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接了东西气的眼圈都红了,他一面吩咐人去查高义一家人的身契,一面差人将他们一家人都关了起来,又把高义家的提来亲自问话。
高义家的见了林如海,神色有些慌张,强咬着牙故作镇定道:“不知老爷有何吩咐。”
婉玉将几个手印往她面前一丢,道:“你到能耐了,我虽见识有限,却也知道手印是不会变的。说吧,那两天上夜的是谁?”
高义家的本来慌张的神色听到这话像是突然放松了,道:“老爷姑娘明察,那两****吃坏了肚子,便央求王青家的替我上夜了。王青家的跟我是两个人,手印自然是不一样的。”
“那又为何不在册子上明白写清楚。”婉玉质问道。
“姑娘,这事儿是常有的。上不了差是要扣于月钱的,因此我们多数都是这么做的。”高义家的不慌不忙解释道。
“你胡扯!”婉玉气急,“本子上就你一个人的手印不一样!”
正在这时,林如海的小厮到了,给林如海递上了高义一家的身契,林如海又让他去拿王青一家的身契,正色道:“王青家的?现如今院里少了东西,你可要替她背下?”
高义家的磕了个头,急忙道:“老爷明鉴,我原是荣国府的人,当初是只身随夫人陪嫁过来的,我对夫人忠心耿耿,定是那王青家的……她手脚不干净!怪不得她过完年就赎身了!”
赎身了!婉玉心里一惊,这里面定有猫腻!
王青一家的身契自然是拿不来的,小厮带来了管家的回话,王青签的是十五年的长工,连带王青家的一起在林府做事,去年虽然身契才十三年,但是他将赎身的银子提高了两成,又说家里老父亲无人照顾,管家体谅他这十几年任劳任怨,便放了人走了。
十五年?十五年前林如海还在京中任职,刚进御史台做了监察御史,如果王青家的真是别人安排进来的,是谁的手伸的这么长,又是谁能从十五年以前就开始布局。
林如海叹了口气,道:“这里面疑点颇多,牵扯甚多,得细细查探。”他想了一想,又道:“就说你太太院子里丢了东西……”
婉玉点了点头,坚定道:“父亲放心,不签死契的全清出去,不是全家在我府上的,也全清出去!”
接下来的日子对林家的下人来说有点血雨腥风,原本加起来有五六百的下人,被发卖了不下两百,高义家的到现在还关在柴房里不见天日。
别说没人替他们出头,想出头也没出去,别忘了,林如海现在是内阁大学士,什么都管的了,就算大理寺审案他也能差一腿,更别说是自己家里的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