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旅游普罗旺斯风情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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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火烈鸟·追逐湿地天堂

罗纳河的三角洲上,有着一片广阔无垠望不到边的地方,这里是一片湿地,除了脚下不断延伸的公路,闪着光芒的清澈水面和湿润泥土上生长的绿绿的植物,看不到任何其他的景象。这里没有人烟,没有楼房,没有隔几百米就出现一根的碍眼的电线杆,没有任何与人类有关的物品或建筑。

这里是卡玛格湿地,欧洲最大的湿地。到了这里,就仿佛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纯天然的世界。许多年来,上千种草本植物在这里静静地生长,从来没有人类打扰过它们。微风日以继夜地吹拂着这里,水面上从早到晚地荡着微波,那一晃一晃的水光让人心头一颤,看得久了,竟然会有些晕眩的感觉,仿佛心也浮于那水面之上,凉凉的。轻飘飘的感觉瞬间萦绕心头。

在卡玛格地区,湿地公园所占的面积远远大于了其他场所。动物是这里的主宰者,每年冬天都是这里最热闹的时候,上百种鸟类和野生动物集居在这里,它们和平相处,营造出一片世外桃源的景象。对于欧洲的鸟儿们来说,这里是它们的天堂,是它们躲避寒冬的地方。每年冬天,大批候鸟从欧洲各地飞到这里,开始它们的冬季生活。天暖之后,它们再起身飞回它们原来的家。

在去卡玛格湿地公园的路上,路边的景色变化很大,先是金黄色的麦田,然后是绿绿的水稻田,之后才是荒凉的湿地。人迹越来越稀少,各种建筑物也渐渐看不到了。越来越趋于原始的风景让我充分感受到我正从平凡的人间向另一个世界跨越着。

我看到许多印有卡玛格旅游标志的敞篷吉普车,这些敞篷吉普车都属于当地的机构,想要浏览卡玛格的游客可以去租车处租上一辆,然后安然地坐在车里一边吹着风,一边欣赏卡玛格的景致。

为了保护这里的环境,卡马格委员会制定了一项《水宪章》和《三角洲协议》,着重对这里的水体质量进行保护,同时对公园内的景观质量进行维护。所以,我在这里看不到横贯天空的电线,看不到商业性的建筑,也看不到人为的“自然”痕迹。

当我到卡玛格湿地公园时,一大片芦苇丛映入我的眼帘。芦苇丛的身后,安静的湖面上,我看到灵巧的海鸥、优雅的鹭,还有最出名的火烈鸟。

火烈鸟是一种珍稀的鸟类,性感的S形的长颈像天鹅一样弯曲着,厚而短的嘴上小下大,从内向外泛着红色的羽毛,细长的双腿,鸭子一般有蹼的前脚掌和单独的向上翘起的后脚趾,还有小得几乎看不到的尾巴。火烈鸟的羽毛并不完全是红色的,当它们静静站立在那片湿地中时,红色的部分会被隐藏在翅膀之下,只隐约露出一点点,有一种“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的意境。

关于火烈鸟有一个传说,据说它们的羽毛之所以是红色,那是因为它们携带着来自南焰山的火种。最初,楼兰古国没有火种,每当夜幕降临,所有的居民就只能生活在一片黑暗和寒冷之中。后来,楼兰出现了一位法力强大的烈火使,他命令火烈鸟将火种从南焰山带回楼兰古国,于是,火烈鸟们飞向了南焰山,用身上的羽毛将火种带了回来,同时也将希望和温暖带给了回来。那火种在羽毛上燃烧着,使它们周身都被红红的火焰包围。虽然将火种带回到楼兰古国后,它们就会被火焰烧成灰烬,消失在天翼山附近,但它们还是这样做了,因为这是它们的使命。楼兰古国的人民很感谢它们,将它们视为圣鸟,并怀着敬意称呼它们为火烈鸟。

相传,火烈鸟的另一个使命是保护楼兰王子。烈火使曾将操纵圣火的法力传授给楼兰王子,并辅佐他登上了国王的宝座,可是拥有了法力的楼兰王子却并没有全心全意地保护自己的国家,而是在忌妒和暴虐的驱使下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一直守护在他身边的火烈鸟也因此一度成为人们恐惧的魔物。

当时,在楼兰有一座通天塔,塔中关压了许多妖魔,这些妖魔相信只要经受过圣火的洗礼,身上的罪孽就可以清除。于是,当楼兰王子受罚被关入塔中后,他便成为了塔中那些妖魔眼中的神,也成为了通天教主。那些楼兰王子身边的人也都被关入了塔,曾教给王子操纵圣火能力的烈焰使被关入塔后,成为了通天教主的使者,而守护王子的火烈鸟则依然保护着王子,抵御着所有想要进入塔的人。一旦它们感受到有人闯塔,它们就会全身迸发出耀眼的火光,用尖利的嘴去驱赶入侵者。

火烈鸟并是不完全意义上的候鸟,使它们迁徙的主要原因是食物和环境。平日里,它们喜欢在水中寻找一些小型的水生物或水藻,有时昆虫也是它们捕食的对象。一旦食物变得稀少,它们便不得不离开这里,去寻找另一片生活的空间。

野生火烈鸟的平均寿命是25年,每年4月到5月是火烈鸟的繁殖期,在这期间,火烈鸟妈妈们会生产下它们一年之中唯一的一枚卵,然后由夫妻俩共同将孩子孵化出来。孵化的时间需要大概一个月左右。到了9月,一些火烈鸟会暂别这天堂一般的卡玛格,前往非洲度过它们的冬天,直到第2年的2月再回来,也有一些火烈鸟则会一直守在这片生它养它的湿地上。

纯净的湖水中,有许多人们肉眼看不见的小鱼、小虾和一些贝类,但是它们却逃不过火烈鸟们的眼睛。它们悠闲地漫步在水中,一发现食物的踪影便立即将头伸入水里,然后将嘴倒转,把寻找到的小虾、贝类等吸进口中。它们不会把这些东西直接吞下,而是会将水中的渣滓同水一起过滤出去,然后再吞食。在我看起来,这样的吃东西的方式很特别,而且有一些复杂,不过对于火烈鸟们来说,它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方式,并且能够将这一过程优雅而自然地展示在人们面前。看到它们优雅的姿态,谁也无法想象得到它们飞起来的时候会有多么壮观和激烈。

想要看到火烈鸟,只要来到卡玛格湿地公园就可以看到。由于全球湿地越来越少,缺少了生活的空间,这种鸟便濒临灭绝。但是在这里,却可以看到大片火烈鸟同时站在水中觅食的场景。之前在一些照片中见到过火烈鸟飞翔起来的情景,当无数只火烈鸟张开翅膀飞翔在天空中时,那场景真的很像一大片巨大的火烧云向着远方移动。只可惜,我没有幸运地亲眼看到火烈鸟飞翔,也没有机会看到它们奔跑的样子。

人在害怕的时候总会跑得很快,我想,火烈鸟也是因为害怕所以才会爆发出如此惊人的速度吧。火烈鸟的胆子很小,害怕独自面对外来的危险,所以它们常常成群而居。当上万只火烈鸟居住在一起的时候,那真是一幅相当壮观的场面。它们不能够像大多数鸟儿一样直接飞行,而是要在飞行前助跑一段距离才可以起飞。但是一旦飞起来,它们的速度就是极快的,每小时可以飞行50~60公里,只要一晚上就能够飞出约600公里。虽然在神话中,火烈鸟是一种能够保护王子的圣鸟,但事实上,它们生性胆小,防御能力也很弱,更不擅长攻击。只有拼命地飞行,才能让它们远离危险,不被猛禽所捕获。

在卡玛格,纯种的白马是另一种在别处难以见到的稀有动物,也有“白色的海之马”之称。早在史前,这种白马就生活在这里了。

提到白马,女孩子们的脑海中最先跳过的词一定是“白马王子”。从小到大,我们读过的所有童话中,每一位王子都拥有一匹高大英俊的白马,他们会骑着白马出现在心爱的人面前,或救她们脱离危险,或带着她们回到皇宫。

这里的白马却与白马王子骑的白马无关,它们虽然持久力卓越,但是个子比较矮小,一匹成年白马的最高高度不会超过1.4米,无论大人还是孩子,骑在上面都会感觉很安全。幼年时期的白马身上并不完全是白色,而成年之后的白马则通身雪白,浑身上下看不到一丝杂色。

当一道白色的闪电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的心为之一颤,那飘逸的毛发在风中飘舞,白色的身体在阳光下带着一圈光环,好像从童话中跑出来的没有角的独角兽。我还没来得及拍下它英俊的身姿,它便已经跑远了。所幸这里的白马并不只有一匹,继续前行一段路,我又看到一匹正低着头悠闲吃着青草的白马。它乖巧地站在那里,长长的睫毛自然地垂下来,嘴巴斯文地咀嚼着,好像正在品尝着人间最美味的青草。

很想上前轻轻抚摸它的头,无奈中间有阻挡,无法靠近。听说这附近有一些马场,专门训练了一些白马供人们骑上体验,之前在路上看到的牛仔模样的人就是马场的人。但是我没有去,不是害怕,而是不想。在我的心中,它们就应该是自由的,潇洒的。

虽然只是初次相遇,心里却有了许多不舍之情。拍下几张白马的照片,让那身姿停留在我的相机中,这样以后再想它们的时候,还可以再次拿出来怀念,怀念它们洁白的身影,怀念它们奔跑时的英姿,怀念它们那种天然的魅力。

离开的时候,我的脑中还浮现着那一大片澄净的湖面,那一大片随意生长着的植物,那一大片鸟群。但愿那片只属于迁徙动物们的天堂能够永远保持着它最真实的样子,成为迁徙动物们永远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