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菜根谭全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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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言辞有度:话要恰到好处,把握分寸尺度(4)

我国素称礼仪之邦,古往今来,和气待人,和颜悦色,被视为一种美德。《礼记·仪礼·少礼》说:“言语之美,穆穆皇皇。”“穆穆”指恭敬,“皇皇”指正大。汉代刘向在《说苑》中云:“辞不可不修,说不可不善。”社会发展到今天,溢美之言已成为做人的基本要求,它足以消除误会和扫平人际间的障碍。

当然,需要注意的是并非所有的赞美之方都讨人喜欢与接受;那种过分的喋喋不休、吹牛拍马之词往往使人生厌。而从实际出发,因人而异,恰如其分的赞美,才能更好地引起人们心灵上的共鸣,最受人欢迎。

【原典】

攻人之恶毋太严,要思其堪受;教人以善毋过高,当使其可从。

【译释】

批评别人的缺点不要太严厉,要想想别人是否能够承受;教别人做善事,也不要要求太高,要考虑到别人是否能够做到。

攻勿太严,教勿太高

言辞过烈,其成果往往是零

谁都不愿受到别人的责备或批评。然而,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生活中也少不了责备或批评。通过批评可以改正错误。但是,批评也是一门艺术,是不可随意为之的,否则,对方不仅不会接受,还会产生怨恨。至于教人为善,不要论调过高,不要尽讲一些空洞的道理,而应考虑他的能力是否可能达到,只有鼓励对方完成力所能及的目标,才能增强其自信心,从而达到有效诲人的目的。

爱默生说:“批评不应该是一味抱怨,全盘贬斥,或者全是无情攻击与彻底否定,而应该具有指导性、建设性和鼓励性。”讲究适度的批评方法是一个重要的原则,如果你言辞激烈,恶语相向,就会冲淡主题,这是对当事人不尊重的表现,如此,就会造成不良后果。

林肯年轻时喜欢评论是非,还常写信写诗讽刺和挖苦别人,常把写好的信丢在乡间路上,故意使当事人容易发现。后来发生的一件事使他彻底改掉了这种坏习惯。

1842年秋天,林肯在报纸上发表了一篇讽刺一位政客的文章。文章登出后,那位政客怒不可遏,他向林肯下战书,要求与其决斗。林肯本不喜欢决斗,但迫于情势和为了维护名誉,只好接受挑战。到了约定日期,两人在河边见面,一场你死我活的决斗就要进行。在最后一刻有人阻止,才使得这场悲剧未发生。这对林肯来说是一生中最为深刻的一次教训,让他懂得了抨击他人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从此,他学会了在与人相处时不再随意攻击他人。

过于严厉地批评他人,使对方产生怨恨,这就是自己的一大过错。不随便谈论别人的是非是远离怨恨的方法。检讨一下我们自己,是不是也有这种喜欢攻击别人的毛病?布置下去的一项工作没有做好,我们是积极地去与下属寻找原因,研究对策,还是批评下属:“你怎么搞的?怎么这么笨?”这时,你有没有想过下属会有什么反应?他可能什么也不说,但在内心肯定会觉得你不近人情,从而怨恨你,这样,你今后就很可能在与他共事时,总感到疙疙瘩瘩……

有一个比较极端的例子,说的是《三国演义》里的故事:

张飞闻知关羽被东吴所害,下令军中限三日内制办白旗白甲,三军挂孝伐吴。次日,帐下两员干将范疆、张达告知张飞,三日内办妥白旗白甲有困难,须宽限方可。张飞大怒,将二人绑在树上,各鞭五十。打得两人满口出血。鞭毕,张飞手指两人:“到时一定要做完。不然,就杀你二人示众!”范疆、张达受此刑责,心生仇恨,便于当夜,趁张飞大醉在床,以短刀刺入张飞腹中。张飞大叫一声而亡,时年五十五岁。

从这个悲剧中我们可以看出,粗鲁野蛮、不讲情理地对待别人,也会把自己推向绝境。卡耐基指出:尖锐的批评和攻击,所得的效果往往是零。这也正是对“攻人之恶毋太严,要思其堪受”的经典诠释。

【原典】

遇沉沉不语之士,且莫输心;见悻悻自好之人,应须防口。

【译释】

如果你遇到一个表情阴沉而不喜欢说话的人,千万不要一下就推心置腹跟他做朋友;如果你遇到一个满脸怒气自以为了不起的人,说话就要更加委婉。

阴者勿交,傲者勿言

出门观天色,进门看脸色

俗话说:“出门观天色,进门看脸色。”观天色,可推知阴晴雨雪,携带行具,以免受日晒雨淋。看脸色,便可知其情绪。面部表情凝重恼怒的人,与他说话尤其要小心。句子中“输心”,指推心置腹之意。“悻悻”,表情愤怒的样子。

人的面部表情是一个人内心世界的反映。那些性格外露心直口快的人往往是少于心计,易于交往;而那些表情阴沉、沉默寡言的人却往往令人捉摸不定,难于交往。还有些人傲慢自大、口出狂言,也没必要与其交往。因此,在现实生活中,我们要善于察言观色、分析和判别各种类型的人,以此作为我们交往的前提,而不能轻信于人。

尤其与表情阴沉的人,不可推心置腹地交流,与怒形于色的人说话更须懂得“火候”。

试想,假如与一个恼羞成怒、暴跳如雷的人嬉言直语,非但他一句话听不进,还很可能使你自讨没趣。

常言道:人好水也甜,花好月也圆。人在高兴时,看见高楼大厦也会想到“凝固的音乐”,而在烦恼时,即使欣赏“田园交响曲”也会觉得是噪声。为此察言观色,把握尺度实在是不可忽视的说话办事之道。

有位记者曾去采访同新西兰刚交过锋的中国“国脚”们。一进门,发现休息间气氛沉闷,守门员铁青着脸,圆睁着眼,他赶紧退了出来,取消了这次采访。后来,这位记者才知道,“国脚”们吃了败仗,正在怄气。倘若当时不看脸色,硬要不知趣地采访吃败仗的“将军”,非挨骂不可。

看来这位记者颇有经验,看到沉闷的气氛和铁青着脸的表情,很会掌握“火候”,知道自己想发的话不可能达到初衷,倒不如不问了。

如果在一定的情况下,面对恼怒之人还非得说话不可,则必须讲究说话的艺术和效果。正如《菜根谭》中“见悻悻自好之人,应须防口”的忠告,“防口”二字,道出了该说什么、如何说、怎样使自己的意见让恼怒之人接受这样一些问题,这也正是说话技巧的关键。

有这样一个例子:

三国时的刘基是扬州牧刘繇的儿子,是一个知书达理、风度翩翩的青年,在他14岁时父亲就去世了。孙权比较赏识刘基,大胆起用他。刘基除了善于处理一些事之外,更有一张会说话的嘴。“好马长在腿上,好人长在嘴上。”刘基知道怎么跟领导说话。“虎口拔牙”还真得有两下子。公元220年,孙权向曹丕服软,面北称臣,曹氏暂时也无攻孙权之力,所以双方倒也相安无事。孙权整日吃喝玩乐,好不快活。一天孙权和大臣们喝得异常高兴,亲自为大家把盏(倒酒)。按说这是天大的面子,谁敢不接。偏偏到了虞翻那儿,他假装不胜酒力,躺在了地上,等孙权走过去了,他又一下子坐好,一点醉意也没有。虞翻不给面子,惹恼了孙权,恼羞成怒的孙权立马拔出腰剑,眼看一剑下去,虞翻就没命了。大伙一下子酒劲都过去了,可是谁也不敢说什么,因此时的孙权已酒后乱性,弄不好自己会引火烧身。就在这一刹那,刘基眼疾手快,一下子抱住了孙权的大腿,说:“大王等酒过三巡之后,再杀贤能之士。即使虞翻真的有罪,天下人不知他该死,却知道您是酒后杀人,大王您这么多年礼贤下士,仁慈之名播于四海,不能让好名声毁于一旦啊!”刘基深知说话的精要:一是保存领导颜面,二是真心地为领导着想。他的话孙权听进去了,可心里头火气未消,再者也不能就这么算了,那不是显得自己酒后失德吗?这时孙权记起了曹操,说:“曹操尚且杀了孔融,我杀虞翻,算得了什么?”这话听着有道理,虞翻怎能比得过大名鼎鼎的孔融呢?刘基说:“曹操轻率杀害了士人,天下共愤;大王推行仁义,应和尧、舜比,怎么能和曹操相提并论呢?”这话说到孙权的心坎上——“我和尧舜差不多,哪能像曹操呢。”于是虞翻在鬼门关口又转了回来。刘基借巧说“不”挽回了虞翻的性命。

跟正在气头上的人说话,千万不可硬顶硬撞,哪怕是他理屈,也不可当即直言指责,更不可用激将法的语言刺激对方。你说话的目的,是为了让他能够接受你的主张,如此,倒不如多美言他几句,多奉承他一些,这样效果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