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果依在一旁听得直皱眉,暗暗在心中不屑的哼了哼,江慈宣还真将自己当成一回事!她真以为齐瞻这么做是为了她?齐瞻所做的一切那是着紧她的安危,当然顺带救一下江慈宣,说到底他最在乎的人还是她,对于这一点她非常笃定。
霍思年不屑一声冷哼,“不管你是谁,你如今都要清楚,你在我的手中,我要杀掉你也不过是一刀子的事情。”
江慈宣不以为然,她幽幽叹了一口气,“你若是杀掉我,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胧月了。”
说到胧月,霍思年立刻就软了下去,他紧抿着双唇不说话,那冷漠又带着沧桑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城门的方向。
“这下怎么办?我将胧月安置在城内的庄子里,如今进不了城,你也就见不到她了,要我说我们还不如去这附近的农家借住一晚,明日借一套衣服换上之后再进城去。”江慈宣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霍思年的脸色。
她发现霍思年这种人就是个面瘫,你跟他说半天,他表情还是一个样,越说越没趣,也不知道她的话他听进去了没有,江慈宣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也懒得再开口了。
却没想到过了没一会儿,霍思年突然握紧缰绳,将马车掉了个头,马车便向着另一条路行去。
江慈宣嘴角一勾,他果然还是听了她的话的。
果然马车行驶了没一会儿江慈宣便看到一块块被积雪覆盖的麦田,麦田里堆着一丛丛麦穗,因被积雪覆盖,远远的看上去,像极了一个个穿了白衣服的胖孩子。
霍思年驱车行在田埂之上,车轮碾压着积雪发出吱呀呀的声响,远处矗立着几座小木屋,应该是当地农户的房舍。
慢慢行近了,江慈宣这才听到不知从谁家院中传来箜篌的声响,在寂静的田野上好似珠落玉盘般优美动听,声音中夹杂着些惆怅,仿若在思念未归家的亲人,倒莫名让人觉得宽广的田野寂寥了许多,听得出来弹箜篌的人是个高手。
“霍思年,本宫冷得很,你去那农户中帮我弄个暖炉来。”
“……”依然专心致志的驾着马车不答话。
“要下雪了,得快些找个屋子避雪。”
“……”他已经完全将她当做空气一样了。
江慈宣气得直咬牙,霍思年根本就没打算去农户中借宿,他一路驾着马车远远的避开那几座农舍行去,也不知道究竟要去哪里。
而车果依在一旁望着这一切,不免在心中嘲讽,以为自己当了皇后有什么了不起,真是矫情,人家都不理你了还那么多话,脸皮倒是厚,当然这些话她只在心中想想,她是高贵矜持的车果依,若这些话说出来倒是拉低了她的身份了。
耳边依然响着车轮碾压积雪的声音,那箜篌声也越来越近了。
江慈宣咬了咬牙道:“你可知这些年胧月是怎么过来的?”
果然胧月是他最大的软肋,这话一落,却见他猛地勒马停下,江慈宣没提防他突然动作,差点没从马车上摔下去,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要停车不知道先通知一声么?”
霍思年根本不在意她的话,只用一双深沉的眼眸盯着她道:“胧月她怎么了?”