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希利尔讲艺术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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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居住在西班牙的画家

说到西班牙,人们都会想到斗牛士还有那精彩的斗牛场景。是的,这一章说的就是西班牙,而首先提到的是克里特岛。不用担心,我知道这个岛屿不属于西班牙,它属于希腊,位置在希腊南部,岛上的居民都说希腊语。

我之所以说这个岛,是因为有一位非常有名的大画家出生在克里特岛上,大约在15世纪中期,他的名字你肯定没有听说过,他叫多梅尼科·狄奥托科普洛斯。

啊,这么长的名字,你不用费心思去记,因为没有人称呼他全名,人们都叫他的昵称。西班牙人管他叫作埃尔·格列柯,意思是“那个希腊人”。

多梅尼科·狄奥托科普洛斯的生活经历相当复杂,他出生于希腊,年轻时他先是到威尼斯,向知名画家提香学习绘画;后来他又来到西班牙,在托莱多城一直居住到1614年去世。虽然居住在西班牙,但这位画家对自己的祖国非常有感情,仔细观察他作品的签名,你会发现上面的名字都是希腊名,可见他以自己是希腊人为荣。

每一位画家都有自己的绘画风格,如果你第一次看埃尔·格列柯的画,你会觉得他画的画实在不怎么好看。他画中的人物个个看起来好像营养不良,又高又瘦,全然不像其他画家画的那样丰满,而且,画面的颜色也与别的画家不一样。

可是,埃尔·格列柯的画寓意深刻,假如你懂得欣赏,那么你会从画中的事物上领悟到一种精神,或者说是一种观念,这与看到的真实事物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因此,有很多人还是弄不明白,他们认为,绘画应该是写实的,画中的东西应该和现实中事物的样子是一样的,那么照相机是不是就可以代替画家了呢?因为它拍下来的东西与现实中的事物可是一模一样的。所以,许多画家作画时,他们追求的是艺术的美感,并不一定是事物的真实状态。

西班牙最伟大的画家叫迪迭戈·罗德里格斯·德席尔瓦·委拉斯开兹,埃尔·格列柯去世的那年,他只有14岁。

你一定很好奇,他的名字为什么那么长,因为他没有随父亲姓,而是随母姓。同埃尔·格列柯一样,你也不用费力记他的全名,只要叫他委拉斯开兹就行了,当时的人们都这样称呼他。1599年,委拉斯开兹出生在西班牙塞维利亚,凑巧的是,荷兰画家凡·戴克也在这一年出生,虽然他们当时并不知道。

委拉斯开兹从小就很有绘画天赋,长大后,他更加热爱绘画,所以选择了从事绘画工作。之后,他决定到马德里发展。马德里是西班牙首都,当时,正是西班牙国王腓力四世执政时期,他十分喜欢委拉斯开兹的作品,并聘请他为王室作画。

委拉斯开兹为腓力四世画了很多画像,如果你能看到这位国王的画像,最醒目的就是他满脸的大胡须。因为他的胡须确实太茂盛了,几乎遍布全脸。腓力四世也很为他的大胡须头疼,晚上睡觉时,他就会用皮套把胡须套起来,防止胡须变形。我有时想,如果他的胡须被淋湿了,会是什么样子呢?

仔细观察委拉斯开兹为国王和贵族们画的肖像画,你会发现一个共同点,就是人物的脖子上都有一个又宽又挺的白衬衣领子。其实,这种衣领是腓力四世的发明,也是他最自豪的事情,他为此还举行了庆祝活动,并且还带着臣民去了教堂,感谢上帝的赐予。

埃尔·格列柯作画时,他不但注重效果,更是充分利用想象力,把眼睛看到的事物抽象化,再加入艺术的形式表现出来,而不是把眼见的事物直接表达出来。委拉斯开兹的作品风格不同,他是一位现实主义画家,他尊重事实,完全按照事物的原貌,看到什么样画成什么样。

当时,荷兰画家鲁本斯曾经来到马德里做客,西班牙国王就让委拉斯开兹当导游,陪着鲁本斯参观西班牙的艺术珍品。其间,两人相互欣赏彼此的画作,颇有惺惺相惜之感,相处得非常融洽。

委拉斯开兹对意大利伟大画家的绘画作品向往已久,他希望能亲眼看到,在得到国王的同意后,他前往了意大利,参观了很多意大利名画,并且描摹了意大利著名画家丁托列托、米开朗基罗和提香的部分作品。

下面的这幅画,主人公是伊索,伊索可是我们的好朋友,因为我们几乎每个人都是读着他写的寓言故事长大的,比如《狐狸与葡萄》、《马槽中的狗》,等等。

当然图中的人物并不是真正的伊索,他是委拉斯开兹临摹和联想后画出来的,委拉斯开兹不可能真的见过伊索,因为委拉斯开兹比伊索生活的时代晚了两百多年!

委拉斯开兹的作品不仅受普通人的欢迎,也受到许多专业画家的喜爱,所以,他又有“画家中的画家”的光荣称号。他比埃尔·格列柯更出色,是西班牙当之无愧的最伟大的画家,甚至比我接下来要介绍的西班牙画家牟利罗还要优秀。

牟利罗出生在塞维利亚,后来去的马德里。在委拉斯开兹的鼓励和帮助下,他得以去国王画室学习绘画。牟利罗只在马德里居住了两年,而后就又回到了塞维利亚,那时他很穷,而且还没有成名。

就在他一贫如洗的时候,上天给了他机会。当时,方济各会修道院正想找有名的画家为他们的建筑画画,可由于财力不允许,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钱请已经成名的画家。最后,这个机会就落在了牟利罗身上。

牟利罗为方济各会修道院画了11幅画,非常受人们的欢迎。所以,他的订单,让他忙得几乎没有时间吃饭和休息。

之后,牟利罗又为另外一座建筑画了11幅画,这才算真正成名。这些画比之前进步了许多。他还有一幅名作,画中的西班牙猎犬栩栩如生。据说,有一条小狗看到这幅画时,它居然对着画“汪汪”狂叫,竟误以为画中的猎犬是真的。

说到这儿,你是否还记得我之前讲过的鸟儿啄宙克西斯画中葡萄的故事?不过,我觉得小狗的故事是杜撰的,小狗才不会对静态的画感兴趣呢,它们只会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汪汪”大叫。

你还见过牟利罗其他的画像吗?他很擅长画圣母玛利亚和圣婴,并且画得十分传神,画中的圣母全是黑发黑眼睛。看到下面这幅图,你是不是很喜欢?瞧,画中的小耶稣和小圣约翰正在用贝壳舀水喝呢,角落里的小羊羔正眼巴巴地看着水,看起来也想喝一口。

牟利罗是个慷慨善良的人,他经常用卖画的钱去帮助贫困的人,因为他没有忘记自己也贫困过,明白那些贫困的人的需要和饥渴。

牟利罗很大年龄的时候,他还在画画,有一天,他爬上很高的脚手架画一幅壁画的上半部分,因为没有站稳,不小心摔了下来。此后,他就再也没有恢复健康,可惜那幅画了一半的画也就一直没有结尾。

塞维利亚人对牟利罗很敬重,他们一直没有忘记这位了不起的画家。直到今天,他们还把“牟利罗”作为一切漂亮画的代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