避免严重后果的出现。或者换一种角度,强调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是强调谁是事件的主角,尽量保护受害人的具体资料,而不是突出它们。

“弱势群体”的存在必然产生与之相应的文化,这种文化与主流文化不同,两者的并存实现了文化的多元化局面。作为大众传媒,对这种文化的出现应该保持公正的态度,不能忽略弱势群体的声音,更不能用张扬强势群体的声音去压制弱势群体的权益表达。大众传播媒介以公正、平等的眼光看待“弱势群体”,始终秉持一种人文关怀,是正确对待“弱势群体”的关键。在具体的报道中,应持有基本的人权观念,平等地对待每一个个体,不论这个个体来自于主流抑或弱势群体(见附件5)。

附件1

弃绝

泰戈尔

故事梗概:赫门达与库松是一对相亲相爱的新婚夫妻。当赫门达知道自己的妻子库松出身于低等种姓后,十分愤怒。他来到自己婚姻的“策划者”波阿利·山克尔那里质问,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真相。由于种姓的差异,波阿利·山克尔的女儿被赫门达的父亲哈利赫·慕克吉毁了婚约,遭到不幸。波阿利·山克尔决定报复。

赫门达整夜失眠,疲乏得像个狂人一样。第二天早上,他到波阿利·山克尔·扣萨尔家去。

波阿利·山克尔和他招呼:“有什么事吗,我的孩子?”

赫门达烈火一般暴跳起来,用颤抖的声音说:“你亵渎了我们的种姓。你给我们带来了毁灭,你一定会受到惩罚的。”他不能再说下去了,他觉得哽住了。

赫门达恨不得用他的婆罗门的怒火,立刻把波阿利·山克尔烧成灰烬,但是他的愤怒只灼焦了自己。波阿利·山克尔安然无恙地坐在他面前,而且非常健康。

“我伤害过你么?”赫门达结结巴巴地质问道。

“我且问你一个问题,”波阿利·山克尔说,“我的女儿——我唯一的孩子——她伤害过你父亲么?那时你还很小,也许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件事。那么你听着吧。你不要太激动了。我要说的事情还很有趣呢。

“当你很小的时候,我的女婿那布格达偷了我女儿的珠宝,逃到英国去了。你也许还会记得,五年以后,他以律师的身分回来的时候,在村子里引起的骚动。也许你还没有注意到那回事,当时你正在加尔各答上学。你的父亲自命为社区的领袖,他说如果我把女儿送回她丈夫家里去,我就得永远丢弃她,永远不许她再跨进我家的门槛。我跪在你父亲的脚前,哀求他说:‘大哥,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一定让这小子吃牛屎,举行一次赎罪的仪式。请你让他恢复他的种姓吧。’但是你父亲始终坚持着。在我这一方面,我不能丢弃我唯一的女儿,我便辞别了我的村庄和族人迁到加尔各答去。在那里,我的麻烦仍旧跟随着我。我给我的侄子做好结婚的一切准备的时候,你的父亲又挑拨女方的家人,他们就毁了这个婚约。那时我就狠狠地起了一个誓,只要我的血管里还有一滴婆罗门的血,我一定要报仇。现在你对于这件事该多少了解一点了吧?

但是再等一等。当我把全部事实告诉你的时候,你会爱听的;这件事很有意思。

“当你在大学里念书的时候,有一位比波拉达斯·查特吉住在你的隔壁。这个可怜的人现在已经去世了。他家里住着一个小寡妇,名叫库松,她是一个迦尔斯帖家的穷苦的孤儿。这女孩子长得很美,这位老婆罗门想把她藏匿起来,免得大学生们老是盯着她瞧……她常跑到屋顶上去晒衣服,我相信,你发现了你的屋顶是最宜于学习的地方。你们俩是否在屋顶上谈过话,我可说不上来,但是这女孩子的行动引起了老头子的疑虑。她常常做错了家务,而且像婆婆帝一样,在热恋中渐渐地不吃饭也不睡觉了。有几个晚上,她在老头子面前无缘无故地流下泪来。

“他终于发现了你们俩常在屋顶上会面,你甚至不去上课,在中午也拿着一本书坐在屋顶上,而且你忽然喜欢独自一个人念书了。比波拉达斯跑来向我请教,把一切都告诉了我。‘大叔,’我对他说,‘你早就想到贝拿勒斯去进香。你还不如现在就去,把这女孩子交给我照管。

我会照应她的。“这样他就走了,我把这女孩子安置在司帕提·查特吉的家里,让他冒充她的父亲。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今天我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告诉了你,真觉得如释重负“快乐的婚礼终于在一个吉日良辰举行了,我觉得我已经卸下了自己沉重的负担。以后的事情,你比我知道得更清楚。”

“……你给我们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失,你还不肯罢手吗?”赫门达静默了一会吼叫道,“现在你为什么要把这个秘密说出来呢?”

波阿利·山克尔极镇静地回答说:“当我看到你妹妹的婚礼一切都安排好了的时候,我心里想:‘好啦,我已经把一个婆罗门的种姓污损了,但那不过是责任感的问题。现在,另一个婆罗门的种姓又有被污损的危险,这一次我有责任来防止它。’于是我给他们写信,说我可以证明你娶了一个首陀罗的女儿。”“那么现在你把一切都告诉我吧。”

库松用坚定平稳的声音,把她的事情严肃地说出来。她仿佛是赤着脚,迈着无畏的脚步,一步步地慢慢从火焰里走过去,却没有人知道她被灼伤得多么厉害。赫门达听她说完了,就站起来,走了出去。

库松料想她丈夫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她并不感到惊奇。她和对待日常生活中任何其他事变一样地泰然处之——在过去的几分钟里,她的心情已经变得那么枯燥、那么淡漠。世界和爱情,自始至终似乎对她都是空洞虚幻的。连她丈夫从前对她谈情说爱的回忆,也像一把残忍的尖刀刺透了她的心,只给她嘴唇上带来了枯燥、冷酷、忧郁的微笑。她想,也许是那仿佛填满人生的爱,它带来了多少爱慕和深情,它使得小别那么剧烈的痛苦,短晤那么深切的甜蜜,它似乎是无边无际的,永恒的,生生世世永远不会停息的——爱原来就是这样!它的支柱多么脆弱!一经祭司触摩,你的“永恒”的爱就化为一撮尘土了!赫门达刚才还对她低语说:“夜是多么美啊!”这一夜还没有消逝,那只杜鹃还在歌唱,南风还在吹拂着房间里的帷帐,月光还躺在打开的窗子旁边的床上,像快乐得疲倦了的美丽女神一样。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爱情比她自己还要虚幻……

哈利赫·慕克吉走近门边,说:“时间已经够长了,——我不能再等了。把这女孩子赶出去吧。”

库松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她用毕生的热情,抱住她丈夫的脚,不住地吻着,又恭敬地用她的前额触了一下他的脚,然后走出去了。

赫门达站起来,走到门边,说:“父亲,我不愿意休弃我的妻子。”

“什么?”哈利赫吼叫着,“你愿意放弃你的种姓么,先生?”

“我不在乎种姓,”这是赫门达的沉着的回答。

“那么我连你也赶出去。”

附件2

种族的意识形态和现实

发表于2008‐11‐29、10:36:55

美国通过立法或者行政的国家行为来实现种族平权已经取得了相当大的成功,奥巴马的当选就是一个明证。然而在改变黑人社会经济地位方面,政府的政策可以说相当失败,因为国家的能力在这个领域不仅有限,而且弄不好还产生相反的效果。民主党的奥巴马当选美国第四十四任总统,开创了少数族裔进入白宫的先河。人们最关心的问题之一便是,选上一位黑人总统是否有可能缓解美国严重的种族危机?

许多奥巴马的支持者盼望新的奥巴马政府将有能力从根本上开始解决种族问题。美国的左翼知识分子精英——奥巴马被认为是其中的一员,起码也是深受他们的影响——正在兴高采烈地期待用政府的力量来推行他们主张的政策,通过财富再分配的手段来进一步实现种族平等。

的确,种族问题是美国社会的毒瘤,无论是自由派的民主党人还是保守派的共和党人,在这点上都没有异议。而这个种族问题,说白了就是黑白问题,也就是三百年奴隶制遗留下来的病根。种族问题的表象是肤色,实质却是社会经济和文化。

在美国这个被称为民族大熔炉的国家里,肤色本身已经越来越难成为定义种族的唯一根据。有全世界各个地方来的移民,皮肤的颜色从极黑到极白,介于黑白之间的人数也逐年增加。最近的DNA检测表明,许多以为自己是白人的,身上有更多黑人的血液;而许多自认为是黑人的,祖先却更多是白人。有趣的是,就连种族本身也是根据社会认同来定义的。

1910年,在美国最早的标准全国人口统计中,犹太人、信奉天主教的爱尔兰和意大利后裔都被单列出来,不算在“白人”之列。而当时的阿拉伯后裔因为人数太少不形成一个单独的集团,则被算是白人。究其原因,是当时的爱尔兰和意大利人多数是移民,他们居住在大城市中,形成了自己的社区,保留了母国社会的一些结构和习惯,与英国、德国等清教移民后裔有明显的区别,所以就被排挤出了“白人”的行列。

又如现在已经占美国人口大约15%的“拉美裔”被算成了一个种族。其实,拉美裔和传统的美国人一样,也是旧大陆移民和新大陆印第安人的后代,肤色从最黑到最白都有。除了说西班牙语和多数信奉天主教之外,他们很难构成一个所谓种族。在经过几代人之后,这些拉美裔就会完全融入美国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